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聲拉着她往外走,嶽珈輕巧地掙開了他的手,直截了當地拆穿了他:“早都宵禁了,吃什麼宵夜。”她知道薛聲有意為她解圍,但比起這一時的尴尬,康睦的事情更重要。
她直視着元荊的雙眼,昂着頭正色問他:“如果我離開太子府,康睦會對我動手是嗎?”
“是。”元荊知道,以嶽珈的脾性一旦知道此事必然不肯龜縮避禍,既然天意要讓她聽見真相,他也無謂再做隐瞞。
“你有把握能對付他嗎?”
“有。”
“我信你。”嶽珈道,“也請你信我一回。”
第56章公主
熙熙攘攘的長安大街上,一輛水藍色的華蓋馬車分開路上行人,車輪碌碌,風風火火往城外觀音寺去。
出了城門,叫賣聲遠了,終于能靜下來說話。
安玉公主元彤開口道:“沒想到你肯與我出來。”
嶽珈攥着帕子,掩唇低咳了兩聲:“病了多日不見好,既然公主說觀音寺的龍泉有奇效,一試無妨。”
“看來你還是不信我。”元彤心知她不是個信佛的人,此行必定另有原因。她道:“康睦買兇想取你性命,想必薛聲已經告訴你了。”
元彤開門見山,嶽珈瞬覺得輕松不少,省了拐彎抹角扯謊周旋。她放下帕子,道:“公主明知我身邊危機四伏還肯與我同行,難道就不害怕嗎?”
“在長安城當一個無權無勢的公主,何嘗不是危機四伏。”她曾是康家的人,即便已與康睦和離,可陛下始終懷有芥蒂。三個月了,她多次求見都被駁了,連送入宮的中秋賀禮也原樣退了回來。
元彤不由冷笑,當年要她嫁予康睦的是她的父皇,如今因她嫁過康睦而對她生厭的,還是她的父皇。她不知道會否有一日,自己與兒女會被遣出長安,甚至是一條白绫永絕了後患。
馬車陡然停下,一個颠簸令她們往前一傾,随之便聽見一陣刀劍相交的打鬥聲。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一出城就遭了康睦手下的埋伏。
元彤挑開車簾看了一眼,康睦養的酒囊飯袋如何能是金吾衛的對手。
“我原以為你是想讓我勸康睦收手,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隻要随便抓一個刺客回去拷問,康睦的罪名便是闆上釘釘,可這些金吾衛卻并沒有留活口的意思。元彤心中了然,嶽珈與元荊想要的,是整個敬國公府。
濃重的血腥味漫進車裡,嶽珈心裡犯堵,同是大數子民卻要這般自相殘殺。
但願一切能早日結束。
“确實想請公主勸康大公子一句。”嶽珈道,“明日西甯國的使團便要到了,他若真想取我性命,那才是最好的機會。”
元彤先是一愣,轉而哂然一笑:“康睦的膽子可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大。”
“若是我已抓住了一個刺客,很快就能揪出他是幕後主使呢?”
以敬國公府如今的局面,若是康睦惹了事,敬國公必定斷臂自保,這的确是可以将康睦逼上絕路的辦法。
然而元彤仍猶豫不決。
嶽珈沉眸,畢竟元彤與康睦夫妻一場,她不願相助也在情理之中。若真是如此,他們也還有退而求其次的辦法。她道:“你若為難,便當我今日什麼也不曾說過。”
“我有什麼可為難的,該為難的人是你。”元彤緩慢擡頭凝視嶽珈,眼眸中似有些擔憂,隻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
嶽珈何嘗不知這是一步險棋,若是計劃出了纰漏,康睦成功了,她性命難保。即便康睦敗了,她設局引他破壞兩國邦交,但凡被人抓住一點把柄便是不赦之罪。
“我又有何為難的,食百姓之邑,理當如此。”既然不能上陣殺敵,能幫他鏟除奸佞也算是她在長安能做的唯一事情了。
元彤聞言微怔,她原以為嶽珈是為了立個大功,好讓嶽氏一族在長安城站穩腳跟,甚至趁機将康家勢力收為己用,卻沒想到她竟有這般胸懷,倒讓她這個公主有些羞愧了。
“我可以答應你。”元彤深深吸氣,空氣裡的血腥味令人反胃,“但你們須答應我,無論事情是成是敗,都不可殃及我的兒女。”
元彤雖已與康睦和離,但兒女們終究還是姓康的。
“這是自然。”嶽珈答她,“太子說過,絕不會傷害自己的骨肉至親。”
有元荊的承諾,元彤也便放心了。
武昭十九年的深秋,西甯國使團抵達長安。
大部分的使者都留在了驿館,澈玉公主與一小支随護徑直入了太子府。陛下還準了侯貴妃出宮,為澈玉操辦接風宴。
按說和親公主到了大數,即使設宴款待也該設在宮中,在太子府邸接風洗塵的倒是頭一遭。而且這宴席是由侯貴妃主持的,帝後皆未列席,瞧着倒像是尋常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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