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介想問,但直截了當問這個,仿佛他是登徒子,幸好晌午鹿大娘主動提起了鹿瓊:“我們瓊娘好幾日沒了消息,好容易才打聽到,那黑心肝的朱氏和鹿三,居然打算賣了瓊娘抵賭坊的債。”
謝子介唇角抿直。
他本以為,解決了李保成,朱氏再怎麼喪心病狂,也至少要等一旬才想别的法子,這時間就夠了,沒想到朱氏完全不要臉面。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家道殷實但做爹娘的賣子女,鄰裡最多也就是不和這家人交往,罵一句黑心肝,沒辦法做更多。
謝子介心煩意亂,聽鹿大娘說起鹿瓊如今的情況,心中蓦然生出一個念頭。
他來不及找更多人了,那若他娶了鹿瓊呢?
本朝寡婦再嫁是常事,他娶鹿瓊,等在府城立足再幫鹿瓊另立戶籍,或者到時候他已身死,固然會影響一點鹿瓊婚配,但他隻有留給鹿瓊豐厚家資,這點影響不大。
而這也是最快的辦法,除此以外,他還可以借此機會要回他爹娘的玉佩,更何況按照本朝的風俗,他這樣籍貫在寶豐,家在外地的人,隻有在寶豐娶妻定居,才算是真正意義的重新紮根回寶豐。
這對謝子介來說,甚至是有利的。
就是還有一點遺憾,以鹿瓊和家人的關系,爹娘說的“到了寶豐縣就知道”,謝子介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知道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謝子介平靜接受,這已經是他能找到最好的辦法了。
他本來就沒打算過婚配,以他如今的情況,無論娶誰,答應厮守一生,都是害人,若能靠一場婚事救一個他欣賞的人,無疑是劃算的。
當然,成婚之後,就是同一個屋檐下的人,他必須考慮到鹿瓊發現什麼這種情況,除此以外,外人眼裡他們也是一體的。
但謝子介覺得,這些都可以接受。
他大可以把鹿瓊當做族中姊妹對待,此外,謝子介對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信心,鹿瓊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外人眼中他們夫妻為一體,他自然也會照顧鹿瓊,他不會影響到書生們,更不會影響鹿瓊,這簡直是完美不過。
既然所有都考慮清楚,他告訴自己,這是最理智的選擇。
*
鹿家要來貴客了!
聽鹿老爹的意思,貴客是為了十六年前的玉佩而來,那一刻朱氏洋洋得意的,她把高氏所生的鹿芝和鹿瓊當做眼中釘,自然不完全是後來者對前面人的恨意,更多的是為了貴人的承諾。
高氏還沒死的時候,很愛和衆人講貴人的故事,一次說漏了嘴,提到貴人留下了一塊信物,當然,高氏很快就圓了過去,其餘人也沒有當回事,隻有朱氏記了下來。
那之後她就堅信,鹿老爹家有了一條平步青雲的階梯。
鹿秀的賭性其實是遺傳她的,隻是鹿秀隻會在賭坊賭銀子,朱氏則賭了自己未來——她一個未出嫁的少女,去給鹿老爹做續弦,可以說是豪賭了。
她其實不大看得上鹿老爹,直到鹿老爹和她透露了玉佩的事——貴人和他們夫妻約定,若高氏這一胎是個女兒,可許給他們的幼子為妻。
當然,天有不測風雲,若鹿瓊及笄後還沒人來要信物,鹿老爹也不用等了。
那時候朱氏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鹿芝和鹿瓊不能留。
和鹿老爹一起迎接貴人的是高氏,那時候鹿芝已經記事了,而貴人說的孩子可是鹿瓊!
但她也有阿慧,隻要沒了鹿芝和鹿瓊,婚約自然落在阿慧頭上。
鹿芝是個硬氣孩子,年紀也大了,并不怕她,幸好鹿芝夫家祖地在西北,婚後不到一年,鹿芝就得離開寶豐,這回一去,再回來就不知道何時,也就無所謂了。
反而是鹿瓊更麻煩,鹿芝拜托了太多鄰裡照顧她,鹿瓊自己也警覺,幾年下來,朱氏居然沒找到機會下手。
不管怎麼說,貴客要來了。
當然,這時候是不方便把鹿瓊抵債給賭坊的,賣掉鹿瓊,貴人就會知道鹿家還有個鹿瓊,這萬萬不可,因此鹿瓊除了不能出去屋子,暫時安全了。
朱氏想要的很多,她要錢,有了錢,鹿秀的賭債就可以還了。
朱氏想要一個鹿秀能跟着貴人讀書的機會——她堅信鹿秀之所以功課不好,不是鹿秀愚笨或者心性不定,而是寶豐縣的夫子不行。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貴人娶了鹿慧做正妻。
謝子介踏進鹿家門時,首先看見的就是鹿瓊的屋子。
他眼神淡了幾分,但面上八風不動,見了鹿老爹也是謙和的,提出要要回玉佩。
鹿老爹還沒開口,朱氏先跳出來:“玉佩自然是要給的,隻是當時貴客說的是,要您娶我們阿慧做妻子,才能還您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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