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塵,你爸來電話了。”一回去,王姨便偷偷的将他叫到了一邊,小聲說道。
“我媽呢?今天清醒了嗎?”對于那人的電話,洛塵沒有一點興趣,在他的心中,那個稱呼為"爸爸"的人,在那個背叛的夜晚就已經死去了,現在不過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罷了。
“夫人下午清醒了一會,剛好接到了老爺的電話,然後說了讓你年後去國外讀書。”
“不去。”洛塵恢複了一貫的冷漠,脫下了還有積雪的外套,輕步走向了卧室,遠遠地注視着躺在床上、頭發淩亂的女人,心裡盡是苦澀,他輕輕地将她臉上錯亂的長發放到了耳後,露出了一張極美的容顔。
洛塵接過王姨端來的熱水,示意其離開,屋内隻剩下母子二人。
他将毛巾浸濕捏幹,擦拭着女人的臉頰,他的眉目間盡随了她:“媽,來襄南後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很可愛,但是大家都說他是個混世小魔王哈哈。”
說着,洛塵眼眶濕潤,手微微發抖,苦澀充滿了味蕾:“我以前因為你這段不幸的婚姻讓我畏懼與人接觸,可是人與人應該是不一樣的吧,他像個小孩子,從小被寵大,沒有一點煩惱,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他。”
他聲音逐漸哽咽,淚珠灑落:“媽,你快點好吧,我還想帶你看看這個像波斯菊一樣的男孩,他現在屬于我......”
☆、聖誕快樂
聖誕節這天格外的寒冷,卻也無法阻擋熱鬧的氣氛。學校裡樹上挂滿了聖誕裝飾,每個教室的窗戶上都貼上雪花貼紙,同學們互道祝福,屬于畢業班的狂歡。
“洛塵,聖誕快樂!”穿着紅色麋鹿毛衣的江盡寒出現在他的面前,脖間圍着紅色聖誕老人裝飾圍巾,整個人頗為應景,這一套穿在他的身上既可愛又俏皮。。
他捧着一個蘋果寶貝兮兮地放到了洛塵的桌子上,那如精挑細琢地臉龐因冷而凍地通紅:“放學跟我出來一下。”
“嗯,盡寒,聖誕快樂。”洛塵點了點頭,嘴角微揚,同樣的從桌洞裡拿出了一個蘋果遞到了他的手上,“你也有。”
周圍一片喧鬧,沒人注意這邊的場景,洛塵趁機将他手握在了掌心,藏在了他灰色羊尼大衣下,摩擦着為他取暖。
“我第一次收蘋果,都不舍得吃了。”江盡寒心裡暖暖的,俯身低頭湊到了洛塵的耳邊,呼出的熱氣刺激着他的神經,聲音裡夾雜着勾引的氣息,“寶貝兒,謝謝你。”
“我不是很相信。”洛塵被這家夥不小心又調戲了,有些憤憤地抽回了手,本給他取暖的想法煙消雲散。
“真的啊,就算我江小少爺風姿錯約,但并不是所有人的蘋果我都收的。”江盡寒見洛塵滿滿的質疑,頓感信任危機,反駁道,“葉歸零那小子也從來沒說過送我蘋果,枉費我們這麼多年的好兄弟。”
“呵,是誰之前讓送我個都不送,還說兄弟間不需要這些虛禮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葉歸零一身粉色厚衛衣,騷氣又青春,勾人的淚痣輕佻邪魅,朝着江盡寒眨了眨眼,嘴角一絲玩味的笑容,帶着壞壞的味道,教室的女生頓時沸騰了起來。
“就你話多!”
看着日常鬥嘴的兩人,洛塵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目光掃過葉歸零時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那眼神裡仿佛帶着絲防備和敵意,他一直都感覺到葉歸零并不是很喜歡他,不過他并不在意,誰喜歡或讨厭他又與他何幹,他向來隻在意自己在意的。
……
“盡寒?”一放學,江盡寒就牽着洛塵來到了學校不遠處的越江酒店前,到處都是聖誕的裝飾,金鈴随風擺動,叮叮當當,一派喜慶。
江盡寒放開了他的手,兩人站在巨大的聖誕樹前,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禮盒,遞到了洛塵的手上。
“打開它。”洛塵疑惑着,聽着他的話,拆去上面的蝴蝶結,把盒子打開。
一條項鍊呈現在眼前,桔梗花狀藍鑽與他耳鑽同款色澤,裡面若隐若現一道細小的暗灰影子,洛塵拿起項鍊湊到眼前,一顆微弱如塵的小小灰色珍珠隐藏其中,雖能任意遊蕩卻仍包圍一片藍色寒江之中。
雪又飄了,柳絮般潇灑自由,四周的節日的喧鬧伴随着雪花竟有另一種安靜,沒過一會兒兩人竟一起白了頭。
“盡寒……”洛塵心情複雜,隻見江盡寒微微一笑,拿起了項鍊給洛塵帶到了脖子上,桔梗花藍鑽映襯着他右耳的耳鑽,協調又美好。
“太貴重了。”洛塵猶豫了,伸手想要取下,被江盡寒給一把握住了,給他凍紅的手哈了哈氣,“乖,聽話。”
“你曾說我像波斯菊,自由、爽朗,後來我想了想,如果用一朵花來形容你的話,那隻能是藍色桔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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