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穆知道陳霄霆在炒股,據說最近行情好,很多人都入了市,東勰也是每天在他耳朵邊念叨股票。他嘿嘿笑道:“我不踏空輪得到你建倉?”
這次輪到陳霄霆傻眼了,如同做賊的被當場捉贓。他沒想到向來老實溫厚的好友也有一雙精明的眼睛,也能把什麼都看在眼裡。“建什麼倉啊!”他一面腦子飛轉,一面繼續用股市的黑話東拉西扯,“本金都沒有,也買不起啊。”
嘉穆把笑容收起來,一闆一眼的神情又來了,“從上次你們來上海我就看出來了。”他并不說他看出什麼來了,多年的兄弟就這點好,什麼話都不需要說明白,說的太明白就沒意思了,可是沒說明白的東西誰也不糊塗。他老氣橫秋地接着說:“要是喜歡你就使使勁兒,蔣若言是個好女孩,我......反正把她交給你,我也放心。“
陳霄霆深深地看着好友,喝下去的是飲料,吐出來的卻是醉話。他想說,他使的勁兒還少嗎?他還想說,你哪來的資格談論把她交給誰,又哪來的資格談論放心不放心?可是陳霄霆最終還是把話一句句咽了回去,這不是一個說醉話的場合,所有的話說出去都是有後果的。他嘴裡突然爆出一陣狂笑,像是憋了好久,“大哥,看了多少偶像劇才把你禍害成這樣?按照劇本,這個時候作為男二号的我是不是可以開始揍你了?呵呵呵,呵呵呵......
嘉穆也笑了,搖頭晃腦,還是醉态。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剛剛真的悄悄在桌子底下捏緊了拳頭。
陳霄霆乘坐晚上6點鐘的高鐵離開了上海,嘉穆一個人站在衡山路上,看着LineDrawings門口的霓虹燈招搖地亮起來。這個店在白天還是安靜小資的咖啡廳,可是一入夜,就披戴了絢麗的夜色,搖身一變成為狂放的舞女。嘉穆最後看了它一眼,然後匆匆離開,上夜班的同事們馬上要到了,他不想在如此熱鬧的時候跟他們告别。
由于手臂受傷需要靜養,東勰請了長假,因此有了大把時間。他每天睡到自然醒,接着看書看電影打遊戲,或者再來個午睡,潇潇灑灑地揮霍掉一整天。這段時間都是嘉穆在照顧他,每天早上,嘉穆會把一整天的飯菜做好,然後再出去找工作。回家之後還要幫他洗澡、陪他散步,周末有時候帶他去醫院複診。東勰雖然身上病着,心裡可受用,這美滋滋的日子短短兩周就把他養胖了一圈。
嘉穆的工作找得并不順利,簡曆像沙子一樣揚出去,可是收到的回音——哪怕是“不合适”這樣的回音——都少得可憐。他在大學裡學過什麼,學得怎麼樣這些都幫不了他的忙,隻要“肄業”兩個字寫在簡曆上,大學就等于沒上過。他想,看來自己還是隻能繼續找酒吧的工作,至少對酒吧他還是很熟悉的。他開始去街上陌拜一家家酒吧,像推銷保險一樣去推銷自己。
這天房東來了。這位五十多歲的上海老阿姨看到東勰手臂上纏着的石膏瞬間花容失色,又是“哦呦”又是“啧啧”。因為她的兒子是袁尚卿的朋友,當初這個房子就是看袁尚卿的關系才這麼便宜地租給他們的。所以房東可能以為自己跟東勰他們有了一層熟人的親近,因此表現出過分的熱情,囑咐他該吃什麼,該喝什麼,該怎麼休養,兩片厚實的嘴唇糾纏不清開開阖阖。東勰在她比連珠炮還快的語速裡連話都插不上,把頭點得像是雞啄米,好不容易趁着房東換氣兒的功夫,趕緊插上一句,問房東阿姨大老遠跑來是有什麼事。房東一跺腳,兩手往胸前一拍,“哦呦作孽,光顧幫侬講閑話,把事體忘脫了。“
房東告訴東勰,幾天之後會有新的房客搬進來,她今天是來打掃房間的。房東還說,新房客是外地的一個什麼公司的研發員,被派到上海來出差的,估計也住不長。說着說着又扯到之前住在這裡的那對年輕小夫妻。房東眼鋒飛來飛去,暗戳戳地告訴東勰說那個女人搬走以後懷孕了,孩子好像還不是那個男人的。東勰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聽她八卦,同時心裡佩服不已,已經搬走好幾個月的房客都能被她扒出故事來,也是了不起的。突然房東像是想起什麼來,直往東勰肩膀上拍打。她說不如就讓東勰搬到主卧去住呗,反正這個新房客也會經常到各地出差,回來有個地方睡覺就行,主卧空着也浪費。她還說他的手臂可得好好養,得多曬太陽多補鈣,主卧多好啊,陽光充足,她給好好打掃一下,一準兒清清爽爽。東勰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她是擔心萬一這個人也住不長,還要去找下一個房客,主卧房租那麼高,萬一找不到合适的空在那裡收不到房租才是真的浪費。東勰把眉頭一擰,苦着臉哭窮,随後嘟囔說要是房租不變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說的房東黑着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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