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年紀,我應該虛長你幾歲,若承蒙不棄,我願同你義結金蘭,從此做個異姓兄弟。肝膽相照、禍福與共!”
蕭珩還記得初遇時,沙華曾給自己許下的諾言。
“二弟莫怕,有大哥在,誰也動不了你!”
蕭珩依然清晰的記得,沙華提刀殺出草屋之前,跟自己允下的許諾。
可如今,傷他的,竟就是當日那個滿口說要保護他的人!多麼諷刺,多麼,可笑!
“你,不該傷她。”
簡潔冰冷的一句話,卻猶如一把鈍刀,一下下割裂着蕭珩本已破爛不堪的心。
隻因,傷了她!那自己呢?此時此刻被他用刀直抵着脖頸的自己呢?他心裡,可曾有一絲一毫的顧慮過?
沒有吧?呵呵!怎麼,會有?
“你答應過,此生無論何時何地,對我不離不棄、肝膽相照!你許諾過,隻要有你在,你絕不容任何人傷我……”
“是,我是說過,真心實意。”
握刀手穩穩的毫無半分晃動,沙華看着滿眼悲戚的蕭珩,終于還是仁慈的将刀稍稍移開了一些。
血,順着刀面,緩慢的如一條細細長長的溪流,在刀身上滾落,滴滴答答、淅淅瀝瀝的,落進土裡,連一絲絲血花,都不曾濺起。
"原本,你我可以是最親密的異姓兄弟。沙華此生注定孑然無依,你,曾是我認定的生死兄弟,是我願意傾盡一切去疼愛的兄弟。
我容忍你的任性,縱容你的放肆,甚至在經受了你那般的羞辱之後,我依然隻當是你懵懂不知世事的任性胡鬧。"
沙華頓了頓,看了眼懷中眉間緊鎖、滿面淚痕的曼珠,被憤怒沖刷過的心髒,重又緩緩糾到了一起。下巴輕摩挲着曼珠柔軟的發頂,眼中的柔和在轉向蕭珩的瞬間變得冷硬:“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她!這世上,她是我唯一的逆鱗,絕不能碰!可你,竟敢傷她?”
“那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她早就設計好的?我從沒有請她來梁宮,更沒想過要在梁宮,在你明知道她在我這裡的情況下傷她。我隻是,我隻是氣憤不過她的一再挑釁,想要……”
察覺到話語裡一再被踩踏下去的卑微,蕭珩抿唇收言,一聲苦笑。
"當年,她從我這裡将你擄走。因為她的出現,我與你幾乎不曾徹底決裂!整整三年,你對我不理不睬,不聞不問!
若不是因為她,你我何至于至此?因為她,你重傷卧床半年。
因為她,你不顧安危的獨自奔闖千裡。因為她……全都是因為她!可她,她卻一心隻要你死!不止一次的布局設計,反反複複的挑釁陷害!而你卻一直這般護着她!為什麼?憑什麼?"
“因為是她!”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讓蕭珩本就沉到了深淵的一顆心,越發沉悶凄苦。
不是不知道沙華會怎麼回答?可,縱是再多的心裡準備,在真刀真槍的傷害面前,依然脆弱的不如一張紙。
"為了她,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我甚至曾打算放下所有的仇恨,忘記所有的悲劇,隻為和她一起!
可你……可我,最終還是徹底傷了她……你卻還想要殺她?蕭珩,欠你的,從來都是我沙華,曼珠什麼都不欠你的。
若你有任何的憤恨和不滿,沖我來。動她,我一定會讓你見識到我的可怕。相信我,我絕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信!他蕭珩如何會不信?這麼多年,太多太多次的傷心、失意,不都早已證明了麼?可是,不甘心呵!
陪在他身邊的分明是自己;為他舍家、棄國的是自己;
不顧世人的流言蜚語,一心陪在他身邊的還是自己。可為什麼,到頭來,他的選擇,卻從來沒有在他蕭珩身上有過哪怕半點的遲疑?
“呵!是麼?那我呢?那我呢?她曼珠算什麼?又為你做過什麼?她有我愛你嗎?有我對你死心塌地、不顧一切嗎?就因為我是男人,就因為我的男兒身!你就可以這般無視我對你的情感,這般傷我嗎?”
"我與她自小相識,一同吃住,一同學藝,一同長大。一同經曆沙場征伐,一同面對這世間的疾苦衆生。
她為我枯坐山門、痛哭整夜;她為我奔襲萬裡、奮身救援;
她為我掩去紅妝、披甲上陣;為我手染鮮血、沙場搏命。若她果真不愛我,她又何苦過得這般痛苦荒涼?我倒甯願她真的不愛我。如此,便也不會這般的恨,這般的怨,這般的,自我折磨。"
輕撫着懷中略顯粗糙的臉頰,曾經那般愛笑的小臉,如今卻總是習慣性的皺着眉頭。
“她讓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她的那些掙紮和恐懼,那些無助和絕望,你不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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