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若言突然将一罐啤酒舉到東勰面前,“初次見面,喝一個?”
東勰正在和陳霄霆讨論最新款的AJ球鞋,他停下來,也拿起啤酒。“很高興認識。”他沖她揚了揚易拉罐。陳霄霆這時也插進來,說喝酒怎麼可以落下他,于是也自顧自地端起酒杯。
過了一會兒,服務生小新拿了一瓶洋酒過來了,說是老闆送的,今天酒吧人多,老闆在招呼幾個老顧客,就不過來打招呼了,希望他們吃好玩好。嘉穆忙起身道謝,好像酒是老闆親自拿來的似的。東勰一邊吃着薯條,心裡一邊嘀咕,平時沒見這老闆這麼會做人呢。小新接着又替老闆傳話,問小穆哥一會兒能不能抽點時間。做什麼?今天駐唱臨時有事沒來,客人又很多,問小穆哥能不能幫忙頂一頂。東勰此時開始吃炸雞塊了,心想,無事獻殷勤,果然沒好事。
蔣若言的眼睛立刻追上了嘉穆,那眼神的含義外人并不容易懂,那裡面是挽留甚至哀求,還有對相聚離别分秒必争的思慮和算計。所以突然到來的東勰是敵人,過來傳話的服務生是敵人,躲在背後那個企圖用一瓶洋酒把覃嘉穆從她身邊帶走的老闆更是罪不可恕的敵人。
“回去告訴你們老闆,他今晚沒空。”誰也沒想到陳霄霆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插嘴,他不緊不慢地又開了一罐啤酒,從容地拿起來抿了一口。接着他又指着小新手上的洋酒說:“順便把那個還回去,洋鬼子的玩意兒,喝不慣。”
所有人把詫異的目光投向他,可他誰的目光也不回複,像從來沒說過話一樣一口一口繼續喝酒。
“瞧,喝多了吧?”嘉穆幹笑了兩聲,替所有人解圍。然後他轉向小新,“你跟老闆說,我一會兒就過去。”
“過什麼去?過哪兒去?!”陳霄霆把易拉罐往桌上重重一放,酒水波濤洶湧地濺到他手上和桌布上,“我們倆大老遠來找你,還比不上你這破工作?你出場費多少?我出雙倍你在這給我們唱行不行?!”
東勰仍然在吃這個拿那個,可是身體卻悄悄調整了一個姿勢,這個姿勢可以保證他在一兩秒之内就能夠擋在嘉穆前面并且瞬間進入戰鬥的狀态。
“你發什麼酒瘋?”蔣若言扭過頭看他,然後她說,“小穆你先去吧,甭理他。”
嘉穆和小新剛轉身要走,就聽見陳霄霆在身後幾乎是咆哮了一句:“覃嘉穆你今天敢走,我就把這砸了!”
蔣若言呼啦一下站起來,垂着眼看着醉醺醺的陳霄霆,看了足有十幾秒。這十幾秒漫長極了,說不盡的埋怨、控訴、妥協、央求都在這十幾秒的沉默之中刀光劍影般進行。最後,她說:“行了,走吧。今天聚也聚了,見也見了,該回去了。”說着她開始把座位上的外套、圍巾、手提袋一樣樣往小臂上挂。
陳霄霆無動于衷,一雙血紅的眼睛空茫茫地瞪着。蔣若言急匆匆地把自己挂成了聖誕樹,甚至來不及穿好外套系好圍巾,多一秒種的逗留,嘉穆就多一秒種的手足無措。到了最後,他會息事甯人地重新坐下,為這個尴尬的鬧劇收場,然後因此而得罪老闆。她是不在乎得罪任何人的,但是他覃嘉穆不行。可以想象,今天過後,他會用加倍的勤奮去給老闆賠罪,或者做出某些也許很為難的讓步去迎合老闆的擡舉。她怎麼可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你到底走不走?”她的酒勁也上來了,一陣寒冷讓她的聲音跟着身體一起顫抖。
陳霄霆仰着頭看她,眼睛裡充滿悲哀。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幾乎能聽見她無聲的哀求。這個在任何時候、任何人面前都趾高氣昂的女子,将自己的尊嚴變成了一座遺迹,你越是了解它曾經的雄奇,就越是無法接受它此刻的蒙塵,甚至痛恨這種蒙塵。
陳霄霆站了起來,他别無選擇,因為無論她是雲還是泥,他都早已經把她疼進了骨頭裡。他大步走出來,路過嘉穆身旁時力道不小地撞了他一下。“走了。”他陰沉着臉冷冰冰地說。
嘉穆呆呆地站在原地,兩隻腳被焊在地上一樣邁不動步子,等他回過神來時,兩個人已經一前一後走出了酒吧的大門。小新在一旁小聲地叫了他一聲,嘉穆看看他,笑了笑說:“沒事。走吧,老闆還等着呢。”他又轉過頭去看東勰,發現東勰的眼睛早早就候在了那裡,“今天唱什麼?”他問。
“《知足》。”
當嚴東勰收到産品經理發來的第13封郵件的時候,他被徹底激怒了。一個“商品列表”的功能前前後後修改了十幾次,每次需求變更郵件發過來,劈頭第一句話就是:“這一次的改動很簡單......”簡單你怎麼不自己改?東勰朝旁邊看了看,組裡的其他幾個同事也同時收到了郵件。大家互視一眼,用眼神把髒話交流了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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