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張着嘴,傻傻站在那裡,而謝子介面色依然平淡,對鹿老爹道:“姐姐不出嫁,哪有嫁妹妹的道理,老翁我說的可對?老翁想與我做親家,我是萬分願意的,故而求娶老翁家二姑娘,老翁可願意?”
他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夠傳進屋子裡,夠鹿瓊聽到。
鹿瓊怔怔聽着,謝子介依然在說話,是在敲打鹿老爹。
“今日我下了聘,二姑娘就是我娘子了,還望老翁照顧好二姑娘。”
伴随着鹿大娘歡喜的聲音,伴随着唱着聘禮單子的鹿大郎的話語,朱氏尖叫一聲,甩臉跑掉了。
謝子介面色不變,甚至很從容地拍拍鹿老爹的肩膀。
“您可一定要照顧好我娘子,對了,剛剛您二老說的安排,我很滿意,就按那個來吧。”
第9章不會不要你
那晚謝子介回到家,把玉佩放到匣子裡。
玉佩是蓮花紋的,母親生前最愛,家變那一年,他還求了九哥帶他去慧心寺,給母親求了佛前供奉過的一支金簪。
那簪子上刻了佛經和蓮花紋路,看過去樸素,實則光華閃現,後來那簪子也陪母親到了最後,她是用那根簪子插進喉嚨自盡的。
謝子介知道這些,是因為謝家人的死狀在江南口口相傳,有老人沉默,謝家也是殷實的仁善人家,說不出來不好的話,但更多的人隻是興奮地談論着,繪聲繪色把生死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謝子介并不恨這些人,他更恨的是把死狀傳出來的大人物們,如今他終于拿到了玉佩,等來日就可以拿這塊玉佩,給爹娘立一個衣冠冢。
不過那都是太遙遠的事,謝子介微微笑起來,陸媽媽敲響了他的屋門:“少爺喝點蜜水吧!明天還有活呢!”
陸媽媽簡直感激到恨不得肝腦塗地,萬萬沒想到,少爺居然能為了瓊娘那孩子做到這一步。
她自然是高興的,瓊娘是個好孩子,而謝子介能熱心腸到這個地步,對瓊娘肯定也是有好感的,小夫妻在寶豐縣紮了根,少爺的郁氣估計也能散掉了。
她這些日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少爺每日都在笑,但這種笑是很浮的,心裡還是那個冷性兒。
謝子介開門,以為陸媽媽是要問更多,沒想到陸媽媽隻是把蜜水塞到他手上,很高興地說:“瓊娘家裡那樣的爹娘,你倆成婚趕早不趕晚,月底就有個好日子,你看如何?”
謝子介愣了愣,于是也笑起來。
“太遲了,”他說,“遲則生變,就七天後吧,我算過了,那也是個好日子。”
謝十三郎精通數算,對蔔道也略有涉獵,算個宜嫁娶毫無問題。
*
而在陸媽媽和謝子介商量這些的時候,鹿家也鬧了起來。
朱氏體會到了另一種意味上的“齊大非偶”,她曾經有多滿意謝子介的顯赫,現在就有多怨恨謝子介的顯赫,她這幾天想了好幾種歹毒計策,想要毒死鹿瓊,想要打死鹿瓊——她堅信如果沒有鹿瓊,或者鹿瓊早點去找她娘,現在謝子介迎娶的就是鹿慧了。
太可恨了,她賭了十幾年,投上一輩子,最後落了滿盤皆輸?
除此以外,賭坊和花樓也翻臉,農家父母賣女兒,他們是敢收的,富家秀才的娘子,他們哪有那個膽子?賈二郎來了鹿家,親親熱熱地拍拍鹿秀肩膀,說出來的話近乎冷酷。
“月底之前還不了四兩銀子,我看你這雙手不錯,不如給我們賭坊吧。”
手,賭坊是無用的,但對于白着臉搖搖欲墜的朱氏來說,是拼了命也不能讓賭坊奪走她兒子的雙手的,賈二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滿意地走了。
朱氏看向鹿瓊的目光已經淬了毒,可鹿瓊現在謹慎得很,連她做的飯都不入口,她現在是未來的秀才娘子了,朱氏管不住她,鹿瓊幹脆去幫鹿大娘做飯洗衣,請鹿大娘管她一頓飯。
鹿大娘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她想着鹿瓊和謝子介其實也沒見過幾面,于是在飯桌上大贊謝子介的古道熱腸與淵博學識,期待讓小夫妻對彼此心生好感。
鹿瓊微笑着,很安靜着聽鹿大娘替謝子介誇耀。
謝子介有多好,鹿瓊自然知道,甚至于,比鹿大娘所知道的更多,但她也牢牢記住這隻是權宜之計,她不必歡喜也不能歡喜。
她心中也有一絲惶惑,她要怎麼和謝秀才相處?
*
婚姻大事,自然也要嶽家溝通。
雖然嶽家并不是很想聽,特别是朱氏,闆着臉仿佛随時都要殺人,但謝子介的告知也就是告知,就像朱氏知道,她已經沒有了磋磨鹿瓊的機會一樣,她也失去了對鹿瓊婚事的控制。
鹿老爹是很樂意嫁鹿瓊的,反正鹿瓊和鹿慧都是他女兒,朱氏說的那些好處,嫁的是鹿瓊他自認為也能享受到,既然這樣,謝子介要娶鹿瓊,他才不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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