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換位一想,要是自己自己也是不幹的,天下大旱,招了幫長工,肯定要帶去能種地幹活的地方種地啊,待在着沒水沒糧的地方,要供長工吃喝不說,長工還不能幹活,地都幹這樣了,種啥死啥,做那無用功幹啥,不如直接找個有山有水的地,豈不更好。
想通後便紛紛去找林娘子和四娘子登記,要說這林娘子和四娘子也是不凡,雖為女子之身,卻能寫能讀,兩村的男兒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好不容易擠至桌前,所問不過名字,年齡,家中幾口人,家人年紀名字,會做啥等,問完,便可回家收拾行李了,明日記得準時便可。
許是連日沒吃飽飯的作用,回去路上覺得腦袋發蒙,竟就想回家蒙頭睡覺,有準備的人家早就将行李收拾好,隻等顧月照答應便可上路,從吳村長家回後,躺在床上,不多會便沉沉睡去,
那行李還沒收拾的人家,隻能忍着困倦,打着哈欠收拾行李。
……
天邊才泛起一絲亮光,小孟村就活了過來。
“孩子他爹,大鍋帶上沒。”
“帶上了帶上了,别磨蹭了。快些走吧,再晚些,東家該生氣了!”
“嗳!”
“孩子他爹,不知是不是昨日東家給的藥的作用,我今日起來嗓子不痛,也不咳嗽了,身子松快許多,便是咱娘,那咳嗽多年的老毛病,昨夜好似也好了許多,隻在早晨時咳了幾聲。”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我的風寒好似也好了!!”
“真真是神藥,這麼小小一顆,竟就治好了風寒。
這樣的情景還發生在小孟村的各個角落,到集合上路時,衆人都還在感歎藥的神奇。
顧月照此時也正在和吳村長話别。
“這些個孩子,都是可憐人,從今往後,便多勞娘子費心,若有錯處,盡管打罵,隻求讓幾人能長大成人,老夫便無愧他們爹娘了。”
吳村長身旁站了一群孤兒寡母,都是命喪三江山之人遺孀,他們個個神情萎靡悲傷,身上泛着股和吳村長一般的死氣。
“村長您真的不願與我們同去?”
“小孟村得留個人,清明中元也給鄉親們燒點紙錢,活着的時候受夠了窮,在底下便活得松泛些,南邊太遠,我怕他們找不到路啊。”
小孟村不願走的不止吳村長夫妻二人,還有不少失了兒女的老人不肯離去。旱情以來,村中餓死的人不少,年紀輕的尚且勉勵自己往前看,老人們卻大多過不了心中那關。
勸不了也勸不動,他們不願意離開這個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他們希望死後埋骨的是故鄉土而非他鄉地。
顧月照走的時候不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如何形容,村口送别的老人漸漸遠去,風沙徹底模糊了他們的身影,嗓子有些哽住,顧月照給他們留了糧食和水,隻希望能夠多堅持些時候。
每一次的分别都不會是開心的,更何況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的生死别離。悲傷最是會渲染情緒,抹眼淚的不少,隊伍又仿佛回到了剛剛離開宋家莊的那個早晨,迷茫、悲傷、希望還是絕望,村民們惶恐前路的未知,但當看見牛車上的少女時,心又安定了下來,四海流浪,漂泊又怎樣,隻要有活着的機會,他們便可以重新在一處新地方,開田建房,祖祖輩輩生活下去,不讓子孫再受這等流離之苦。
……
昔時繁盛皆埋沒,舉目凄涼無故物。
“下陽村這塊曾有個大集,每月逢一逢七,十裡八鄉的街坊都會來這趕集,前年,我帶官桂來此處出診,還在街口劉家面館吃過陽春面。隻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老夫有生之年還不知有沒有命再見這些街坊一面。”
這話,顧月照聽過。
他們去林陽縣時,宋二叔也是這般感歎的,從前如何繁榮熱鬧,便襯得如今越加凄涼孤寂,再想往日,不過徒增傷感罷了。
出了小孟村過了桐江,渡了座底下泥土幹裂的木橋,再繞過一座矮山,衆人就到了官道上。
管道比之之前的山路便寬敞了許多,路有三尺寬,地面不甚平整,小土坑,凸起的石塊随處可見,但着實比七彎八拐上上下下的羊腸小道好走了許多。
官道上逃難的人明顯多了許多,成群結隊的,形單影隻的,趕着車的,徒步的。不管是怎樣的,俱都是一副愁悶模樣。
顧月照他們兩百多人的隊伍,極為引人注目,顧月照身子還沒恢複,便帶着福妮坐在打頭的牛車上,車上放的是無法收進空間的饅頭,被用衣裳行李蓋住,讓人無法窺視。
來逃難的,都是走投無路之人,自然不會有多餘的糧食,有難民看到牛車上堆得滿滿當當的東西,便過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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