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之前關于夢想和未來的談話讓她覺得安心,等到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已經收拾好書包,蹲在門口系鞋帶了。
媽媽不認識康念慈,本來還有些不放心。一聽說是泡圖書館,也就安心不少,隻叮囑她記得回家吃晚飯。
孟惠予回想起她目送她出門的眼神,隐約有種飄渺的開心與惆怅。
寡言的人更多思多慮。家裡出事後,媽媽也變得安靜很多。她心裡大概知道原因,可又不知道怎麼疏解媽媽的心情,隻好下意識地當個鴕鳥,一頭紮進黢黑的地底,裝作沒看見。
孟惠予平常看書就看得快,囫囵吞棗地,圖個痛快。可碰上這種老漫畫就沒轍,小四格加文字,費眼睛得很,看一會就得歇息好半天。
冬天的圖書館開了中央空調,暖呼呼的風從她頭頂緩緩送進脖頸,有些催眠效果。饒是她前一夜睡足了八小時,眼皮也忍不住開始打架,沒一會就趴在了桌上。
她睡了快半個小時才醒,後果也很明顯,蔥白的小臂被壓得酥麻。孟惠予側臉貼着桌面,看着自己握拳又松開好幾個回合。等到酥麻感覺不再,才扭着脖子坐直。
外套從肩上滑落,掉在後背和椅子靠背的空隙間。她不記得自己睡前有記得披上外套防感冒,下意識地看看身側的康念慈,對方好像感受到目光似的,也轉過頭來看她。
隻對視輕輕一笑,孟惠予就知道她一定是幫自己遠離感冒和媽媽一頓罵的大恩人。
孟惠予小心翼翼地在座位上伸展着四肢,努力把動作做到最小,不想對面的人還是猛地擡頭看過來。她盯着眼前這張面孔,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仔細在腦海裡搜索一圈,才同之前那個用籃球将她砸暈的同學對上号來。
說起來,應該算隻真正見過一次面。她自然而然地認為對方不認識自己,以為他是對自己的方才的那番動靜有些不滿,正準備道歉,卻聽得他輕聲說了句“哈喽”。
是輕柔的氣聲,如果不是看到他嘴形,她或許還會懷疑自己是幻聽。
他們不熟,頂多算得上打過照面,還是兩個多月前的匆匆一面。孟惠予禮貌性地點點頭,回過一聲“你好”,然後怯生生地收回伸展的雙手,聳了聳肩,接着看那兩本并不好啃的漫畫。
隻要不搞學習,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快。
等到她把手頭上這兩本看完的時候,已經快到閉館時間,周圍的座位開始空置。孟惠予計算着返程的時間,她不想回家太晚讓媽媽擔心,很快也加入到整理東西的隊伍中。一直沒什麼動作的康念慈注意到她的動靜,看了看手裡的習題冊,終于還是合上。
“不用陪我的,我隻是有事,要早點走。”孟惠予以為康念慈是為了配合自己,扯了個謊。
“沒事,我也看累了,肚子餓了,正好回家吃飯。”她說得輕松,滿臉笑意,問她家怎麼走。
孟惠予報了下公交号,沒料想康念慈跟自己居然是在一條路上,前後隻差了3個站。
“他家跟我家一個小區,咱們還真是有緣。”康念慈擡了擡下巴,指向無言的程述。他笑得憨憨的,同那日執意來找自己的道歉的樣子一模一樣,孟惠予倏地一下回想起阿婆家總是沖自己搖尾巴的小狗狗,又意識到好像哪裡不對,馬上抿嘴收起笑意。
不過程述似乎沒在意,自顧自地說起來:“我倆一個初中的,高一還一個班來着。”說到一半,微微側了下頭,“你要是高一期末考沒請假,說不定咱們現在還在一個班。”
康念慈輕哼一聲,接了他的話:“你看我想跟你一個班嗎?”
程述被噎也沒氣,還同她開起玩笑來。
程述是個很開朗的男孩子,但是孟惠予必須要說,他講的笑話真是一點也不好笑。康念慈幫他充個場面的興趣,冷着臉就看他自顧自地鬧騰着。兩個人就這麼僵在原地,卻并不尴尬。
這種嬉鬧的場景,對孟惠予而言,已經有些遙遠。她能想起來的上一次與同齡人出行也已經是好些年前,身旁突然多了兩個“朋友”反而讓她有些局促。
他們明顯不像一個世界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摻和在其中。突如其來的親近感讓她有些飄飄然,轉念一想,也許人家并沒有把她當朋友呢?她不敢細想。
康念慈覺察到她的思緒漂浮,主動過去摟住她的胳膊,并開始打趣程述:“得了吧,不是隻有我覺得不好笑,你看惠予笑沒笑哈!”
孟惠予倒是沒想到話題一下子被引到自己身上來,她還在為手臂上傳來的溫度緊張,旁邊的程述又投來幽怨的眼神,她有些兜不住。
“不是吧,我給程硯講的時候,他眼淚都笑出來了!”程述手腳并用地解釋着,然而好像并沒有得到康念慈的認可,隻收獲一句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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