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荞緩緩放下捂在耳朵上的雙手,盯了他片刻後,粲然笑開:“對!”
雖說信王府這位二姑娘在京中的名聲有些微妙,但她的長相在衆人口中毫無争議,這就是個招人眼目的美姑娘。
尤其那對瑩潤柔亮的杏核兒明眸,顧盼生輝,靈動至極,像會說話似的,眼波流轉處喜怒全在其間。
此刻她這一笑舒朗明麗,似冬陽毫無預兆地沖破厚重積雲,晃得賀淵心下微悸,略有些倉促地撇開臉去。
說話就說話,笑得這麼突然,意欲何為?!
“我想着你今日怕是喝茶喝飽了,所以才說不進去,”趙荞笑意愈發開懷,“你忽然好聲好氣地哄着,是以為我又鬧脾氣了?”
隻是好聲好氣,并不是在哄誰。賀淵心裡辯解了一句,口中卻道:“多謝二姑娘體諒。既不是鬧脾氣,那就好。”
既同意好好談,趙荞也沒多餘贅話,敞亮亮開門見山。
“這幾日我腦子亂,雖明知這事怨不着你,但就是憋屈,又拿不出個主意,一抓瞎就不會好好說話。昨日拍桌發脾氣是氣性上來沒過腦,以往你總讓着我,我習慣了。”
話一攤開來,雙方都沒那麼别扭了。
賀淵半垂眼簾,歉意誠摯:“對不住。這幾日聽旁人說了許多,我也試過盡力去想,但确實沒想起什麼來。”
“打從你醒過來,同我緻歉好幾回了。講道理地說,又不是你自己敲了自己腦袋……”
趙荞擺擺手,鼓着兩腮緩了會兒:“算了,我就不可能是什麼婉約含蓄的人。我有個主意,你聽聽看?”
“嗯。”賀淵垂眼觑着她被凍到微微泛紅的耳廓,總覺莫名刺眼。
趙荞單手叉腰,低下頭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似地:“将來想不想得起,咱們先不管。不如試試,重新認識一下?”
賀淵愣了愣:“怎麼‘重新認識’?”
“其實我也沒太想明白具體該怎麼做,”趙荞擡頭看過來,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反正你近來都在家養傷的,那我就每日過來看看你。成吧?”
賀淵倒沒拒絕,隻是誠實地指出一個隐患:“可我不記得以往是如何待你的,我怕你會失望難受。”
“那沒什麼,”趙荞眨了眨笑眼,“多難受幾次,興許我還覺得你這人不怎麼樣了呢!”
大周立國以來,在兒女之情上民風還算敞亮。隻要别是存心玩弄人,在婚姻落定之前大都講個“情生則合、情去則散”,倒也不是什麼要生要死的事。
隻不過,賀淵忘掉的那些事,她都記得。所以她做不到說散就散的。
哪怕明知道他說得很對,眼前這個賀淵不會如以往那般待她,而她也一定因此而失望、難受,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就答應這麼散了。
總得對過去那一年裡的趙荞,還有曾經那個将她捧在心上的賀淵,有個交代。
中慶最後當然沒能找到那枚小狐狸吊墜。
“真的,我真的好好收起來放在書桌上了!”
趙荞雖起急,卻也忍住了氣性,沒有遷怒責怪:“會不會是昨日其實收在别處,你記岔了?中慶你别光站轉圈啊,再好好想想。那東西對我很緊要的,若真找不到了,我……”
若真找不到,她還能怎麼的?總不至于将中慶撕了吧。
趙荞急得撐不住笑臉,唇角耷拉下去:“賀淵,我能自己去你書房找一趟嗎?”
“那墜子,很貴重?”賀淵眉梢輕擡。
他雖對珠珠玉玉的東西沒太多了解,卻也知芙蓉石并非奇石美玉,至少對信王府二姑娘來說,尋常丢了一枚芙蓉石吊墜,絕不至于急得泫然欲泣。
“當然貴重的!那是朋友特地送給我的生辰賀禮,”趙荞懊惱握拳,敲了敲自己的額角,“我近來總是稀裡糊塗,都丢了一夜才發覺!”
“别敲了,”賀淵也不懂自己在煩什麼,“我帶你去書房。”
趙荞跟上他的步子,進了書房後也顧不上什麼了,高高低低、犄角旮旯全都不放過,一處處仔細找過去。
賀淵站在她背後的書櫃旁,長指将一本本書冊随意撥開去,像是幫忙在找的樣子。
他面色無波,隻是眼角餘光瞥着她越來越焦灼的動作,眉心也随之蹙得越來越緊。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幽幽夏季 我愛你,愛到時間盡頭 終是自在+番外 謝謝你,讓我在這個冬天愛上北京/年年有餘 穆色四和,心生歡喜+番外 你敢愛我咩 末世降臨,我成為唯一修仙者 一路向北 非左的蘇麻 單戀不轉彎/紅旗不倒,彩旗飄飄+番外 五陵少年唯劉詢 時已立冬 糟糕大叔寵我上瘾 先婚後愛:裴總他淪陷了 想做你的姜太太 老婆,我被美女包圍了 李世民為弟弟心聲頭疼中 遭遇極品男 寡婦撩漢+番外 關門弟子是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