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嶽珈早已沒了睡意,與其在這裡空坐倒不如多趕幾裡路。
才出小鎮不遠,遙遙聽見急促整齊的腳步聲,人數似乎不少。嶽珈擔心又是突厥人,便将馬栓在茂林中,自悄悄伏在草垛旁探看。
來者雖然穿戴的是尋常百姓服侍,但行路步伐一看便是軍中出身。領頭那人瞧着眼熟,待他們走近時嶽珈才發現,原來是秋石。
嶽珈放心走出去,秋石見了她揉了半晌眼睛才相信不是自己眼花。
“多福姑娘?您這是要去找王爺?”秋石納罕,明明之前是她惱了王爺。
“确有些要事須向王爺禀報。”
秋石不免失落,竟然是為公事而來,隻怕王爺的情傷還等疼上一陣子呢。
“你怎麼沒與王爺在一起?”嶽珈問道。
“早幾日王爺設計燒了突厥人的糧倉,沒想到他們竟找人混入大數四處打劫糧食,王爺派我領兵剿匪。”秋石道,“未免百姓恐慌,王爺特意囑咐我們作平民打扮。隻是走了許多城鎮,都沒遇見突厥人。”
秋石發現,每當他提及“王爺”二字時,嶽珈的眼神總有些躲閃。
其實越是靠近邊地,嶽珈的心就越慌亂,再見元荊總覺尴尬。
她将福至客棧的事情告訴秋石,秋石精神一震,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按線報所述,在大數境内作惡的有近百突厥人,自尋短見定是怕被問出巢穴所在。
“姑娘放心,審犯人的事我在行,包保叫他們連祖宗山墳在哪都吐出來。”秋石正了正佩刀,“您放心去見王爺吧。”
第47章中計
黃沙在腳邊盤旋環繞,阻攔着嶽珈的步伐。清冽幹燥的空氣吸進鼻腔裡,熟悉中帶點疏離。
離開慶州一年有餘,她一直期盼回到故土,卻未想過是為了見元荊而來。
一個清瘦白嫩的士兵領嶽珈走進元荊的營帳,她攢足勇氣踏進去,打算将事情告訴他後立刻離開,擡起頭卻見帳内空無一人。
“王爺還在巡城,姑娘再,再等等。”那士兵低着頭,說話結結巴巴。他本是長安人,在頌王軍中待了半載,聽了不少王爺的風流逸事。
士兵悄悄擡眼迅速掃過嶽珈面頰,說不出哪裡好看,隻覺得眉眼間的氣韻與别個不同。
嶽珈環顧營帳,與頌王府的恢弘相比這裡實在是簡陋,杯盞是粗陶所制,桌椅殘破甚至不如尋常人家,唯有那張用兩根瘦竹竿撐起的牛皮輿圖是新繪的。
她站在圖前細看,方知原來大數疆域如此遼闊,她疾馳多日才不過走了半臂長的距離,從長安往南還有那麼大一片土地她不曾踏足。
“那是泉州。”
嶽珈看得入神,竟不知元荊幾時入了帳。
元荊巡城時有士兵告知他,一位從長安來的姑娘有要事尋他,身上還帶了他的玉佩。他猜測應是嶽珈來了,卻想不出她為何而來。
他擔心她在長安遇上了什麼大麻煩,當即快馬回營。一入營帳便見嶽珈歪着頭打量輿圖,指尖在泉州口岸打轉。
見她安好,元荊才定下了心緒。但見她一身塵土,面色蒼白,暗覺心疼。
嶽珈聞聲一驚,慌亂收回手指,一時間腦袋轟隆隆作響,竟忘了自己要與他說什麼。
這些日子她時常會在夢中見到他,七零八落的夢境擾得她心煩意亂。她也說不清自己對元荊是何心意,雖怨他仗勢逼人,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對自己甚是用心。
嶽珈依舊面朝着輿圖,不願直視他深海般的瞳孔。
“泉州臨海,梯航萬國,舶商雲集,繁華不遜長安。”元荊走進營帳,目光在輿圖上停留了片刻,方問嶽珈道,“你來找我,是長安出了什麼事情嗎?”
嶽珈回過神來,暫抛那些不該有的思緒,将康寶豐之事一一告訴他。
元荊聽得康寶豐逼她成婚之時,牙根緊咬,敬國公這算盤倒是打得響,看來康家是留不得了。隻沒想到元照彥平素任性散漫,關鍵時候倒能分得清利害,稍加磨砺或許能堪大用。
“此事薛聲處理得很好,你不必擔心,敬國公沒那個膽量。”元荊道。康家是大數的開國功臣,即便權勢不如從前,也還能保住錦衣玉食的勳貴日子。若真叛去了突厥,怕隻有吞風飲黃沙的份了,敬國公那把老骨頭如何受得住。
嶽珈嗯了一聲,隻覺局促不安,目光在地上掃了一圈,不知該落在何處。
“你哥哥現在很好。”元荊看着落在她發上的細葉,想與她多說幾句話,搜腸刮肚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嶽珈又嗯了一聲:“事情,順利嗎?”
“嗯,多虧有他的消息我們才能燒了突厥糧倉,還知道他們混進了大數打劫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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