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花神色複雜地打量着床上閉目養神的玄霄,等茶水的涼得差不多了,便抿了一口,接着突然出聲道:“你胸前的傷是我幫你包紮的。”
話音落下,空氣中仿佛有什麼為之一凝,下一秒,玄霄驟然睜開眼,眸中殺機畢露。
“你都看見了?”他冷冷問道。
李惜花淡笑,悠然地捧起杯子,又抿了一口茶:“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聞言,玄霄面色一寒:“我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反過來報答我的?”
李惜花挑眉,聳了聳肩:“那罷了,你好好休息。”
十分狐疑地看了這人一眼,玄霄垂眸似有所思,接着慢慢轉過頭去,又重新閉上眼,卻也因而沒有看見李惜花微微眯了那雙狹長的鳳眼,唇邊勾起一抹戲谑的笑意。
這人靠在桌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面,那聲音一下一下,仿佛有什麼東西撩撥着人心。這般過了一會兒,就聽這人忽然又問道:“你真不打算解釋一下?”
玄霄依舊不語。
“唉……”李惜花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笑道:“你說如果别人知道蕭家的幺子是千重閣的殺手……”
他故意拖長了話音,雖沒有繼續往下說,意思卻已不言而喻,搞得這下玄霄再也裝睡不成,隻能起身,冰冷的目光狠狠地紮了這人一身。
“你想怎樣?”玄霄面上染了層薄怒,冷聲問道。
李惜花卻舉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笑眯眯地看向他:“我保證不和别人說。”
他兩人一個想問,一個不願說,誰也不肯退讓半步,氣氛便一時僵持起來,而這次李惜花打定主意絕不松口,于是過了良久,玄霄終于移開視線。
“你發誓,絕不外傳。”他冷着張臉,幽幽道。
李惜花心中好奇這蕭家小少爺到底有什麼秘密,一聽他松了口,立即收斂起笑容,舉着手發誓:“我今日所見所聞,若告訴他人一句,便不得好死。”殊不知,自己這般舉動,正中了某人的圈套。
人這種動物,不一定相信别人呈現給他的東西,哪怕這是真實的也會抱有懷疑,但卻總喜歡相信自己發現的東西,哪怕是假的,也能深信不疑。而玄霄之所以受了唐夢柯這一刺,既是為了讓這人發現他身上千重閣的印記,亦是為了讓李惜花親口逼問出這個“真相”。
他心中思緒紛然,面上卻不露分毫,佯裝一副為難的樣子,沉默了片刻方,才說道:“好,我告訴你。”說着,又是一頓:“因為我知道即使不告訴你,你自己也會去查。”
窗外懸崖之上,不知何時月已中天,月光照進窗内,鍍了站在窗邊的人一身銀輝。李惜花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眉宇間透着幾分疏懶,半邊身子靠在桌子邊,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隻見玄霄醞釀了片刻,終于緩緩開口:“我小時候曾經被劫匪擄走,轉賣給了人牙子,之後又被賣進了千重閣。”
李惜花一愣:“這麼說,你的确是千重閣的殺手?”說話間,語氣裡既有些不可思議,有又幾分原來如此的意味。
“曾經是,不過在我十六歲的時候,蕭家找到了我。”玄霄說道。
李惜花更加好奇,問道:“他們是怎麼找到你的?”
“也許是通過千重閣。”
“也許?”
玄霄不語,隻神色淡淡地看向一旁,明顯不想回答。
于是李惜花隻得換了個問題:“我還以為你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他一邊說,一邊微眯了一雙狹長的鳳眼,笑得幾分風流不羁。
玄霄視而不見,隻淡淡說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在我還沒出生時,就曾和一位富商的女兒指腹為婚,蕭家并不希望讓人知道蕭家的兒子曾經是千重閣的殺手。”
李惜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旋即又猶豫了一下,問出了那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那你的内力……”
“離開千重閣時,就被廢去了。”
玄霄說得平靜,仿佛事不關己,李惜花卻明白這一點對于一個習武之人來說,究竟有多麼沉重和屈辱。有些人甯願一死,也不願意像個廢物一樣地苟活。
他這般想着,又看了看床上之人面無表情的臉,一時不知道還該不該問下去了,他甚至忽然有些憐憫眼前的人,因為這人就像被斬斷了翅膀的金絲雀,困在了這個名為蕭家的鳥籠裡。
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李惜花輕歎了一聲:“怪不得你要逃。”
然而玄霄卻淡淡道:“我沒有逃。”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李惜花聞言,不禁咦了一聲:“你不是……”但他話未說完,便被這人打斷了。
“我和我爹打了一個賭。”玄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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