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不過才十六,就活像個即将跳出七情六欲的超脫半仙。不管什麼事到了他在這裡都很簡單:确定目标,嘗試,發現問題,換種法子再嘗試。
對趙渭來說,任何事情都不會超出“成功”與“失敗”兩種結果。無論出現這兩種結果中的哪一種,他都會平靜接受。
若成功,那就得償所願,皆大歡喜;若失敗,那就是方法不對,換個法子再來。
他是絕不會浪費精力在沮喪頹靡、消沉糾結,甚至難過傷心發脾氣這些事上的。
感受到三弟那種“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趙荞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紅着眼眶橫他:“又不是誰都像你似的,年紀輕輕就活成半個仙人。說好的親姐弟呢?這種時候,能有點溫情貼心又有用的意見不?”
趙渭坐起來,認真地看着她:“我是不懂你們那些莫名其妙又無用的愛恨嗔癡的。若你要問我的意見,這事既然已經鬧得這麼僵,那你無非就兩條路。”
“哪兩條?”趙荞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第一,若你還是想同他走到一起,那就硬着頭皮當沒事發生,繼續往他眼睛裡戳,直到他重新喜歡上你為止。”
“我今日走得那麼有骨氣,巴巴兒又倒回去,像話嗎?”趙荞不太甘心地皺了皺鼻子,“第二條呢。”
“第二條更簡單。既他不喜歡你,那你也不要喜歡他了啊。”
趙荞傻眼。這什麼破法子?若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那她這些日子是在難受糾結煩躁傷心個什麼勁?
“那也就是沒得選,隻有第一條路可走了,”趙荞認命地垂下臉,唉聲歎氣地問,“那,若是不管我怎麼往他眼裡戳,他都還是沒能再喜歡上我,那怎麼辦?”
趙渭反手摸摸後腦勺,思索片刻後,沉着地豎起食指,嚴肅道:“若那樣的話,就還隻能走第二條路。你别再喜歡他了,換個人去喜歡。這不就成了?”
“我真是瘋了才在這兒聽你出些鬼打牆的主意。”趙荞扶額。
說來說去,還是隻有第一條路可選。明早還是厚着臉皮再去吧。
次日一早,當趙荞的馬車被堵在賀淵宅邸外的巷口時,她就深深明白了什麼叫“天不遂人願”。
自賀淵從昏迷中醒來後的一連數日,除了她,以及前日下午領命而來的金雲内衛孫青之外,就再沒什麼外客前來探望過。
這倒不是因為他人緣壞到受了傷都沒誰搭理的地步。實在是他金雲内衛左統領的身份事事關乎帝王,此次導緻他重傷的“鄰水聖駕遇刺”又疑雲重重,昭甯帝在當時就下了封口令。
是以在聖意未明之前,誰也不敢貿然探望,生怕被誤會成“妄圖從他這裡刺探些不該知道的秘密”。
前日下午内衛孫青是随兩名内城近侍一道來的。
孫青奉命來為賀淵答疑解惑,而兩名内城近侍則帶了昭甯帝與昭襄帝君給賀淵的嘉獎封賞。
經過一天兩夜,這消息自是傳開了去。有眼色的都知聖意所指:賀統領護駕有功,大家要關心、要巴結的,都可以登門了。
鎬京城中人精多,永遠不乏嗅覺靈敏、随時聞風而動之人,這時就像約好似的絡繹而來。
撩起車窗簾子望着從賀淵宅邸大門外直排到巷口這裡的馬車,趙荞除了苦笑歎息之外,什麼也說不出來。
阮結香小心地問:“二姑娘,咱們……”
“算了,去柳條巷,”趙荞咬了咬唇,“下午再來。”
到柳條巷時天已大放晴光。
難得冬陽融暖,照得後院那幾株梅花顯出幾許華豔之色。
趙荞讓阮結香在梅樹左近的石凳上鋪了錦墊,又在石桌上擺了茶果。
負責雜報刊行的小當家祁紅拿了下月初要發售的樣本文稿來,逐字逐句地念。
歸音堂的雜報每月刊行一份,仿朝廷邸報樣式,專講街頭巷尾熱議的逸聞趣事。執筆者大都是歸音堂自己的人,知道規矩,不該寫的事不會亂寫。
但為謹慎起見,祁紅每次歸總好下月樣本後,都會請趙荞再過一遍。
不過趙荞有個古怪毛病,不太認字兒,得旁人念給她聽。
待祁紅将樣本上的文章全都念完,趙荞随口道:“從哪兒蹦出個‘希夷神巫門’,怎麼十處打鑼九處有他。”
祁紅道:“約莫十月上旬起就有風聲了,滢江沿岸好幾州都在傳,說是請了他們的符水能見到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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