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比,隻有開頭和她說話的老丈表現好些,雖也舌頭打結,腿發抖,但好歹能說起個囫囵話,“你是何方神聖?老丈,我們都是良民,殺了我們是要遭天劫的。”
越說越誇張。
“四娘,你和他們解釋,想好要走了再來找我。”
從發現空間那一刻,顧月照下意識的想法是要把空間藏得死死的,畢竟這種東西,被誰發現了都要遭到觊觎。但誰知,出身未捷身先死,第一次出空間便被四娘抓個正着。
早上她也仔細想了能不能完全将空間瞞住,答案是能,如果她孤身一人上路,不和人打交道的話,便沒人能發現她的秘密,但這顯然不可能,人都是群居動物,她不可能真的一直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
而她隻要進入人群便有被發現的可能性,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她從不把别人當成傻子,也從不把自己當成不會犯錯的聖人,特别是如今天下大旱,四處饑荒的大環境下,她無法合理的解釋她手中水糧的來路,一次兩次尚可撒謊找補,但是逃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麼多人日日同行,哪裡每一次都能想到完美的謊言,不露出馬腳?
與其被動的被發現猜疑,不如由她主動告知。
顧月照剛進屋,便聽一陣腳步聲踢踏而去,小院重新恢複了安靜。
顧月照倒在床上,思量下一步該如何走。
空間商城尚未開放,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也還是未知,她相信信上所說的商城是真實存在的,沒有依據,但她就是堅信。
如今要做的便是賺錢買糧,而快速賺錢的法子隻有變賣她從現代帶過來的小玩意。不管怎麼說,她都得去縣裡一趟。
……
顧月照心裡估算着宋家莊離林陽縣差不多得有四十多裡的路程,她們天微微亮便從宋家莊出發朝着縣裡走,直走到太陽落山才遠遠的看到林陽縣的城牆。
顧月照不知道四娘是怎麼和其他村民說的,今早時,昨日那個老丈便過來找了她,說願意一起南下。
正好她今日要來縣城,便抓了宋山父子的壯丁一起來縣裡幫忙。
出發時她看了一眼表,早上四點十三,而現在是下午五點三十七,整整走了十三個小時啊。
她此時腿軟得像面條,腳上起了好幾個水泡,一走動就鑽心的疼,隻得扶着四娘一步一步的挪。
嗓子渴得快冒煙,中午吃的幹糧是用顧月照提供的面粉做的饅頭,放久了幹得難以下咽,水倒是有,一人一葫蘆水,那點水哪夠喝的,她已經很省了,還是在午時就見了底,後面的還是四娘給她倒了半壺,整得她挺不好意思。
離得近了才看見林陽縣全貌,低矮的泥土城牆在夕陽下有些蒼涼之感,城牆外是幹涸了的護城河溝渠,城門洞開,幾個衙役随意的歪在城門邊,昏昏欲睡。
顧月照仔細用圍巾将頭臉遮住,隻露出個眼睛來。
穿過護城河上木闆搭就的木橋,就進了城門,那衙役眯着眼睨了眼幾人。
衣裳破爛,臉色蠟黃,瞧着也不像有銀子的主,每人收了三文的入城費便徑直閉了眼繼續睡覺。
縣令大人是下了命令要守好城門,不過縣衙内都兩個月沒發糧饷了,誰又聽他的?那些官老爺最是自覺矜貴,是不會親自來城門處瞧的。
入了城門更顯荒涼,街上空蕩蕩的,偶而行人滿臉經過也是滿色愁苦。路旁是鋪子俱關門閉縫,隻有褪了顔色招幌無力的在風中擺動。
宋山感歎,“我上次來林陽縣時,這長街上還人擠人,如今……哎!老天爺不給活路啊!”
真是一朝物變人亦非,四面荒涼人住稀。
黃土地的街道,隻比村子中稍好些的房子雜亂無章的分布在城中各處,縣城看起來比宋家莊富貴繁榮不到哪去。顧月照心情也很沉重,縣裡如今這般光景,她要上何處才能賣東西買糧食?
林陽縣不大,逛完整個縣城花了不到半個時辰,縣裡商鋪九成已經關了門,剩下還開着就大多是棺材鋪,至于糧店,更是隻有一家。
糧店名為徐氏糧鋪,這裡少有的人多,許多挎着竹籃拎着麻布袋的百姓圍在店門口,一行人才靠近就聽有人高聲道,“今早還菽一斤六十文,粟一斤七十文,怎麼如今菽一斤要八十文,粟一斤要九十文了?”
跟着一起過來的宋山大兒子宋得壽倒吸一口氣,“我的老天爺啊,**十文一斤的菽,比肉價還貴!去歲秋,家中賣糧,一鬥菽不過十八文,粟也才二十文,那會子頂頂好的白面,和南邊來的大米也不過二三十文一斤而已。”
顧月照注意到宋得壽菽和粟所說的計量單位的鬥而不是斤,一鬥可有十三斤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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