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間是元荊平日辦公間隙小憩之處,貴妃榻上備着被褥,連臉盆、梳妝台之類也一應俱全,可見他夜間常歇在此處。
嶽珈坐在裡邊,透過紗帳,正好能看見元荊的陡峭的側臉。嶽珈暗暗腹诽,既然公務繁忙做什麼還把她诓來,困在這裡看他辦公。
嶽珈悶悶打着哈欠,餘光瞥見一人走入書房,瞧裝束應是金吾衛裡的長吏。元荊與他說了些話,忽朝裡間說:“本王出去片刻。”言罷便與那長吏一同出去了。
嶽珈從窗戶望出去,見他們走遠,便想着趁機離開。走到外間又覺得這般不辭而别似乎于禮不合,元荊還可能真的親自去肅王府找她。左右思量之下,決定給他留個字條。
元荊的桌案壓着一摞白紙,嶽珈移開狻猊鎮紙,取走第一張。底下那張紙卻非空白,橫七豎八畫着線。她歪頭看了眼,似乎是長安的地圖。
“看懂了嗎?”
元荊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嶽珈刹的慌了神,背上火辣辣發燙。
“那是今夜抓捕突厥細作的布兵圖。”有一夥突厥人扮作商賈混入長安經營一家皮草作坊,今夜金吾衛要将他們一網打盡。
嶽珈忙将手上的白紙放回去,将鎮紙壓好。元荊走過去,又将鎮紙移開,取出那張圖紙,說道:“既然你已看見了,在金吾衛行動之前,不得離開書房半步。”
嶽珈腦袋轟隆一聲,他要是不說,她根本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急忙道:“奴婢定不會洩露消息,還請王爺放我回去。”
元荊坐回位置上,提筆在那圖紙上添了幾畫,一面說道:“窺探機密,換作旁人,此刻已送去大理寺審查了。”真若把她送去大理寺,聯系上她哥哥投敵的事情,細作的罪名可就洗不清了。
嶽珈噤聲,隻見元荊寫罷,抖了抖紙晾幹墨迹,又折好收進信封中,蓋上印章。喚了秋石進來命他将信送出去,這才空下來與嶽珈說話:“去裡面坐吧。”他先起身走進去,嶽珈随後跟上。
見裡間桌上的茶點紋絲未動,元荊問道:“喜歡吃些什麼?一會兒讓秋石給你送來。”她還得在這兒留好幾個時辰,不吃東西怎麼行。
嶽珈悻悻,道:“王爺決定吧。”
“坐吧。”元荊擺手,讓她坐在自己對面,見她一臉怨憤,解釋道,“本王原本隻想請你過來說幾句話,待照丞下了學你陪他一會兒,想回肅王府便可回去。如今是你自己動了本王的書案,可怨不得我。”
嶽珈的面色依然欠佳,問道:“不知王爺找我來,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本王想問你,是否願意到頌王府來,照顧照丞。”他要想問肅王府讨個婢女易如反掌,但若嶽珈不願意,讓她愁眉苦臉待在頌王府裡絕非他所願。
“奴婢不願意。”嶽珈毫不猶豫。
“本王可以保證,你在頌王府過的不會比肅王府差分毫。”
“奴婢不願意。”天天對着他,怎麼可能過得好。
元荊知道她不會輕易答應,又道:“其實,照丞并非天生有眼疾。”
嶽珈一怔,轉過頭看他。
“照丞出生時正逢鄰國遣使來訪,本王忙于接待,鮮少回府。他的生母康氏為了讓本王回來看望他們母子,故意将照丞泡在冷水裡讓他發高燒,雖然沒傷了性命,卻落下了眼疾。”他甚至不願承認她是他的王妃,隻稱作康氏。
嶽珈睜圓雙目,天下怎會有如此狠心的母親。她問:“公子他知道嗎?”
“知道。”照丞有權知道自己的病因,他從來沒想過隐瞞,“我不願對他有所隐瞞,卻也因此令他存了心結,待人疏冷。這些年來,你是唯一一個能讓他願意親近的人。”
嶽珈半晌不語,她心軟了。可若住進了頌王府,豈不是離元荊更近了。她咬着下唇思忖半晌,道:“奴婢可以多些來探望公子。”
元荊無聲歎氣,不再提此事。他從來沒想過強逼她,否則現在就能把人要了。
書房裡靜默了須臾,元荊忽然擡眸看着她,說道:“本王喜歡你并非因為照丞。”他怕她誤會特意解釋。
嶽珈臉上發燙,頭頂一片麻木。
見她這般,元荊淡淡笑着。她的面頰像蘸了浸過桃花的春水,令人心神蕩漾。
已近正午,秋石進來問元荊是否傳午膳。
元荊瞧了眼天色,又問他照丞那邊可上完了課。
“小公子說昨日功課落下了,今日午間不休息,在自己院裡用了飯就繼續上課。”
元荊點點頭,命他傳菜上來。
不多時,不大的八仙桌上擺滿菜肴。
有了前幾次與他同桌吃飯的經驗,嶽珈這回自己端着飯碗夾菜扒飯,不讓元荊有給她夾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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