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不深不淺挂着那抹冷笑,緩緩地沉了下去。曼珠冷硬的面容不自在的現出了斑斑的裂痕。
低頭,深呼吸,再次擡眼,那冷硬的笑意重又挂在了眉梢。隻是那笑,冰冷之餘,分明透着難言的苦澀:“從前!什麼從前?你我之間,哪裡還有什麼從前?你忘了,那個「從前」,早就被你親手斬于血城,早就,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和那日血色都城的逝者一起,散了。”
幹澀的嘴唇嗫嚅着,沙華想要再說些什麼,卻隻是顫抖着唇,開不了口。一縷腥甜自口腔慢慢蔓延開來,漸漸化作滿腔的苦澀。
從前,是啊,哪裡還能有什麼從前?自己心裡那一絲絲完全不現實的期望,終究,也不過就是一場虛妄的空想。
那一夜,隻是一場旖旎絕望的夢罷了。
曼珠仰起頭,将眼中那可疑的濕意堵回胸腔。沙啞的聲音帶着幾不可查的顫抖:“是你,選擇不信我的!”
轉身,再不看一眼背後的那個人。曼珠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他也會一直跟着她一直走出這邊山林。她無力阻止,也無意阻止。
她知道他的兩難,明白他的痛苦。生逢亂世,真真假假,誰又能真的說得清楚?可,錯了就是錯了。血債,終究須得血來還。
"沙華,你我之間,到底還是愛得不夠深,不夠瘋。所以,才繞不開國仇家恨,才撇不開血雨腥風。
我是個沒喝孟婆湯,依舊遊離于這個塵世間的孤魂野鬼,哪裡配有曾經?哪裡,又有什麼資格奢談明天?"
隻是這些話,終究也隻是成了呢喃于唇齒間的喃喃自語。
第114章
對峙
劍拔弩張的夏、洛兩軍,猶如兩頭搏命前森冷對峙的虎豹,仿佛随時都能亮出尖利的利爪撕破敵人的胸腔,卻又詭異的沉默安靜。
肅殺的氣氛越發變得凝重,連帶着整個空氣都變得生澀凝滞。所有的将士都瞪紅着眼睛,緊張又安靜的,等待着各自軍長的作戰指示。
凝滞的氣氛,最終被一陣烈馬的嘶鳴徹底打破。
這場對峙的直接導火索,以一種近乎天神降世般的姿态飛奔而來。
至少,在此時的蕭珩眼中,那個手提鋼刀、滿眼肅殺,快速奔來的男人,雖一身狼狽,卻渾身都裹着一層耀眼的金光。
那樣耀眼,那樣,讓人心安。
“大哥,你回來了!”
自沙華出現的那一刻,蕭珩的眼神便黏在了沙華的身上,片刻不曾稍離。仿佛世間除了那個被他放進眼裡的男人,再沒有其他。
如畫的眉眼含着滾燙的清淚,淚意盈盈的望着驟然從天而降的「戰神」。
看的自認為經得起任何大風大浪的諸葛昱,不由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以示「敬意」。
若不是方才淩厲的對峙,讓諸葛昱見識到了這個天生一副女相的蕭珩,究竟是個怎樣的恐怖存在。
他死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如相公館裡的小倌一般,表現的柔弱無助的男人,就是方才那個可以随時與自己血拼到底的魔鬼瘋子。
這個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戲演的,比專門演戲的戲子都要精妙絕倫。
背着光本來的男人徑直打馬上前,來到了對峙的兩軍之間。
像是商議好了似的,排頭兵們收起了互相抵住的冷兵器,給沙華讓出了一條寬敞的路。
“舍弟冒昧,驚擾了夏君的清幽,還請夏君不要見怪!”
拍了拍蕭珩的肩膀以示安撫,沙華前出蕭珩一個馬頭的距離,隐隐将蕭珩護在了身後。對着諸葛昱拱手作揖。分明一身的狼狽,卻端正的猶似朝堂之上。
諸葛昱看着一身衣着狼狽,卻又奇怪的并不讓人覺得狼狽的沙華。望進那雙如海般幽深莫測,正同樣回視自己的雙眸,不由心内冷笑。
輕輕松松一句驚擾,随随便便的就把剛才的劍拔弩張解釋成了一場猶如小孩子過過家家似的淘氣胡鬧。就算自己想要興師問罪,也得顧慮一下為着這麼一點「小事」是否值當?
更何況,堂堂大夏國的國君,與一個「小孩子」當真計較,豈不要叫天下人笑掉大牙?
這個沙華,看着端正方直、渾身正氣淩然,卻原來,也有這般陰損厚顔的一面。
依着諸葛昱的脾氣,有人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上門挑釁,他絕不可能還會給對方活着回去的機會。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一直視為勁敵的家夥。
眼中的殺機,在瞥見沙華身後那個方才還期期艾艾的裝成個小白兔,在沙華看不見的角落再次換上了一張狼皮的蕭珩後,瞬間消失無蹤。
審時度勢才是聰明人所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依着那三人之間錯綜複雜的糾葛纏繞,今日實在沒有必要将原就大可不必的火藥桶,轉到自己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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