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洪,你是不是吸毒了?”東勰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但是聲音還是聽得出顫抖。他很少管嚴洪叫“爸”,但也從來沒有指名道姓地這樣稱呼過自己的父親,他是為了把“嚴洪”這兩個字錄進手機裡。
果然,躺在床上的嚴洪翻身就坐了起來,他指着自己的兒子罵道:“小王八羔子你叫誰呢?!”
“覃嘉穆房間裡那袋白色粉末是不是你的?!”
“老子知道誰他娘的是什麼穆?!”
東勰急了,沖過去一把将嚴洪的衣領攥在手裡,沒費什麼力氣就把嚴洪從床上拎了起來,如同拎起了一副骷髅模型,“你還裝?!那是什麼?!”他沖父親吼,一腳把地上的針管和插着吸管的飲料瓶踢飛,“你敢說你沒吸毒?你敢說覃嘉穆房間裡的□□不是你的?!”
嚴洪嘴裡罵着髒話,皮包骨的手腳在東勰身上有氣無力地踢打。他喘得很厲害,肺子裡面像是在拉着一個風箱,東勰很怕他一口氣捯不上來會直接過去。
房門就是在這個時候被人“砰”的一聲踹開的,扭打在一起的父子倆被同時吓了一跳。
“夠熱鬧的啊!”領頭進來的是一個光頭的中年男人,另有五六個喽啰緊随其後,他們一個個歪着頭,将手裡的家夥在手掌中颠過來倒過去。東勰認識他們,這些人就是跟了自己一路找他父親嚴洪讨債的人。嚴洪一見他們,膝蓋馬上就吓軟了,顧不上去想這些自己日防夜防的人是如何找到了這麼隐蔽的藏身之地。他在地上連滾帶爬地過去扯那個光頭男人的褲腿兒,對着男人的腳面一口一個“剛哥”,就是奴才求饒的場面也比這要好看一些。
那個叫“剛哥”的男人罵了一句極難聽的髒話,然後一擡腳就将嚴洪掀出去老遠,嚴洪又爬回來,繼續扯人家的褲腿兒。“剛哥,求你了。”嚴洪的額頭幾乎要貼在了光頭男人的鞋子上,“你再寬限我幾天,我一定能把錢湊上!”
光頭男人又是一腳,仿佛在試圖甩開一條難纏的野狗。“老子寬限你的日子夠多了吧?”男人走到牆角,用腳尖踢了踢那個插着吸管的飲料瓶,又踩住了嚴洪的手,像碾煙頭那樣用力一碾,“我看你日子過得也挺不錯的,這不還有錢‘溜冰’嗎?那可是個燒錢的玩意兒!”
“剛哥,手,手.....”嚴洪趴在地上痛苦地龇牙咧嘴,虛汗在他額頭上結得豆大,“我沒錢,我是真沒錢啊!剛哥!”
光頭男人沖那些喽啰們使了個眼色,兩個提着甩棍的混混立刻上來,一左一右将東勰圍住。他們還沒等東勰反應過勁兒來,照着他的腿就是狠狠的一甩棍。東勰隻覺得腿彎子處一陣劇痛,接着眼前一黑,“噗通”跪在了地上。嚴洪瘋了一樣大喊了一聲,沒人聽清他喊了什麼,隻覺得那一聲仿佛來自地獄般的吼叫讓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愣住了,就算那一棍子是打在他身上的,也不至于發出這麼恐怖的叫聲。
光頭男人說:“你沒錢可是你有兒子啊!父債子償自古不就是這麼個理兒嗎?”
嚴洪爬起來,跪在男人面前拼命用頭搶地,結結實實的磚頭地給他磕出“咚咚”的響聲。他喘着粗氣說:“我兒子啥也不知道!他還在上學呢!你再給我點時間,就三天,三天我要是還不上你把我手剁了!”
東勰看着自輕自賤,把頭一個個響亮地磕在地上的父親,馬上意識這群人可能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自己可能闖了禍。他沖父親吼:“嚴洪你幹嘛呢!你起來!”
光頭男人走到東勰的身邊,一把薅住他的頭發,讓他的臉仰向自己。他說:“你看你爸多寶貝你,到底是親爹。”他接着又給旁邊兩個小混混做了個手勢,“好好伺候伺候這位小少爺,看看他親爹是在乎那點兒錢,還是他兒子的命。”
誰也沒有看清楚嚴洪是怎樣沖過來的,他像個保齡球一樣拼盡全力撞開東勰身邊的那幾個人,用皮包骨的身體緊緊裹住了自己的兒子。東勰感覺眼前突然黑了,緊接着聞到父親身上那股混合着汗臭和煙臭的難聞體味。他不知道父親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自己的手臂被他緊緊勒着動彈不得。他聽見父親齁喽氣喘賠笑的聲音:“剛哥,孩子什麼都不懂。要不然你打我一頓出出氣,啊,你打我。”
接下去,東勰聽到一陣密集的,如同冰雹打在油氈布上的聲音,他不敢想那聲音是什麼。就在這時,東勰聽見父親發出了極其駭人的□□聲,那聲音根本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接着他感到父親用來箍住自己身體的四肢開始抽搐,進而整個人都瘋狂地抽搐起來。東勰掙開父親,看到了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恐怖一幕。父親嚴洪像一塊被高溫燙化的塑料,滾在地上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縮成一團。他的臉白得像紙,五官恐怖地變了形,極其痛苦,口涎從他抽動的嘴巴裡被源源不斷地甩出來。光頭男人和旁邊那幾個往父親身上揮棍棒的小混混都被這一幕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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