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珈兄妹出了宮,才剛在驿站落了腳,便已收到了數十張請柬。既有官吏富商邀宴嶽琛的,也有高門女眷宴請嶽珈的。
旁的人都是以帖相邀,隻有薛聲直接找到了驿站來。
“喲,看來這一個月的飯都有着落了。”
嶽珈正坐在窗邊翻看請柬,冷不防薛聲露了個頭,将她吓一跳,請柬散落一地。
薛聲這才繞到門口,正正經經朝屋内高聲道:“穆國公府薛聲,特來拜會。”
這位國舅爺的為人嶽琛早有耳聞,也知他與嶽珈有些交情,雖覺得他舉止輕浮,倒也不好說些什麼,仍是開門相迎。
兩人互揖一禮,薛聲客客氣氣道:“冒昧登門,還望郡公莫怪。”
“國舅爺客氣了。”嶽琛心下暗道,此刻的薛聲恭肅有禮,與方才窗前嬉鬧的恍惚兩人,真不知哪一個才是他的真面孔。
才剛這般想着,薛聲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樣子,饒過嶽琛進了屋,将桌上的請柬攏了攏,一一打開。看過一張便丢下一張,數十張請柬被他分成了三摞。
“還是怡國公的門生熱情好客呀。”薛聲拍着最高的那摞請柬說道,又将最矮的那摞請柬拿起複看了一遍,“這幾個追随我父多年,卻也改不了浮躁本性。”
嶽琛方知原來這位國舅爺是在幫他分出三大世家的請柬。長安人事複雜,嶽琛初入長安自然理不清這些。
“多謝國舅爺。”
“郡公以身犯險,保家衛國,我這舉手之勞沒什麼值謝的。”薛聲将請柬一扔,道,“這些人雖都比不上你們兄妹是長安新貴,但若全都開罪了,閑着沒事兒給你使使絆子也是鬧心得很。若不去赴宴可得尋個合宜的借口,像是,父母喪期将近不宜飲宴之類。”
“謝國舅爺提點。”嶽琛心道,薛聲雖則表面輕浮,心思倒是細密。
嶽珈将薛聲擲下的請柬歸攏整齊,擡頭問他:“國舅爺此來所為何事?”他總不會是特地來幫他們分類請柬的。
薛聲嘻嘻一笑,看了眼桌上成隊的請柬,說:“想拔個頭籌,請你們兄妹上明月樓吃酒。”
嶽琛聞言面露難色,薛聲幫過嶽珈,他們兄妹理應登門緻謝,但今晨他已與元照韫說好要去肅王府拜候,以感謝此前他們對嶽珈的照顧。
嶽珈幫哥哥開了口:“那你可白跑一趟了,我們今日要去肅王府,改日再……”
“那便一道去呗。”薛聲毫不客氣,“想必肅王妃也不介意多添一雙筷子。”
他們兄妹面面相觑,登門緻謝還多帶個蹭飯的,委實說不過去。嶽珈知道薛聲不是個好打發的,便道:“那你自先過去,我們還要上街買些謝禮。”
“一道去呗,肅王府的人喜歡什麼我最清楚。”薛聲仍是不肯,“正好我今日乘了馬車,比驿館的寬敞平穩許多。”
嶽珈知道要想打發薛聲并容易,他若非要跟着,就算把人支開了他也必定要在肅王府門口守着一起進門。隻得遂了他的意,一同去置辦禮物。
肅王喜好收藏毫筆,薛聲領他們去了瀚文齋。嶽珈離車門最近,正要下車卻被薛聲攔住:“裡頭都是些男子,你如今是縣主身份,禮教不可廢。”
這話從薛聲嘴裡說出來,任誰都知道是句假話。
嶽琛問他:“那國舅爺與我同去?”
“這禮物還是你自己挑更有誠意。”薛聲道,“我留下陪襄樂縣主解解悶。”
嶽琛遲疑,看向了嶽珈。原來薛聲今日糾纏不休,就是為了單獨與她說話。
“哥哥去吧。”嶽珈道。薛聲費了這麼大的功夫,他要說的話或許十分重要。
薛聲挑着車簾目送嶽琛進了瀚文齋,卻遲遲沒收回目光。嶽珈忍不住問他:“你在看什麼?”
“胭脂齋門口那姑娘生得真俊。”
“沒點正經。”嶽珈将簾子落了,問他,“你究竟要與我說什麼?”
薛聲正了正衣袍,慢悠悠說:“剛剛得的消息,康寶豐在流放路上染了風寒,死了。安玉公主一收到噩耗,便去了肅王府。”安玉公主是康寶豐的生母。
“安玉公主,是在等我?”
“不等你。”薛聲又挑開了車簾朝外望去,“大約是想着兒子的屍首還沒運回來,不急着出喪,先走走親戚。”
嶽珈拿靠枕擲他:“你就不能正經說話嗎?”
“行行行。”薛聲把靠枕塞回她腰後,自尋了個舒坦的姿勢,正色說話,“我與安玉接觸不多,猜不出她究竟想做什麼,隻能給你提個醒,見招拆招吧。”
雖說論輩分安玉還需喊他一聲舅舅,但安玉公主并非薛皇後所出,又早早嫁進了康家,薛聲與她并沒打過多少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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