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欲言又止,又喝了杯酒。
“他告訴我,這是桂花米糕,又香又甜,是很好吃的。”香梅頓了頓,咽下口中的糕,繼續道,“但是要吃到那塊米糕,就得先給他看……我雖然心下奇怪,但還是答應了他,沒辦法,我太餓了,當我吃到米糕的時候别提有多滿足……于是我明白了兩件事,首先是米糕很好吃,其次是,想要得到米糕最好的辦法不是偷,而是用自己去換……守之,那年我六歲。”
香梅說完這些話,把衣服攏得更緊。
沈恪給他打了一碗鹿肉。
香梅沒有拒絕,接過來就往嘴裡扒。
吃完了,香梅放下筷子,看向沈恪:“所以我打小就是這樣兒的,你所認識的芙蓉樓裡出淤泥而不染的逸雲公子,隻不過是老鸨為擡高我的身價讓我披上的一層人皮,實際上從六歲起我就接客了,趁年輕任性過幾次,僅此而已。”
沈恪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直到有了醉意。
“可你仍然有一顆溫熱的心。”沈恪胡亂地抓住香梅的手。
香梅的手是僵硬的,似乎不敢相信沈恪在聽說如此的不堪之後,還願意碰自己。
“你……還是願意……娶我嗎?”香梅小心試探着,說到娶這個字,突然笑了。
“我不會改變心意。”沈恪态度堅決,“你也别成天胡思亂想。”
這一夜,沈恪被烈酒灌醉了,神志模模糊糊之間,隻知道是香梅攙扶自己到床上,還端來醒酒湯給他喝,替他擦洗身子。
他的頭很暈,抱着香梅就沉沉睡去,夢裡還和香梅一起吃到了娘親做的粗糧糕餅。
他做了決定,一定要親自解開香梅的心結。
第七章
曾府燒尾宴如期舉行,夜裡,正堂燈火通明,高朋滿座,戲班在唱曲子。
曾老爺端起酒杯:“來,各位親朋好友,曾某擺這酒宴,是為答謝昔日沈公提拔之恩呐!第一杯酒,曾某敬沈公!”
沈恪應付了幾句,一飲而盡。
在坐的人裡面有一個是曾老爺的友人,名叫闫赴,是金陵闫氏族人。
這回闫赴的小兒子得罪朝中權貴下獄,還是托曾老爺找到的沈恪,沈恪這兩天再動用人脈關系救出來的,所以,遇着沈恪本尊,闫赴是感激不盡,一個勁拉着沈恪喝酒,臉紅紅的,邊說話邊感動得涕淚橫流。
酒過三巡,沈恪拉着半醉的闫赴到一處假山後面。
“闫公,我還真有一件事想問你。”沈恪道。
“你說。”闫赴拍了拍胸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問一個人。”沈恪道,“昔日臨安城的逸雲公子,欠了令郎不少珠玉的,還記得嗎?”
闫赴聽了,撓着耳朵,思索良久:“是有這麼一件舊事,但聽犬子說,近段時間一位不知名姓的人突然就替他把債給還了。”
沈恪道:“我想知道更具體的事情。”
闫赴道:“恩公認不認識揚州富商劉冬生?”
沈恪道:“賣香料的劉氏?我聽過名字。”
闫赴道:“說來話長,那逸雲公子在臨安的時候,有回春化雪之名,傳說和他春宵一晚,身上病痛皆可消無,真真受萬家追捧,可正是這名聲傳到宮裡,被皇上得知,一紙密诏就把逸雲賜給了宣王爺,而那宣王爺性格暴虐,讓逸雲公子如何願意?”
沈恪靜靜聽着,晃動手中酒杯,心裡苦澀。
這些他都知道,可當年的他年輕氣盛,被逸雲當衆羞辱一番便甩袖離開,待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回來已再也找不到逸雲的一根頭發絲兒。
而闫赴作為外地人,隻聽過流言,顯然對沈恪與逸雲的陳年舊事不甚了解,也對逸雲還活着并且就在府中這件事完全不知情。
“恩公,你怎麼了?”闫赴關切道。
沈恪清了清嗓子:“我無礙,隻是有點累,你繼續說吧。”
“哦,好。”闫赴道,“那逸雲不肯從王爺,趁夜從窗戶挂繩子逃走了……他是逃難期間認識的劉冬生,劉冬生收留他幾個月,幫他躲藏到風波平息,倒還提過收他為男妾,可畢竟商人不講情義,不到一年劉冬生就厭倦了,轉手把他賣到揚州的妓院去,威脅他賣身替他賺錢,給他換了一個花名,叫什麼我忘了。”
沈恪道:“他在揚州境況如何?”
闫赴倒是無關痛癢,笑了笑道:“說來慚愧,因為劉冬生的敗家兒子賭錢輸了,常拉客人去嫖他當做償債,犬子就在其列,所以大概知道他那時候還是很紅的,模樣好,唱曲子又好聽,依然是光鮮亮麗的美人兒,不然犬子也不至于給他花那麼多銀子……”
沈恪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他有犯過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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