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蔣若言被她爸叫去了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是哭着出來的。陳霄霆過去問怎麼回事,蔣若言把眼淚豪邁地一抹,用眼神示意他借一步說話。兩人找了一間閑置的會議室,鬼鬼祟祟地溜進去。蔣若言說:“潘雅麗去告狀了,說死老鼠是我放的。她的級别見不到我爸,去找的一個董事告的狀。”
“你怎麼說的?”
“我能怎麼說?人家一口咬定就是我,認栽呗。”她發狠地冷笑一聲,“不過現在我倒是真想去放幾隻,這次往她包裡放,或者放她衣服裡!”
“那你爸說什麼?”
“罵我呗。給老頭兒氣壞了。”
陳霄霆困惑地看着她,蔣若言臉上眼淚還沒幹,神色卻是得意的。“你被冤枉了還這麼開心?”
“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幫我報仇。”她突然把頭扭過來,意味深長地看着他的眼睛,“不過下次可别這麼傻了啊。”
陳霄霆觸電似的一愣,眼神立刻躲開,“啥意思啊你?”
“嘁,還裝呢?”蔣若言站起身來,繞到他身後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捺,“傻事幹一次就行了,我爸已經罵完我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别傻呵呵地又去自首,自首我就白挨罵了。”
陳霄霆還是決定去看看,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當事人鬧得厲不厲害。不過根據他的估計,潘雅麗不會大鬧,就算她再占着理,鐵了心要把天捅個窟窿,可面對老闆的女兒她又能怎麼樣呢?他已經成功地向蔣若言證明了自己的忠心——那十幾隻死老鼠,潘雅麗的魂飛魄散——多麼壯麗的忠心,而這忠心如果由自己來吆喝,那将會一文不值。蔣若言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她用替他抗雷的方式承認并獎勵了這份忠心。他恨不恨潘雅麗根本就不重要,至于她搶走的那個項目,比起這份承認和獎勵算得了什麼?現在他要去看看情況,因為他還想再走一步險棋,他打算在沒有任何屏障和保護的情況下,替她把雷扛回來。連陳霄霆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的确是過于危險的一招棋,可是這招險棋的收益也實在過于誘人,因為它将大大加速他在蔣若言心裡取代覃嘉穆的進程。
這樣在心裡權衡的時候,他走到了總裁辦所在的樓層。他在一個會議室的門外聽見了蔣勢坤蒼老的聲音。他說:“言言這孩子現在是徹底被我慣壞了。”
“你先消消氣”另一個同樣蒼老的聲音說,陳霄霆聽着像是銷售總監黃總的聲音,“血壓本來就高,至于為這麼點小事氣成這個樣子?”
“還小事呢!”蔣勢坤咳了兩聲,“老金說那個潘雅麗在他辦公室裡要死要活。老金半開玩笑過來告訴我的,這是什麼意思?好像我故意縱容閨女在公司裡橫行霸道似的。”
“他倒是有臉來找你。那女人我知道,這兩年她仗着個老金護着,在公司明裡暗裡沒少做小動作。”
蔣勢坤“啧”了一聲:“那打狗也得看主人呐。因為這麼點小事跟老金起摩擦不值當,現在還沒到收拾他們的時候呢。”
黃總答應着,邊說:“不過你今天把言言罵得太狠了。言言我看着長大的,什麼時候被這麼教訓過,過了啊。”
蔣勢坤的語氣變得煩躁起來:“我氣得不止是這件事。她那個同學不是來了嗎,倆人天天見面,這次言言為什麼跟潘雅麗起沖突,就是為那小子出頭去了!現在那幫管培生們都在傳......”
“啊——”黃總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合着你是怕閨女落人手裡頭?那小陳我看也不錯,年輕人的事你管那麼多呢。”
“喲,你來深明大義來了。”蔣勢坤蒼老的聲音裡有了笑意,“你說這麼好聽不還是把自己閨女嫁給銀行行長的兒子了?”
“嘿,你個老蔣......”
......
陳霄霆沒有繼續往下聽,他打消了要去走那步險棋的念頭,相反,他必須保密。這段對話讓他再一次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在蔣勢坤眼裡,他現在不再是他女兒的同學了,而是一個有可能随時把他女兒甚至是家産搶走的窮小子。他必須小心翼翼不能犯錯,并且得想辦法盡快解除蔣勢坤對自己的猜疑。
晚上的時候,那幾個平時喜歡在一起嚼舌頭的管培生同時收到了陳霄霆的消息,約他們下班後在離公司不遠的一個公園裡見面,說有事情要聊聊。
連續幾天的陰雨過後,天終于晴了。陳霄霆注視着頭頂那輪皓月,感覺伸出手就能碰到它。他心想,如果現在是白天,那一定是難得的碧空如洗的畫面。他在月光下扭了扭頭,活動了一下手指和腕部的關節,骨骼之間發出的悶響讓他聯想到老家冬天的枯樹枝被折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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