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驚動百姓與各部朝臣的前提下,三日三夜的時間裡接連從京中大海撈針般揪出了十七名刺客。
賀淵馬不停蹄帶人抓,内衛右統領孟翺就親自帶人審,審出的大小消息一直源源不絕遞到昭甯帝手中。
歲行舟畢竟是文官,近來又一直在家中養着,足不出戶,根本不知自己曾經離死就一牆之隔。
到昨日早上,他自覺已無大礙,便按心中的原定計劃去了都禦史府,之後得到獨自面聖自首的機會。
他做這件事已有一年之久,個中是非利弊早就想的很清楚,其中對錯他自己心中是有數的。
在昭甯帝面前,他沒有推诿自己的過錯罪責,将自己做的事一五一十坦白,說清了私心緣由,并表明将前哨營的人帶回後也絕不與朝廷讨價還價,會按律接受該當處置。
昭甯帝對他所說的一切雖覺荒唐又震怒,但她沒有浪費時間在發洩情緒上,也沒戳破他自首時對趙荞的協助隻字不提的事,隻當場下了急令,命内衛總統領林秋霞親自坐鎮接手孟翺手中事務,調孟翺帶人護送歲行舟啟程出京。
畢竟,若歲行舟所言屬實,第一要務自是盡快救人回來。
“歲行舟對陛下說,前哨營那些人如今該在東境,孟翺已帶人護送他前往。陛下的意思是,功過對錯及最終如何處置,這些都先按下不談,也暫不究他所謂神迹是真是假。若真能帶回活着的兩千人,再議罪名與判罰。”
趙荞看了看賀淵眼下那片疲憊陰翳,點點頭,疑惑又問:“那我被禁足此地,算是連帶擔責?”
“明面上是如此。但陛下與信王殿下做這個決定,更多是想保護你,至于幫着歲行舟隐瞞的事,等他回來受審時一并再論你的過失。”
賀淵回視她,深吸一口氣:“可這三日内接連被抓的十七人并非數月來潛入京中的全部刺客,林大人正在清理漏網之魚。且邱黃兩家在京中的那名眼線手裡或許也有可用之人,他們蟄伏幾日後必定會伺機重振旗鼓,暗殺行動随時可能繼續。”
趙荞蓦地靈光一閃,美眸倏地大張。“是不是你們昨日審出了那份名單的詳情,上面有我?!”
賀淵無奈扯了扯嘴角,緩緩道:“名單上隻有身份不明的‘趙大春’,暗殺次序在成王殿下之後,賞格卻比成王殿下的賞格高,達百金之數。”
可見對方想宰了“趙大春”洩憤的意圖十分急切。
趙荞不解地摸摸耳垂:“松原之戰我其實沒摻和,他們怎麼就非殺我不可?”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泉山安全,又有賀淵在近前保護,趙荞對有人要暗殺自己這件事并沒有太恐懼,反而有點想笑。
賞格比成王殿下都高,這事莫名讓她有一種扭曲而詭異的驕傲感。
“據招供,是因‘趙大春’盯住的馮老九船隊那條線的緣故。那是邱黃兩家在假‘希夷神巫門’淮南堂口被端後,最重要一條攬錢渠道。”
賀淵垂眸,讪讪拿筷子輕撥着碗裡的飯粒。
“驚蟄日到松原之前,我已命柳楊與原州府通氣,循線将馮老九留在原州的人一網打盡。他們又倒查上京畿道楓楊渡,兩地官府聯手,四月裡就剿了馮老九的老巢,但馮老九本人逃了。”
斬了對方最重要也算是眼下最後一條隐秘金源,他們可不對“趙大春”恨得牙癢癢麼。
“合着我幫你背了口大黑鍋!”
趙荞白眼兮兮嘀咕着,想了想,又道,“既名單上說‘身份不明’,那就是他們沒确定‘趙大春’的身份,我沒危險到火燒眉毛的地步吧?你昨日那麼急将我丢上馬背就到這裡來,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這次抓到的人裡,有一個是馮老九那艘‘頭船’的船工。你當初畢竟在他眼前晃了大半個月,他一進京就認出你是‘趙大春’,”賀淵認真看着她,“就是你去醫館那日。”
從在街頭去醫館為歲行舟問補血方子那日過後,一直到廿七早上進内城,白日裡賀淵幾乎都跟在趙荞身旁。
且趙荞柳條巷那宅子前面的鄰居就是前兵部侍中敬慧儀,入夜後想要無聲無息潛入趙荞宅子不太可能,一不小心就會驚動敬慧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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