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北海這個名字,沈三月的火爆脾氣一下又起來,免不了對林小年一陣冷嘲熱諷:“林小年,你憑什麼跟我叫沈小三?難道不知道,你自己才是名副其實的小三嗎?”林小年被沈三月那句“小三”弄的莫名其妙。好好的,她怎麼就成了沈三月和蘇北海之間的小三?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葛言在旁邊拉了她一把:“小年,趕緊上床睡覺,快熄燈了。”又見晴朗第1節林小年心情真的很差,差到了極點。她從沒有感到那麼無助過,無助到都不知道去哪裡躲藏了。她從教學樓走到宿舍樓,又從宿舍樓走到圖書館,再從圖書館走到操場,慢慢的,邊走路,邊走神。最後,停在足球場的草坪上。因為晚上,偌大的操場顯得很安靜,隻有零落的幾個人在慢跑鍛煉身體。她在聚光燈的陰影裡坐下,靠着燈柱發呆。身後,有人也挨着她默默的坐下來,閑閑的打量着她:“終于肯停下來了?”此時,林小年完全無心去計較之前與于有餘的磕磕碰碰了,隻是很平靜的問了句:“于師兄,你為什麼一直跟着我?”“怕你想不開把自己咔嚓了呗。”他笑嘻嘻的用手掌在頸部比劃着。林小年把頭埋在膝間,很小聲,很小聲的說:“我沒那麼脆弱!”“就那表情,還不叫脆弱?”他啧啧的搖頭,然後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銀行卡,“這個還你,省得讓同學懷疑你是……”林小年還記得那張卡,是她還給于有餘的飯錢和買psp的錢,因為數目不小,她把錢都存在一張卡裡,給了他。林小年并沒伸手去接那卡,而是認真問于有餘:“你憑什麼認為她們隻是懷疑呢?或許關瀾的錢包真是我偷的也說不定。”于有餘淡淡的笑,從書包裡拿出那張發黃的證書:“這個一直忘了給你。”林小年一直好奇那天在派出所,于有餘給民警看了什麼,為什麼民警的表情那麼詫異?她猶疑的拿過證書,睜大眼仔細看了看,然後不禁“啊”一聲驚呼出來“你怎麼有這個?”證書上明明寫了她的名字,共青團中央的鋼印清晰可見,簽發日期卻是兩年前。那時候她還在讀高中,因為暑假想見到喬懷甯,她報名參加了團中央舉辦的“愛我中華”主題夏令營活動。還記得當時那個夏令營的挑選和審查很嚴格,她來回跑了不下十次市團委,才被确定下來。可是,夏令營一開始,她才知道,原來活動地點不是北京,隻是從北京出發而已。頓時,她的滿腔歡喜化作了漫天烏雲。當她和同學坐上開往陝西的大巴之前,給放暑假在家的喬懷甯打電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喊:“我想回家!”喬懷甯還以為夏令營條件太艱苦,柔聲安慰她:“好好體驗下生活也不是壞事,堅持一下就過去了。”參加夏令營的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大學和高中的學生,大家很快便彼此熟悉了,坐在大巴上,叽叽喳喳的說笑,唯獨她一直抹眼淚,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坐她旁邊的男生本來一直靠在座位上睡覺,後來,好像被她打擾了,不耐煩的問:“哭夠了沒有?再哭,就把你從窗戶裡扔出去。”當時,她心情不好,懶得說話,更懶得跟人頂嘴,于是,乖乖的蜷縮在車窗邊看外面的風景。後來,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大巴已經停在路邊休息,好多人下了車去拍照,她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發現旁邊已經沒了人,隻是自己肩上多了一件白色運動外套。或許,是剛才旁邊的男生落下的?她想。于是把外套攤放在挨着的座位上,然後又開始打盹兒。直到大巴又開起來,她再次睡醒,座位旁還攤着那件外衣。她猜,剛才的男生可能怕她吵,換了座位。下車的時候,仍不見有人來拿衣服,她就幫忙收起來,放到随身提着的紙袋裡。到了陝西,還沒人跟她要衣服。她到處找之前坐她旁邊的男生,卻再也沒見到。其實,就算找到了,她也不記得他長什麼模樣了,自從上了車,她就沒注意過其他人,因為,心裡一直在猜測放了暑假的喬懷甯一個人在家會做些什麼?是不是像自己想念他那樣想念着一個叫年年的笨女孩兒?“笨年年!”她不由得責怪起自己的粗心,事先都沒打聽好,就理所當然的盲目的報了這個夏令營,把一個能見到他的渺茫機會變得更渺茫。夏令營快結束的時候,她開始瘋狂的想家,想她的懷甯哥哥,于是,不顧天黑路遠,走到一公裡外的小賣部給家裡打電話。打完電話回營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揀到一個黑色提包。那包像極了她自己的行李包,她本以為是夏令營的同學丢的,裡面肯定裝了不少衣物和零食,可是打開一看,卻吓傻了,裡面居然是花花綠綠的鈔票,捆綁的整整齊齊,足有兩個皮鞋盒子那麼大。從小到大,她從沒見過那麼多錢,她在腦海裡飛速運算着這麼厚的兩大摞鈔票會是什麼樣的天文數字?然後,又飛快的做出決定,卷了提包就往營裡跑。“我要見營長!”她費力的抱住那個提包,在夏令營指揮部門口張望,由于剛才跑的急,額頭上滿是汗。“營長正忙着,沒空。”指揮部門口站崗的學員枉顧她的急切,面無表情的告訴她。“那讓我見指導員。”她必須要把錢上交啊,總不能抱回自己的宿舍吧?“指導員在團長辦公室,也沒空。”“我有很重要的事!”她故意在指揮部門口大聲說,企圖引起裡面的人的注意。這招果然奏效,營長在裡面問:“外邊是誰在吵?”“我要見營長!”她立即喊。“讓她進來!”營長的聲音比往日嚴肅很多。林小年抱起提包就往裡走。營長辦公室裡除了指導員還有另外一個男生,看起來面熟,可又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三個人都情緒低沉,默不作聲。“我揀了個包!”她把提包往辦公室的方桌上一放,總算松了口氣。她是松了口氣,其他三個人都吸了口氣。營長小心翼翼的撫摸着提包的拉鍊處,面色一下紅潤起來,連聲音都變得激動不成調,“指導員,你們看,就是這個包啊!”“這位同學,你是在哪兒揀到的?”指導員搖着她的肩膀,差點把她晃散架。“從小賣部回來的路上。”她把當時的情形大緻說了一遍。“被劫了的東西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路上?”一直沉默不言的男生突然站起身,迅速拉開提包的拉鍊。裡面花花綠綠的鈔票露出來,他打開一捆,對着燈光看了看,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劫匪把錢弄丢了?”“營長,趕緊給周書記打電話,”指導員突然想起來,“告訴他被搶的150萬捐款一分不少的找到了。”“150萬?”林小年托着下巴嘟起嘴,“原來是150萬!”“怎麼?後悔把錢交回來啦?”指導員笑呵呵的問,之後,接着說:“不過,放心吧,我們會報告團中央,給你特殊嘉獎!”“我才不要什麼嘉獎,”林小年撇撇嘴,拍了拍裝錢的提包說:“看來我估算錯啦,少算了50萬。”原來,她始終沒把錢放在眼裡,剛才别扭的表情隻因為自己算錯了數目。折騰了半天,林小年也累了,跟營長、指導員說了聲:“我要回宿舍洗澡。”就揮揮手出了指揮部第2節嘉獎證書上清楚的寫着她的名字和受獎原因,林小年看完了,又把證書折起來,随意捏在手裡,問于有餘:“師兄,這個證書怎麼在你這兒?”“我還想問你,夏令營沒結束,怎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後來,他問遍了夏令營裡所有人,都沒人說得清那個長得像瓷娃娃的女孩兒為什麼突然退出了。林小年想起來當時自己是多麼的任性,因為想家,也因為想念喬懷甯,她假裝生病,騙過了營長和指導員,然後悄悄離開陝西,隻身回到北京,然後又輾轉回到h市。那個夏天,她繞過了大半個中國,本以為能跟喬懷甯在一起,可是,所有的努力都讓她離他更遙遠。林小年沉浸在昔日的回憶裡,品味着澀澀的酸楚,嘲笑自己年少時對夢想中的懷念哥哥盲目的追随。“營長把找回捐款的消息報到了團中央,幫你申請了嘉獎,可是拿到證書的當天才發現,你已經退出了夏令營。當時,z大是夏令營的承辦學校,我代表校團委為夏令營帶隊,所以,證書就暫時交給我保管。”于有餘解釋了事情的始末。“原來你就是那晚在營長辦公室的陌生男生?”林小年突然想起來那晚除了營長和指導員,指揮部辦公室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陌生嗎?”于有餘聳聳肩:“在大巴上你靠着誰的肩膀哭着睡着了的?還拿走了我運動上衣!那件衣服可是阿迪的全球限量版。”“你?……”林小年又是一陣無言。原來,那天在大巴上他就坐在她旁邊。“為什麼後來不找我要衣服?”“我不是一直等你自己主動送回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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