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把古琴指法圖放在案前鋪平,坐到香梅身後,張開雙臂把人環抱在胸前,一邊講解,一邊手把手帶香梅的十指放在正确位置上。
香梅叫沈恪摸着手指,腰杆子又軟了,楊花般往沈恪的身上靠去:“還是做爺的知道享受,啧啧,前戲都這麼講究。”
沈恪這回根本不理會,拿着一條小竹片往香梅的小手指上綁,教道:“小指雖禁而不用,但是不能彎曲,你先好好看這指法圖,再分左右手練基本動作,今天就隻做這些,不成曲。”
香梅還想再讨價還價,見沈恪對他絲毫沒有興趣,隻好按部就班一個一個輪過去。他原本就學過這些而且琴技比沈恪還精湛,真用心了,很快就找着感覺。
沈恪見香梅終于肯學好,着實松一口氣。
廂房流過一個又一個弦音,晚風吹動竹簾,沙沙作響。
沈恪守着香梅把指法溫習三遍,側過臉發現香梅出汗了,汗珠順着鬓邊流下,亮瑩瑩的。
“累了嗎。”沈恪問。
“累……倒不累。”香梅餘光見沈恪盯着自己,忙用手摁了摁兩腮,身子微微側轉,“我這兒,是不是挺明顯的?”
沈恪以為香梅在說指法,應道:“你底子不差,隻是這十年太過于放縱自己。”
香梅目光暗暗的,低下臉,指尖輕揉過眼角:“成日的賠笑哪能沒有皺紋,我畢竟年過三十,身為小倌是要奔墳地裡去了。”
沈恪一怔,才知道香梅心裡介意的是自己眼角的魚尾紋。
出過汗,鉛粉就淡了,燈光下皺紋再也藏不住,隻叫香梅連笑都不敢笑。
沈恪道:“你去我床上躺着,我整理整理,一會兒來給你抹藥,今晚你就睡我屋裡。”
香梅似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沈恪話音剛落,就溜到青紗帳裡悄悄地待着了。
*
藥膏是沈恪托一位官場上的朋友找名醫讨得的,在活血化瘀的膏體中摻入玉女桃花粉,既有淡化傷疤的功效,也有美白養顔的作用,适合補氣血。
沈恪備好藥膏,讓仆人打好一盆熱水,自己端着進了卧房。他出身寒門,雖打拼出殷實家業,卻依然保持簡樸的生活習慣,平時能做的事盡量自己做,較少使喚仆人。
“洗一洗臉,别再抹鉛粉,那東西用多了皮膚會發青發黑。”沈恪把布巾擰幹,坐到床邊,拍了拍香梅的肩膀。
香梅拉着被子,身體蜷縮成一隻蝦子,勾在沈恪旁邊。他慵懶地接過布巾,仔細擦拭着面頰,撫過眼窩還敷了一會兒。
洗完了臉,香梅摘下耳墜,面朝裡側躺下,僅占用小小的一條空間,留出外面寬敞的床位。
沈恪也去洗漱,進來時滅掉了燈盞,隻留一星微弱的燭光。
席子悉悉索索微微響動。
沈恪拉開被子,撩開香梅的上衣,露出那片幹枯的皮膚。香梅生着一副好看的蝴蝶骨,腰也纖細,身體形狀其實是很美的,隻是從後頸到後背有一條駭人的烙痕,而兩肩到腰側還分布着七八道鞭傷留的疤,再加之長期營養不良皮膚無光澤,才變成了這副可怖的模樣。
每到塗藥的時候,香梅的身體總會抑制不住地顫抖,第一次他還不安分,扭來扭去妄圖魅惑沈恪,卻被強行按住雙手綁住雙腳像囚犯被上刑一般被抹遍了全身,之後就再也不敢亂動,也知道了沈恪沒别的念頭,真的隻是為他塗藥。
藥膏細膩無味,沈恪用掌心勻開,一寸一寸塗抹過香梅的背,直到泛起薄薄的油光。
“守之。”
“嗯?”
“你……是想要我的吧。”香梅笑了笑,眼角落下一滴淚水,“都這麼久了。”
沈恪頓了頓,接着按名醫的囑托給香梅按摩後背的穴位,好讓藥膏充分被吸收。
香梅沒等到回答,歎了一口氣。
“我因為不願伺候王爺被攆出芙蓉樓,之後就改名躲到揚州的一家茶坊過了三年,那時光景還不爛,隻是我一身嬌貴的毛病改不了,吃穿用度極盡奢華卻沒有半點積蓄,漸漸年老色衰欠了許多債,又不知道孝敬老鸨龜公,終是被一個晚輩給陰了,淪落花船做小唱,把嗓子唱壞了。再後來,我就成了妓院裡的尋常貨色,又争不過那些個年輕的,隻能去勾欄院裡拉客,今年一個地方,明年一個地方,漂泊度日。”
沈恪靜靜地聽完,把方才撩起衣服從上往下給香梅穿好,從後面抱住香梅,在他鬓邊的頭發輕輕吻了一下。
“終于願意開口了。”沈恪道。
“如果我說,當年趕你走确實是不得已……”香梅醞釀了許久,弱聲問道,“你相信麼?”
沈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在我心裡如親人一般,無論你經曆過什麼,哪裡好哪裡不好,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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