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夕,陳霄霆拖着一隻小小的行李箱獨自一人坐上了前往上海的高鐵。他沒有想到,在這個城市紮根多年,到頭來屬于自己的東西連一隻行李箱都裝不滿。列車開動了,随着列車駛離這座城市,手腕上那隻玫瑰金手镯的微弱光芒逐漸暗淡下去。陳霄霆一瞬間就熱了眼眶,當年他買下這對情侶手镯,并且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把它當成普通手镯送給了蔣若言,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夠名正言順地将另一隻戴在手上,讓這對手镯重新恢複它們原本的意義。現在他知道自己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所以今早出門前他第一次把它戴上,也是最後一次用幻想取悅自己。現在手镯上符紋的光芒已經徹底消失了,這表示兩隻手镯已經相互遠離,不在同一個城市了。陳霄霆用拇指擦拭着它,把頭扭向車窗,無聲無息地把眼淚流了一路。
陳霄霆按照嘉穆發給他的地址找到了住處,大門鑰匙早在幾天前就從長沙給他寄了過來。陳霄霆用鑰匙打開大門時,吳叔正在廚房準備午飯,看到一個拖着行李的陌生人一聲不響地闖進門,他緊張地攔在門口,語氣卻是禮貌的。他問道:“請問您是?”
陳霄霆也被吓了一跳,他沒想到此時會有人在家。“您應該是吳叔叔吧?”他對着擋在面前的陌生大叔點了點頭,“我是嘉穆的朋友,他以為您出差去了,所以把鑰匙給我讓我自己進來......。"
吳叔松了一口氣,連忙把他讓進客廳,嘴裡一面說:“小覃比賽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那孩子現在不得了啊,都成了明星了......。"
接下去的一個月,陳霄霆便在這裡安營紮寨,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吳叔會把早飯多做出一點,留給他當做午飯。工作日裡,兩個人隻有晚上才會碰面,一起在客廳裡看《中國新聲望》最新的一期或者往期的錄播。覃嘉穆由此成了兩個臨時室友之間茶餘飯後的共同話題。
随着比賽接近尾聲,這檔節目不斷地刷新着收視記錄,成了年度現象級的綜藝。一些早已無人問津的老歌,因為選手們的翻唱,開始翻紅并沖頂流行音樂榜單。各大主流娛樂媒體也在迅速跟進,争奪流量,誰也不肯落于人後。一時間,與這個節目相關各種報道——不管真的還是假的、雞毛蒜皮或者是非八卦,台風登陸一般席卷了整個娛樂圈,可謂聲勢浩蕩。覃嘉穆順利擠進了全國十強,盡管排名暫時靠後,但人氣卻極高。他沒經過專業訓練的唱功雖然經常被評委挑刺,可是粉絲卻十分買賬。那位經常給出負面點評的評委甚至一度被粉絲們推到熱搜上去罵。
十進八淘汰賽的那天晚上,吳叔買來啤酒和烤串,叫上陳霄霆一起看比賽。陳霄霆喝了不少酒,空酒瓶橫七豎八地堆在茶幾旁邊,可是他卻越喝越清醒。他看着鏡頭下嘉穆那張被造型師精心修飾過的臉,已經和明星沒有什麼區别了;他往那個舞台上一站,有那麼多人扯破了喉嚨去呼喚他的名字;節目中穿插的廣告裡也開始有了他的身影......陳霄霆心裡突然出現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極其複雜的困惑和不解,他不解為什麼命運會如此有失公允,将所有的幸運都給予同一個人,而與此同時又瘋狂地剝削了另外一個?他一口口咕咚咕咚地喝酒,不知道該問誰去要這個答案。
一陣響亮的砸門聲就是在這個時候傳來的,敲門人的手勁兒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急,砸得人心裡發毛。吳叔和陳霄霆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出問号。
“誰啊?”陳霄霆站起來,慢慢朝門口走,屏息去聽門外的動靜。結果門外的人沒答話,反而砸得更兇,幾乎要把防盜門拆下來。陳霄霆順着貓眼往外看,門外站着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他把吳叔叫過來看,吳叔也說不認識。陳霄霆大聲問:“你找哪位?”
“開門!我找吳衛平!”中年男人來者不善地說,同時又狠狠砸了兩下門。
“找我的?”吳叔把眼睛往上推了推,臉上大惑不解。他剛把門打開一條縫,男人就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他的手指在陳霄霆和吳叔之間移來移去,狠歹歹地問:“誰是吳衛平?!”
“我叫吳衛平。”吳叔上前一小步,像是要做自我介紹似的,“同志請問您是......”
對方沒等吳叔把最後的“哪位”兩個字說出口,一記重拳就揮在了他的臉上,緊接着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吳叔不明不白地挨了這結實的一拳還有一腳,滾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眼鏡變了形飛了出去,雪白的地磚上灑了一長條從他鼻腔或者口腔裡滴出來的血。“你幹什麼!”陳霄霆大吼一聲,接着和男人推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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