這一場混戰持續了一天一夜,正邪兩道雖說兩敗俱傷,但最終以赤魔宮大敗,鳳辰夜被擒收場,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對此事毫無所知,專心緻志把自己關在一處懸崖絕壁的石洞内,苦心鑽研刀法。
那的确是一套足以舉世皆驚的刀法,他為此付出了無數的心血與努力,然而刀法修成的喜悅在他回到赤魔宮後戛然而止。
空氣中腐爛的血腥氣令人作嘔,血迹斑斑的地面上随處可見殘肢斷骸,他怔怔地站在滿目瘡痍的赤魔宮前,整個人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了腳,直到過了很久很久,才回過神來。
那一日,赤魔宮八旗部衆死了泰半,血流成河。
黃昏下,李惜花的身體冷得微微顫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就這樣獨自慢慢地走在已經空無一人的赤魔宮内,每走一步,心便沉下一點。他甚至在那些屍首中看見了許多熟識的面孔,明明不久前還曾互相打過招呼,轉眼便冷冰冰地睡在這裡,沒了呼吸。
他緊緊地捏着拳頭,複又擡起手在自己眼前慢慢攤開,許多年前他便是這樣無力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在他面前死去,現在又是如此。
絕世的武功如何?
驚世的才能又如何?
到頭來,他還是什麼都抓不住。
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他冷冷看着天邊血色的夕陽,今日這赤魔宮内灑下的每一滴血,都是他李惜花造下的孽。
“李惜花。”
忽然聽見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李惜花怔了半天,方才回頭。
逆着光的少年一襲紅衣似血般豔烈,本是生了一副俊美無俦的面容,此刻卻譏諷地看着他,說道:“事到如今,你還回來做什麼?”
李惜花收斂起眼底的情緒,強迫自己用平靜的聲音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鳳玉樓冷笑:“如你所見,我們敗了,敗在你的森羅萬象功上。”
“森羅萬象?”李惜花擡眼。
“呵!”
鳳玉樓輕笑着一步一步朝李惜花走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昨日十二門派設計圍困,他們雖然人多勢衆,但我們終究占據了上風,形勢大好,可是就在我們與他們交戰時,突然間所有修習了森羅萬象功的部衆全部口吐鮮血,暴斃而亡……”
話鋒一轉,鳳玉樓目眦欲裂,咄咄質問道:“你曾經修改過森羅萬象功最後一頁功法,是也不是?”
一聽此言,李惜花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可他無法辯解,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他說的都是事實,鳳玉樓也未必信他。
森羅萬象功是李惜花推倒了天下武學根基,逆向所創的一門功夫,這門功法極其逆天,除了化他人内力為己用以外,它還可以替換任何武學的心法。以此功為基礎所練就的天下武學,不分門派,修習起來的速度都會十分驚人,常人需要花上數十年都難以參悟的招式,用森羅萬象功往往可以迅速地将其融會貫通。
然而這門功法固然強悍無比,缺點卻也同樣明顯。
首先,必須要将一身武學廢盡方可開始修習森羅萬象功,而因為這個限制,此次赤魔宮修習此功的大多都是一些低階的弟子。可問題就在于這些弟子在吸納了他人内力,強行達到他們從未到達過的高度後,内力是提升了,經脈則遠不如一點點循序漸進練起來的人那樣強韌。
他為了這個問題苦思許久,最後想到了一個可行的方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去修改了最後一頁功法,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改變也隻是拖延了筋脈被雄渾内力絞斷的時間而已。
其次,森羅萬象功雖能與天下武學同習,但那些武功就像是嫁接在了森羅萬象功上,畫皮難畫骨,終究隻是神似,若與真正同水平的人對上,毫無勝算可言。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一柄玉箫從袖中劃出,鳳玉樓足尖一點,閃至李惜花身後,手中玉箫架在他頸側。
“我……”
李惜花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個字。
他擡手,輕輕握住玉箫:“森羅萬象功的确是我創的,我願意擔下全部罪責。”
是他所創的功法掀起了這場腥風血雨,他确實罪無可恕。
“可笑!”鳳玉樓冷聲斥道:“八旗部衆折損了七成,剩下的三成裡絕大部分也都身負重傷,就連宮主都被那些道貌岸然之輩抓走,身死未蔔!這些血債你要怎麼償,這罪責你李惜花擔得了嗎?”
就算情緒激動至極,鳳玉樓仍依舊固執地稱呼鳳辰夜為宮主,事實上在他十五歲之後,就再未叫過鳳辰夜一聲父親。
沉默了許久,李惜花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我會救回宮主,至于死去的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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