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笑了起來:“有什麼不舍得的,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謝驚寒沒說話了,馬叔亮了車燈,謝驚寒轉身走出小區,說:“明天見。”
沈放:“明天給我帶蛋糕。”
謝驚寒懶洋洋地背對他揮了揮手。
轎車平穩地駛出小區,謝驚寒查看手機裡的消息,手指動了動,說:“馬叔,三月回來後我爸應該會把你和劉媽調回首都,你不用太擔心,跟着安排就可以了。”
馬叔有些驚訝,他退伍後一開始是給謝老爺子開車,後來謝老爺子将他調給了謝驚寒,滿打滿算到現在也有七八年了,他剛想開口說什麼,突然想起謝驚寒和謝凱山的父子關系,歎了口氣,咽下了話語。
車駛入謝驚寒的住所,這也是謝凱山安排的,離江城一中很近,是個别墅群,不過謝驚寒成年後就已經在找房子,這棟别墅大概率也隻住這一兩個星期。
謝驚寒回去後整理了下明天準備補課的内容,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有種不安,這種不安在睡前接到療養院的電話後得到了靈驗。
謝驚寒靠着床,開了床頭燈,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鼻梁,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溫和,不驕不躁,然而内容卻沒這麼平和。
“......謝先生,顧女士今天例行檢查,發現咽部的反射條件在退化,咽部分泌物誤入了氣道内,剛剛進行了吸痰操作......”謝驚寒下床站在落地床前,拉開了窗簾,他知道對方的意思,顧柔在病床上已經躺了三年,全靠着精心的護養活到現在,咽部的反射條件退化,意味着肺部感染的幾率大大增強,也意味着,顧柔的生命正慢慢走向終點。
他呼出口氣,像對方道了謝,預約了後天去看望的時間。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籠罩了謝驚寒,他卻再也沒了睡意,這個電話像是冰冷的刀,徹底刺破了他這幾個月的快樂和那層自以為可以永遠沉溺的幻想,他望着月光想以後,半響後打開手機買了後天從江城前往首都的機票。
第二天清早,謝驚寒洗漱後撥打了沈放的電話。
他其實很抗拒這件事,謝驚寒了解自己,甚至擅長于自我對話,他知道抗拒的原因是他不想聽到沈放失望的語氣,而更深的原因,謝驚寒不敢去想。
出乎意料,沈放的反應反而很平和,他問道:“是首都那邊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謝驚寒沉默了兩秒,說了實話。
沈放啊了聲,在天台時謝驚寒給他說的那番話讓他誤以為他的母親已經去世,原來是變成了植物人。
謝驚寒嗓音低低沉沉的,再次給沈放道歉。
沈放耳朵一動,說:“沒關系,不用道歉,如果不是什麼大事,你本來就不會輕易食言啊,更何況是你媽媽。”
沈放的聲音柔和,笑說:“昨天我們才交換過信息素,反正我發熱期也快過去了,沒什麼大事。”
謝驚寒輕輕笑了下,說:“謝謝。”
“有什麼好謝的。”沈放說:“你去忙吧,開學見!”
謝驚寒挂了電話,看見了玻璃窗前自己帶笑的面容,愣了一下。
他聯系了中介,定下了在江城一中附近小區租的房,是個新開發的小區,兩室一廳一廚一衛,裝修風格偏北歐風,關鍵是明亮幹淨;謝驚寒沒有什麼要搬運的東西,除了那架自己買的施坦威三角鋼琴。
搬家公司上門搬鋼琴時劉媽非常詫異,謝驚寒聲音溫和地給她說了緣由,劉媽跟了他多年,對于他的情況再了解不過,說完後劉媽眼裡已經有了淚,笑說:“那以後你就要照顧好自己了,如果有空,就給我打打電話。”
謝驚寒輕輕抱了下劉媽,說好。
回首都的消息謝驚寒隻給了他小叔說,謝凱軍聽聞他回來,立刻說:“那我給你訂酒店?”
謝驚寒笑了一下:“我成年了。”
謝凱軍大笑:“我最近忙昏了頭,忘了。”他說:“你成年了事就好辦多了,你看你哪天有空,抽個時間把你在我名下的财産移過去。”
未成年時有很多事不方便,購買房産、車輛,以及大量銀行存款,大額理财産品都是借助謝凱軍的名義。
脫離謝家經濟獨立是第一步,這件事很多年前有意識後謝驚寒就在做;他和謝凱軍說了幾句話後挂了電話,抱着大束粉白玫瑰去了植物人生存中心。
他和顧柔的陪護人員與醫師聊了聊,了解了大概的情況,出來時心情難免沉重,在過道旁坐了會,調整後心情好才敢進病房陪顧柔。
謝驚寒在顧柔病床前坐下,一如既往地給顧柔念了幾首詩,然而念幾句就走神,他望着病床上顧柔,面容姣好如少女,甯靜而沉默。謝驚寒輕輕地将她耳邊的發絲勾到耳後,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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