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念慈,你為什麼這麼努力學習?”
“嗯?”康念慈愣了一下,努力學習的背後有很多可能因素,大部分人不願意深究其中的原因,權當作好學生就是有考好大學的使命。所以少有人會問這種問題。
她忍不住反問:“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說不上來,感覺不像是為了掙大錢。”
“怎麼了?掙大錢不好嗎?”
“好呀!有的人想掙還掙不到呢!但我就感覺你不是為了掙錢才學習。”
康念慈聽言,倏地吸了口氣,眉頭上挑,“你知道我為什麼參加物理競賽嗎?”
孟惠予起身,搖了搖頭。
“我想測試下自己是不是有學習物理的天賦。”康念慈無聲地笑了笑,停頓了幾秒:“書上的物理知識其實都還算淺顯,我能學明白但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擅長。隻好通過競賽給自己做個測試。結果好像還算令人滿意?”
孟惠予自然是理解不了這種對于物理的熱愛,面對這些捉摸不透的宇宙定律,她除了在考試中被無數次為難,好像并沒有辦法對它們怎麼樣。
康念慈看得出她的疑惑,主動講了些緣由。
“我外公是做物理研究的。小時候我爸媽沒空管我就把我扔在他那裡,說起來也算是他給我做了很不錯的物理早教。我可能也确實受到了一些影響吧。
你知道嗎?19世紀的時候開爾文做了著名的演講。他說,物理學的大廈已經落成,隻有兩朵烏雲飄在上面。這兩朵烏雲後來發展出了量子力學和相對論。”
孟惠予聽不明白,腦筋繞了好幾個彎又問:“你想研究量子力學和相對論?”
“當然不是啦,”康念慈輕聲道,“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普朗克,也隻有一個愛因斯坦。我當不了那麼偉大的人。”
“那你……”
“我隻是想說,我也想成為吹散烏雲的其中一陣風,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實是個很願意冒險的人。”
“那你以後是想學物理相關的專業嗎?”
“應該吧。想學天體物理之類的,想自己去找找那些答案,當然不一定能找得到,但還是想試試看。”
康念慈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閃着隐隐的光。她笑着,似乎要比午後的日光更加奪目。這些對未來有着堅定方向的人,時常讓孟惠予感到羨慕。如果康念慈是一支蓄勢待發的長箭,那她就是原地晃動的鐘擺,改不了既定的路線,也走不出設定好的框架。
那不是她第一次聽說夢想和未來。小時候爸爸媽媽也問過她有關的問題,她記得她當時的回答是,想要當芭比公主。
這個願望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好笑。
她自認為有些不同于常人的早慧,知道那些宏大又遙遠的東西很難抓住,卻不敢妄言康念慈的選擇,畢竟自己也沒有打擊或者譏諷别人的立場。她認定摘不到的星星不見得别人就摘不到,她是原地踏步的鴕鳥,人家又不是。
對着埋頭又開始看題的康念慈,孟惠予想着怎樣的話語才能對得上她剛才那麼閃光的宣言,想了半天,有些緊張又有些期許地說出一句:“是你的話,應該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然後,她看見康念慈的笑容。
樓下球場上的籃球擊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伴着偶爾幾波擁攘的喧鬧聲,孟惠予避開被撞得有些紅腫的額角,睡了個好覺。醒來時身旁的康念慈還趴在桌上,後頸的碎發不安分地跟着冷氣搖擺着,看着有些可愛。
離午休結束還有五六分鐘,孟惠予沒叫醒她,自顧自地伸了個懶腰。也許剛睡醒就是會有點口渴的,她順手拿起桌角桌腳的水杯,結果發現裡面空蕩蕩的,隻剩杯壁挂着幾顆水珠。
正欲起身去接水,不小心碰到康念慈的胳膊肘,攪了人家的好夢。
“對不起,”她趕忙道歉,“還沒上課,你再睡會吧。”
康念慈沒怪她,眯眼便看見她手裡的空杯子,“沒事。接水嗎?一起吧!”
她坐直身子,拿起水杯跟着孟惠予往教室外面走,時不時還扭動下僵硬的脖子。
樓下的籃球賽好像剛結束沒多久,并不寬敞的樓道走廊裡人越來越多。孟惠予本想靠着護欄在教室外醒醒神,結果人一多汗臭味一下沖過來,她覺得自己好像沒必要在外面杵着了。
剛走到座位上坐下,就被身後的康念慈叫住。
“孟惠予,有人找。”
後門門口站着一個她不認識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的。
汗濕的T恤在熱風吹拂下被晾幹,留下分明的汗漬。她看着他撓着後腦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卻根本想不起來自己跟人家有什麼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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