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勰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半心思用來應付顧穎的談笑,另一半心思用來尋找嘉穆。今晚酒吧的客人很多,可是嘉穆卻沒有在店裡幫忙,這很不正常。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如果不在酒吧那他會去哪裡,又是跟誰在一起呢?東勰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他想等顧穎把話說完就去找小新問問,可是她怎麼還沒說完?
五根上下晃動的手指就在這時突然出現在視野裡,東勰回過神來,發現顧穎正挑着眉毛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麼了學長?”她抿了一口兌了可樂的黑方,換上一種得體得有些官樣的強調,“和我聊天真的這麼無聊嗎?你一整天都在走神。”
“沒有沒有。”東勰連忙否認,連說了好幾個不好意思,“是工作上的事情。”
“是不是今天請假陪我去看房子老闆找你麻煩了?”
“不是不是,就是一些......就是瑣事。”東勰心想這女人真是喜歡刨根問底,“來。”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在顧穎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
“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什麼問題?”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上海嗎?”
這是什麼愚蠢的問題,誰會看不出來你為什麼來上海?“我不知道。”東勰對着杯子裡嬌豔欲滴的薄荷葉說。
“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女朋友。”顧穎平靜地給自己又倒上一杯酒。“其實慶功宴當天我就知道,你和程凱的演技也太差了。你還記得慶功宴嗎?算了,你肯定早忘了。”
東勰沒有接她的話,把薯條一根根往嘴裡送。隻要嘴巴被占着,沉默就是合理的。覃嘉穆還是沒有出現,東勰感到此刻如坐針氈。
“很奇怪,對吧?突然來上海找你。”顧穎自顧自地說,似乎已經放棄了能夠得到什麼回應。她始終笑着,明顯的醉意搖曳在她眼睛裡。
就在這個時候,很突然地,酒吧裡所有的音樂戛然而止。燈光換成了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流轉起來,整個酒吧像是浸泡在融化的彩虹糖裡。緊接着,台上的樂隊突然演奏起了熟悉的前奏,東勰記得這是五月天的歌,可是他叫不出名字。他知道這首歌是因為嘉穆在家裡經常唱。記得有一次,東勰中午趕回家取什麼東西,剛好趕上他在浴室洗澡,可能是沒有料到有人會在那個時間回來,所以他一個人在浴室裡非常忘我地這首唱歌。
這時隔壁桌的幾個女生激動起來,一個說,“來了來了!”另一個用慫恿的語氣說,“一會兒你去要微信哦!”東勰猜測她們應該是即将登場的某個駐唱歌手的粉絲。
然後,很突然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嗓音從音響裡傳出來。東勰已經徹底聽不見顧穎在說什麼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酒吧最裡面那個簡易的舞台,嘉穆的臉在舞台上彩虹一樣的燈光裡忽明忽暗。他再一次發呆了,此刻那個站在舞台上的人似乎帶着一個隐隐發光的輪廓。即便局促着,即便一隻手緊張地抓着話筒,另一隻手無可奈何地垂下,即便音響設備時不時發出一聲粗糙的雜音,可是都不影響他有條不紊的唱腔,都不影響他将這個簡陋的舞台唱成萬人現場。此時的東勰還不知道,很多年以後,自己還是會像今天這樣聽他唱歌,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将變成一個真正虔誠的粉絲,和其他數以萬計的粉絲一起,為台上的這個人而歡呼瘋狂。
東勰漸漸覺得周圍萬籁俱寂,甚至連伴奏都消失了,隻剩下舞台上那一個人的聲音。
幸福的回憶是追求幸福的天敵
寂寞的問候是加深寂寞的陷阱
當時無限珍藏的回憶
變成無處躲藏的雨季
讓最小事情,都變成最痛歎息
每一段傷痛的愛情
都困住兩顆想掙脫傷痛的心
如果說可惜
就在下一章更珍惜
也許一個勇敢的決定
能換兩個重生的約定
我們到了站
這一站叫終于
“他就是我室友。”東勰的眼睛始終看着舞台,話像是說給自己聽。
“嗯,不錯,蠻帥。”顧穎的醉意上來了,威士忌的酒勁把她的表情變得有些遲鈍,“難怪隔壁那幾個女生那麼瘋。”
東勰把小新叫過來,問他嘉穆不是調酒師嗎?怎麼會變成駐唱。小新告訴他,是因為有一天原來的駐唱病了,老闆知道他平時喜歡唱歌,于是就讓他試試。
“結果小穆哥一試成名,一首歌唱完,台底下跟瘋了一樣!”小新像是評書先生一樣眉飛色舞,激動得仿佛在述說自己的風光,“從那以後,老闆就讓小穆哥唱。隻要有小穆哥的場子,酒就賣得特别好!”
果然,最後一句剛剛落地,全場便掌聲雷動,隔壁桌的幾個女生甚至發出了尖叫。嘉穆這時也看到了台下的東勰,于是表情更加不自在起來。東勰可以确定,他此刻臉肯定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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