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是什麼?”
宋來弟被林諾的問話吓得一哆嗦,聲若蚊蠅,“宋…來。弟。”
“就在這吃,吃完了再回去。”一個白胖的饅頭出現在眼前,耳邊是林娘子不容置疑的聲音,宋來弟有些不知所措,林娘子和爹娘她都害怕,不知該聽誰的才好。
林諾看她這樣更是恨鐵不成鋼,“吃吧,你爹娘那我擔着。”
宋來弟這才接了饅頭,蹲在林諾不遠處啃起饅頭來。東家給的糧食真好,往年她家也會做饅頭,但是她和姐姐是沒資格吃的,精貴的白面自來都是爹和小弟吃的,他們是男人,要頂立門戶,她和姐姐是女孩以後是嫁出去的賠錢貨,是不配吃的,在家時能吃到少添些水半幹的呼豆子便是極好的夥食了。
之後凡是來領第二個饅頭的女孩,林諾都不讓走,俱讓她們在她眼皮子下吃完再回。不少村民看見她如此行事,心裡都琢磨出了一些味,隻有周氏等不知事的還在暗恨林諾壞了她的事,黃毛丫頭吃這麼好做什麼,不如拿來給她的弟兄吃,往後長大了才好頂立門戶給她們撐腰。
林諾進了棚子,一股米香傳來,四娘在熬粥,顧月照歪在鋪了被褥的地上,看見她進來,問,“如何?”
林諾蹲下烤火,感覺凍僵的手有了知覺才道,“分完了,少有藏匿之人。”
“那就好。”
林諾想了想還是說道,“有女孩的人家還是有些陽奉陰違,他們不親自發話,隻讓女孩們兄弟去搶。”如此就算東家責問,也能推脫為兄弟姊妹間的打鬧。
顧月照頭疼,出發時隻覺得大家質樸單純,卻未想到這世上本沒有什麼質樸單純之人,特别是這些村民,若不是自己手中掌握了吃喝大權,也難得到他們的尊敬,“女兒對父母不過塵垢秕糠,萬不如男丁來得珍貴。”
聖人之于民,亦類也,出于其類,拔乎其萃。如此,誰還敢欺之辱之?
打鐵還得自身硬,自己強大了,自然便無人敢欺,那些被父兄壓迫的女孩兒們也是,若有一技之長,不再依靠父兄丈夫而活,話語權自然變大了。
“你養好傷後幫我做一件事。”
“東家,盡管吩咐!”林諾眼睛亮了起來,她早就看不慣那些無能之輩,隻因是男子,便可随意欺辱女人,這些女孩們身上她總能看見自己以前的影子,唯唯諾諾,任打任罵。
“做買賣。”
“做買賣?東家三思?如此亂世行商,稍有不甚,便是黃沙埋骨。”
顧月照怎麼不知道,這裡不是和平的現代社會,她每日一睜眼所見所聞都在提醒着她這一點,但是她别無選擇,她把世事看得太簡單,她以為她救宋家莊衆人脫離苦海,他們定是心懷感恩,但事實是他們尚有感恩之心,但更多是畏懼之意,從她身上挖得到利益的心思遠比感恩之心重。
這世間有太多不公,她無法管這天下,但發生在眼皮低下,她有能力管的,她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便是宋家莊人有些小心思,她也不能真扔下不管。人都是群居動物,既然她無法适應環境,那便動手去改造這個令她不适的環境吧。
“以後每日晚早停下半個時辰休息,這半個時辰,你便教大夥識字吧。”
林諾不知話題怎麼從做買賣拐到教大夥讀書上去了,“是,那我們做何買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烏四娘這是恰好站了出來,“粥熬好了,吃了再喝兩碗藥。”
顧月照半點胃口沒有,她想吃肉!
……
顧月照抖着凍僵的腳爬上牛車,這見鬼的大山,走了兩三日還是深山老林。
歇在林中,她每日都心驚膽戰,就怕哪天晚上冒出隻老虎豺狼,把他們這群人一鍋端了。也許是天太冷,動物都不愛出門,又或許是山上的猛獸都被餓死了,她們這一路連影都沒見着。
也幸好沒見着。
這幾日,顧月照的感冒不但沒好,反倒有加重的趨勢,她怕被凍死在古代的荒郊野嶺。不得不要求自己晚上獨自一個棚子,然後趁機溜進空間休息,幸好有空間,她的感冒沒有因為夜宿山林而再嚴重,但也沒好就是了,她以前一到冬天就容易感冒,感冒藥吃多了,有了抗藥性,一般的藥對她根本沒用。
她咳得感覺嗓子都啞了,在山中這幾日,隊伍中害了風寒的人數也增多了,衆人或多或少都有害了風寒的症狀,不時就能聽見咳嗽的聲音,烏四娘前些日子挖的車輪草早煮了與大家分食,效果卻有限。
顧月照有些憂心,這麼病下去不是回事,得盡快尋醫問藥才是。
林諾的教學任務也一團糟,趕了一天路,大家沒有興緻也沒有精神來學習,學習對他們來說,還不如趕緊吃完饅頭睡覺補補精神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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