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蕭大少爺換衣服的空檔,李惜花無聊地把玩起手中的玉骨鎏金折扇來,一面随意望着一處定定地出神,過了片刻,他忽然聽見西邊的門輕輕地響了一聲,于是擡頭望去。
隻見這人已經換好了一身櫻草色的長衫,外罩一層素紗衣,衣擺處向上繡了幾杆翠竹,恰被一陣風拂過,竹枝輕搖,幽幽曳曳。
李惜花眼前一亮,笑道:“沒想到還挺合适你的。”
玄霄聞言,暗暗皺眉,卻隻是伸手抹平了衣服上一個微小的皺褶,
他平日裡偏愛玄色,因此在千重閣中,裝束也大都以玄色為主,加之他五官輪廓分明,長相雖然俊美卻多肅殺之氣,因此總會給人以冷峻且難以接近的感覺,而現如今這一身衣服再配上這張頂多二十歲的臉,竟令他看上去像是個從水墨畫上走下來的儒雅書生。
李惜花欣賞似的看着眼前這人,一邊琢磨着說道:“好像還缺了點什麼。”
“……”
玄霄不動聲色地垂下眼來,目光閃了閃,他總算明白為何山賊一見到他,便嚷嚷着小白臉了,沒想到竟是忘了這茬兒。
将手中的折扇一合,李惜花說道:“拿着這個試試。”
玄霄低頭看向這人遞過來的折扇,遲疑了一瞬,但還是接了過來,拿在了手裡。
這把折扇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扇骨用的具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每一根上都或疏或密地描刻了些措金的花紋,他又緩緩展開折扇,雪白的扇面上卻空無一物。
李惜花退後了兩步,拿眼上下一打量,對眼前這人的形象氣質愈加滿意,忍不住贊道:“好一個出塵不染,遺世獨立的翩翩公子。”
玄霄默然:“……”
面前這人又道:“剛剛請我們前去赴宴的人已經來過了,現在估計也就差你我了。”
玄霄點了點頭,問道:“扇子?”
李惜花微微一笑:“送你了。”
聞言,玄霄似有深意地看了這人一眼,沒再說什麼,隻跟在這人身後,出了别院的圓拱門。
被六子差遣來的小厮早已提着燈籠等候多時,兩人在小厮的帶領下一路往山前走去。
白雲寨建築的布局是由前山的寨門、一片空地、中部的主建築以及兩邊與後山環繞建起的院落構成。玄霄先前進山門時便注意到空地上擺起的巨大柴堆,隻是沒想到竟是為了晚上的宴會所準備,也不知道這白雲寨為何要特意宴請李惜花?
兩人到那兒時,篝火堆已被點燃,各色的肉類果品圍繞着篝火早就擺好,不遠處一個個酒壇更是堆成了小山,不少寨衆正圍着火堆烤制食物,也有些人開始抱着酒壇不撒手,或笑或鬧,好不熱鬧。不過最令玄霄驚訝的是,參加晚宴的人群裡雖然青壯年居多,卻也不乏老弱婦孺。
見玄霄盯着人群似乎若有所思,李惜花略略一想,便知他在看什麼了,于是說道:“這幾年兵荒馬亂,老百姓過不下去了,便帶着一家老小來投奔白雲寨。”
有了琴皇在旁貼心地解惑,玄霄頓時心下了然。
的确,邊關作亂,朝廷又軟弱無能,加上連年的旱澇災害,早有不少商賈趁機發起了天災财,窮的更加窮,富的愈加富,百姓可謂是過得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說至此處,李惜花無奈地輕笑了一聲,繼而又幽幽輕歎,“其實這寨子裡有九成原本都是周邊的百姓,即便被世态逼着落草為寇,也不過是為了求一口飯吃,尋一條活路。”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人舉着酒壇笑着走來:“這不是李大俠嗎?我們老大剛還說起呢,遲到的人可是要罰的。”
李惜花笑道:“的确該罰,多罰些美酒,在下求之不得。”
“哈哈哈,果然夠豪爽。”
那人又道:“不過罰多少我說了可不算,還得聽我們老大的。”
聞言,李惜花裝作頭疼的樣子,半開玩笑地說道:“看來今晚隻能不醉不歸了。”
“好說,好說。”
那人大笑,伸手做了個請:“這邊。”
“有勞。”李惜花抱拳。
玄霄手握折扇,亦入鄉随俗地抱拳行禮,而等那人走後,李惜花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隻見身側的人臉上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你在想寨主為何要請我,我又為何會在白雲寨中?”
玄霄微微一頓,如實回答道:“是。”
“其實也沒什麼。”
李惜花笑了笑,一邊朝人最多的地方走去,一邊說道:“朝廷恨白雲寨恨得牙癢癢,三番兩次剿匪不成,就想放火燒山,結果這事被我正巧撞見,所以就跟來放火的衙差說……”
“說什麼?”玄霄不解。
誰知李惜花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說如果把山賊都剿了,朝廷就不撥錢剿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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