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科平連忙轉移了話題,問田馨:“田馨,我聽說你明年要高考?不工作了嗎?”
“嗯,想試試,我看工作一時半會也安排不下來。”
桌上其他人都沉默了,他們這些人裡,鐘霖是有工作不想去,田馨是知青辦沒給安排,其他四個人,都已經端上了鐵飯碗。
馮耀慶去了糧食局,鄭小梅去了供銷社,吳科平去了五金廠,孫秀雲進了造紙廠。
吳科平和孫秀雲差一點,現在是學徒工,工資不算高,但現在熬一熬,以後都能轉正。
現在人們對鐵飯碗有種過分的執着,如果沒穩定的工作,相信對象都得差兩個檔次。
所以,像田馨這樣的無業人士,被在場的各位格外同情。
孫秀雲在大街上見過田馨擺攤,大冷天田馨支個煤爐子燒水,賣大碗茶。
孫秀雲沒往前走,轉身換了一條路,她怕田馨見到她心裡不好受。
孫秀雲挺佩服田馨的,換成她,才做不到舍下面子在街頭擺攤。
孫秀雲說:“知青辦說了,工作都會安排的,田馨你先别着急,緩緩肯定會分配。至于高考,抱着希望呗,考上高興,考不上拉倒,全國那麼多人,能考上的才幾個。”
馮耀慶也附和道:“秀雲說的對,田馨,工作早晚能分下來,大家一起,為了咱們好幾年的友情幹杯!”
一轉眼,下鄉這幾年就過去了,除了田馨,剩下的幾位都是城裡人,家庭條件也不差,從小雖然不是嬌生慣養,但也沒吃過什麼苦。
大西北條件差,冬天北風呼嘯,下鄉的生産任務雖然不重,但每天也要出去勞作,開始大家抱怨,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好在,大家都是同齡人,年紀也小,再苦的環境抱抱團,苦中作樂也熬過去了。
這段刻骨銘心的記憶,不會再有第二段,提起往事,鄭小梅道:“你們還記得嗎?就咱們去西北的第三年吧,還救過兩個人。”
吳科平接道:“可不是嗎?臉上黑黢黢的,還帶着不少傷,連模樣都認不出來,手腳都凍裂了,在咱們知青點養了一個多月。”
馮耀慶:“不會說話的那倆?那倆人可一句話都沒說過,人家田馨照顧那麼久,連謝都沒說一聲,自己偷偷就跑了。”
提起往事,孫秀雲指着田馨,道:“可不是嗎?田馨心最好,跑過去照顧,還在人家耳邊嚷嚷‘小啞巴,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叫田馨呢’。”
田馨不好意思笑了,那時候年紀也小,自己挺幼稚的,十聾九啞,那倆同志說不定還是個聾子。
馮耀慶又說道:“田馨哪是心好,還不是因為隊長說,照顧那倆病号,不用參加生産,工分照算。”
孫秀雲大驚:“什麼?還有這好事兒?我當時怎麼不知道?”孫秀雲唉聲歎氣:“還是田馨精,我也想照顧病号不幹活。”
田馨也跟着笑了,因為這兩個病号,田馨也享了一個多月的福,當時天氣冷,不用去幹活把她開心壞了。
那兩個人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年長的四十來歲,年輕的看着也就二十出頭,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整天皺着眉,就跟誰欠他錢似的。
那段時間,田馨就在屋裡看書看小說,經常念出聲來,估計那倆人什麼也聽不到,年輕的那個事情多,經常比劃着,指揮田馨幹活。
田馨背地裡給年輕的取了個外号,叫小啞巴。
第十四章奶奶要來省城……
不過小啞巴也挺奇怪的,整天帶着白色的口罩,背對着人貼着牆,連模樣都看不清楚。
田馨在他耳旁說過幾次他的壞話,小啞巴無動于衷,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田馨徹底放心,看來不僅不會說話,耳朵也聽不見。
這樣,田馨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田馨需要一個聽衆,小啞巴聽不見,就是最好的傾訴對象。
田馨想李梅花,想林海明,也想大哥二哥,可是沈紅纓說,養父母是想占他們家便宜,對她不是真的好,田馨很傷心,她問小啞巴:“小啞巴,為什麼做人會這麼複雜呢?”
小啞巴沒有回應。
田馨跟小啞巴說自己的喜好,說讨厭的事情,絮絮叨叨,在小啞巴耳邊念叨了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後的早上,田馨照常過來,卻隻見到疊的整齊的被褥,沒良心的小啞巴,沒告别,沒謝謝,就這麼偷偷跑走了。
想到這,田馨道:“也不知道小啞巴是什麼人,青海那邊偏僻,他們也不像本地人,咋能跑到咱們知青點去?”
馮耀慶撓撓頭:“不知道,我看咱們隊長對他倆挺客氣的,好了,好久之前的事情,咱們不提了。”
從馮耀慶家裡離開,田馨和鄭小梅順路,隻剩下她們兩個,田馨問:“你對馮耀慶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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