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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表白(第1頁)

回沱沱河一路會經過昆侖山口,不凍泉,風火山口,前兩個主要地标,在他們一路回沱沱的熱情下忽略過了。沈明月本來是想在索南達傑保護站停留一下,向這個偉大的前輩緻敬的,最後她連下車上車的消耗都是負擔,隻好作罷。到了五道梁下車稍作休息又繼續向目的地方向。沈明月想她開車讓譚琛明休息,譚琛明看了一眼疲憊的沈明月,沒有說話,他繼續開車。就差那個風火山口,過了這個垭口,就接近沱沱河了。

在沈明月心裡無數次盼望下,終于來到了風火山口。這個垭口,跟她之前見過的垭口一樣,路邊懸挂着印有經文的各色經幡,經幡也叫風馬旗,是人們用來象征好運與平安。迎風飄動的經幡點綴着風火山口,那時的天氣也是沈明月印象中的那樣,吹着刺骨的寒風,偶爾天空飄下綿綿雪花,天色灰暗。

沈明月很認真地看着窗外,像生怕錯過了一處風景,她試着打開一點車窗,寒風立刻吹進車内,冷得她打了個冷顫,她趕忙關上車窗。

在垭口頂,停着兩輛越野車,有人下車站在風口,可以看到那些人被風吹扯到一方向的衣服,沈明月坐的車經過了那些人,她又回頭去看,譚琛明看到她戀戀不舍的神情,減慢車速,問她:“要下車嗎?”

沈明月慢慢從遠去的風景回過頭,對譚琛明搖搖頭,說:“我看到這情形,想起我跟隊友在離ls最近一個垭口的情形。”

“有什麼特别的事嗎?”譚琛明問。

“我們在那裡拍了大合照,還跟每個人作擁抱留念,想想那時還真有先見之明,那一個擁抱後沒多久就各分東西了,有的人後來再也沒有見過。“

”分開後,所有人都過得好嗎?“譚琛明問。

“應該好吧,過着平凡的日子,那對情侶回去就結婚了,另外一個找到了一個跟他一樣愛好騎車的女朋友,當兵的那個役滿後去了成都開了客棧,還有一個做着穩定的工作。”沈明月說了五個隊友的結局,其實還有一個,自從分開後,那個人失去了聯系,他是跟情侶那倆人是同鄉,據他們說他出國工作了,沒有具體的消息。

“你呢?”譚琛明問。

“那段旅程結束後,我就回來工作了,工作和生活都乏善可陳。”沈明月回想這幾年的日子,她主要的心思都是在工作上,那段不痛不癢的感情經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來到這裡,又即将經曆一場分别,你以後也會過得好吧。”譚琛明又道,語氣聽不出是陳述句還是問句。

“大抵會好吧,我會做飯,能一個人旅行,有熱愛的工作。你呢?會過得好嗎?”沈明月問出了口就後悔了,譚琛明的分别不可能是與他的職員,隻能是保護站這邊的人,甚至可能是她。她不想用力去思考複雜的人際關系,也不想深究裡面隐藏的有可能的情感。不日後,他們就要分開,生離如同死别,也許後來再無交集,就讓那些沒有發生,來不及發生的,不必要發生的情愫随着分别揮刀幹脆利落砍斷了吧。

“不知道。”譚琛明深沉的聲音傳到沈明月的耳裡。沈明月沒有接話,她隻能沉默。車外陽光刺眼,日光西移,從前面照進車内,陽光打在身上,沈明月瞌睡感更嚴重,最終不抵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隻是感覺經過了好一段搖晃的路,越搖晃越沉睡,慢慢的沒有了搖晃感,隻覺得前面有弱光照射着雙眼,經過一場深睡後,好像頭痛感沒有那麼明顯了。沈明月在還沒有完全醒過來的狀态伸了個懶腰,并坐直身子前傾,剛到稍前傾的位置,她的臉便遇到了障礙物,溫暖的,軟軟的,沈明月睜開眼睛一看,是譚琛明近距離的臉,她的嘴唇碰到了他的嘴角,正确來說是她吻上他的嘴角,空氣像凝固了一樣,沈明月心如鹿撞迅速往座位後移,譚琛明坐正身子回到駕駛座。“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被安全帶勒住脖子。。。。。。”兩人同時解釋自己的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原因。

沈明月一下子懵了,想找一些解釋的話去掩飾她的尴尬,無奈越是用力去想,越想不出所以然,她看到座位旁的紙巾,抽了一張出來,側過身子去抹譚琛明的嘴角,一邊緊張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着覺,感覺腰有點累就。。。。。。”

譚琛明看着沈明月,神情嚴肅得吓人,他一把握住了沈明月那隻拿紙巾抹他嘴的手腕,說:“我說我并未介意呢?”

沈明月睜大眼睛,定定看着譚琛明,她在努力抑制不受控的思緒,讓自己保持冷靜處理目前完全失控的場面撥亂反正,無奈越是想冷靜越是頭腦紊亂,隻語無論次地道:“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沈明月被譚琛明握住了手腕,一時動彈不得,譚琛明很認真地一字一字說出來:“我知道你是無心,但我想你有意。”

她看着譚琛明,頭腦持續一片空白,這樣直白的話他終是說出來了,她用力想抽回自已的手,譚琛明松開了手,沈明月坐回位置,強裝鎮定地說:“不要再說了,就當我沒有聽過,你一定搞錯了,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搞錯,就是這樣,我對你早。。。。。。“譚琛明字字清晰說道,話還沒有說完,被沈明月幾乎尖叫一樣打斷:”不,這是誤會,如果我哪裡讓你誤會了,你說出來,我都可以解釋。“

沈明月漲紅着臉局促不安地看着譚琛明,譚琛明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帶着諷刺的語氣道:”你的話讓我覺得自己如此的不堪。“

“不不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舉止輕浮,讓你誤會了。”沈明月想得到的話也隻有這個了,她一直認為一個女子應當舉止端莊持重,但今天為了打消譚琛明那可笑的想法,損自己一把也在所不惜,而且她現在看來,也許說舉止輕浮并不冤枉她呢,想起那杯共飲的檸檬茶,想起譚琛明為她解開卡住了頭發的鍊條,沈明月越想越心慌,怎麼當時她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譚琛明看着一陣紅一陣綠不安的表情變化,冷笑道:“你為了與我保持距離,在貶低你自己的同時也在貶低我,你的意思是,一個寂寞的我喜歡上輕浮的你。”譚琛明說完,調整了一個坐姿,開動了車。

沈明月聽完譚琛明的話,才知道她的話确有不妥,都是因為她急于辯解說出的話,把自己套進去的同時也把對方套了進來,想到這,她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明月說完後,她決定不再急于辯解,怕是越急越出錯,想到這,她的心情反而冷靜了下來,她認真想一下始末,她與譚琛明的結到底從哪裡開始結梁。

譚琛明沒有說話,沈明月在讓人窒息的氣氛裡思考了一會,她發現,在為人看病的時候,再怎麼複雜的病情,她都能輕易找到症結所在,但是在人與人的關系上,她的頭腦顯得不是那麼靈光,她想了好一會譚琛明之所以會對她産生朋友以外的想法,不是因為她舉止輕浮,那就是因為另外的原因了。待她想好了,看了一眼在黑着臉開車的譚琛明,說:“譚總。”

譚琛明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沈明月,還加大了油門。

“我想跟你談談。”沈明月繼續說,語氣柔軟。譚琛明依然沒有說話,但是車速卻比之前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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