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悅清對袁若鴻比對顧楠更親近。如果在别的地方,看到袁若鴻這樣一身手工西裝的男人在廚房裡炒菜,顧楠會覺得是一道風景,可是,在這裡,看到他,顧楠卻覺得是大煞風景。他皺緊眉頭,問:“你怎麼在這兒?”沒等袁若鴻開口,悅清就搶着說:“袁大哥給我送書來的,你看,都是計算機……”不等悅清說完,顧楠就奪過那些書,一揚胳膊仍得滿地都是。悅心正拎着滿袋子的蔬菜從外面進來,看到袁若鴻握緊拳頭蓄勢待發的樣子,又看到悅清被吓到的表情,渾身不自覺的戰栗起來,她輕聲問:“顧楠,你怎麼來了?”“我不來,不是就錯過了好戲?”顧楠冷笑着。悅心手裡的袋子掉在了地上,蔬菜從裡面滾落出來,她感到渾身發冷。“走,回去。”顧楠拽着悅心的頭發就往外走。“站住!”袁若鴻凜然的擋在他面前,“你不能這麼對待悅心。”“悅心?”顧楠已經紅了眼,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着袁若鴻,嚣張十足的反問:“悅心是你叫的嗎?你算老幾?”看到顧楠這麼對待悅心,悅清也急了,掙紮着站起來想保護姐姐:“你放開我姐。”他身體不協調,一動,就摔在了地上,立刻,白皙的胳膊上就滲出血來。悅心最看不得悅清受委屈,乞求的看着袁若鴻,“幫我照顧下悅清。”接着,她翻過顧楠的手掌,不知道哪裡來的猛力,使勁拉住他:“顧楠,我們走。”一路上,顧楠捏着悅心的衣領都沒松過手,一直到家,他把悅心往卧室裡一推,然後反身鎖上房門。悅心忐忑不安:“顧楠,你幹什麼?”他像瘋了一樣,撕扯悅心的衣服,“幹什麼?幹你!……”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或者被什麼東西蒙蔽了雙眼,“怪不得不在家睡,原來,那兒有個野男人……”他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悅心幾乎傻了,她從沒想過,有一天,顧楠會這麼羞辱和折磨她。她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也不能思考,任由顧楠在身上發洩他的獸欲。傷心到一定程度,她已經沒有眼淚了,她緊緊咬住唇,最後想到是居然是悅清那雙驚恐的眼神。顧楠發洩了,也冷靜了,他趴在悅心身上喘息,面對悅心的冷靜,他心裡無由來的害怕。他撫摸他在她身上造成的淤青,誠惶誠恐的道歉,“悅心,對不起。”悅心卻對他的道歉不屑一顧,她嫌惡的甩開他的手:“顧楠,你這個禽獸!”這是她能想到的最肮髒的咒罵。顧楠心裡深深的自責,恐懼,但嘴上仍不退讓,他冷笑,“别忘了,這個禽獸當初可是你自己選的。”這些話,讓悅心心裡一陣錘痛。當初,她隻以為顧楠性格單純,心地善良,他無條件的照顧她,幫助她,他開朗、外向,渾身充滿陽光,是個好男人,值得托付一生,所以,他向她求婚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叫答應了。當初,悅心已經悔不當初。“是啊,我自己選的。”悅心苦笑,“所以,你看不出來,我現在隻恨我自己嗎?”悅心說恨自己,比說恨他還讓顧楠難過。悅心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彷佛肉體根本不存在了,彷佛她隻是一個玩偶,她自言自語的說:“我是喜歡過袁若鴻,可那又怎麼樣?誰說一個窮女孩兒就不可以有喜歡富人的權利?……可是,後來,我看明白了,我不喜歡他了……即使現在又見到他,我也從沒背叛過自己的承諾。為什麼總揪住他不放呢?顧楠,我愛過你,從沒有對不起你……”她喃喃的低語,好像隻是在說給自己聽。她說愛過,而不是愛着。顧楠彷佛被徹底打敗了,他頹然倒在地上,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将是什麼。哀大莫于心死,一整晚,悅心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她蜷縮在床頭,睜着空洞的眼睛,彷佛看不到任何東西,她很疲憊,可是卻怎麼也不能入睡。她又回想起那些做過的噩夢,魔鬼搶走了她的孩子,魔鬼用冰涼的刀刃插進了她的心髒,她覺得自己早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不過是一副軀殼。看到悅心這樣,顧楠的心被妒忌與恐懼侵蝕着,他試圖喚醒她,讓她能正視自己,可是,不管他用再多的語言都是徒勞。顧楠無可奈何了,隻能催眠自己:“别想太多,或許明天悅心就會好了。”悅心是好了,她一早起來就打開電腦查閱文件。或者也可能她一夜未睡,因為他一直在陽台抽煙抽到天明。顧楠想湊過去看看,看看悅心查什麼查找的這麼小心翼翼。經曆過一次吵吵鬧鬧的演習,離婚這件事兒對顧楠并不陌生,當他看到離婚協議幾個字眼時,已經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彷佛有一種刺骨的寒冰穿透他的全身,直冷到了骨髓裡。“不,不要!”他搶過鼠标,關掉了所有網頁。悅心悲哀的看着他:“顧楠,你理智點可以嗎?殘局總要收拾。”如果這是悅心收拾殘局的唯一的辦法,那麼他甯願人生就這麼殘下去。他并不想離婚,也不要離婚。他已經不能冷靜,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悅心的決定,他抓起自己的公文包,往外就走,“悅心,我們現在先不要談這個問題,好嗎?上班要遲到了。”才早上六點,走路過去,也不會遲到,可是,顧楠已經找不到借口去拖延和拒絕。清晨六點,他走在空曠、冷清、寂寞、無人的街頭,心裡的零落和無奈怎一個亂字了得?悅心還是把離婚協議打印出來,簽上自己的名字,放在床頭,然後收拾了幾件平時穿的衣服,搬到了偉偉那兒,她自嘲的說:“還真讓你說對了,跟顧楠吵架的時候,多了個投奔的地方。”“不隻是吵架那麼簡單吧?”偉偉彷佛嗅到了什麼,她敏感的盯着悅心脖子上的淤青。悅清看着姐姐,一陣心疼,恨不得自己是身強力壯的勇士,有能力保護她,他試探的問:“他打你嗎?”悅心搖搖頭,讓弟弟放心,“顧楠甯願打他自己也不會打我。”但願說謊不會長長鼻子,悅心捂住半邊臉想。顧楠的心裡真的是甯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她的。可是,他不明白,最後為什麼她還是提出了離婚?顧楠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裡淩亂的一切,說不出的心傷。悅心不在,這裡仿佛不再像一個家。床頭的櫃子上,放着幾張紙,上面醒目的寫着悅心的名字,他摸索着那些字,好像在撫摸悅心的肌膚,可是,回應他的卻沒有任何溫度。他揉着酸澀的眼睛,到處找打火機,他要消滅這些悅心要離開他的憑證。床頭的玻璃花瓶被他不小心掃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這是悅心最喜歡的花瓶,顧楠怕悅心會不高興,趕緊一片一片撿起碎玻璃。他找來膠水,想把玻璃黏起來,讓花瓶像當初一樣,是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有把兩片玻璃湊在一起,他趴在地上,嗚咽起來,他怕,自己與悅心也會像這花瓶一樣,一旦破碎,就在也不能完好如初。悅心!想到悅心,顧楠趕緊打電話給她,可是,卻沒人接聽。她今天又不回來了嗎?還是以後都不回來了?顧楠不敢往下再想,他立刻起身,換了套最幹淨最體面的衣服,直奔沈偉偉的住處。他知道,這是悅心唯一可以逃避他的地方。大門緊閉,他已經等不及按門鈴,直接用手掌拍打着鐵闆,急切的叫喊着:“悅心,我知道你在這裡,開門。”周圍的鄰居聞聲,紛紛探出頭,并指責他神經病。顧楠并不在乎别人怎麼說,他隻希望悅心能出來,他要跟她談談,他要求她不離婚,他要跟她說,他一直深愛她。悅心沒有露面,她隻是隔着大門跟顧楠說:“顧楠,你回去,我們都靜一靜吧。”顧楠不再鬧了,悅心想靜一靜,他一定要讓她安靜,或許,她靜下來想通了,會主動回家。他站在門外,悻悻的跟悅心說:“我會等着你。”與顧楠之間的危機,也讓悅心陷入了煩惱。她思緒如麻,總也理不清,好好的婚姻,為何走到了這般?顧楠愛她,她明白,可是他也傷了她,那麼狠,那麼深,讓她無從躲閃,無法解脫。離婚,是她無奈中唯一的選擇。她愛過顧楠,那時候,他給了她安穩和承諾,讓她對生活充滿了憧憬和渴望。她也恨過顧楠,因為他答允給她的未來卻沒有兌現,他不顧她的感受,他對她缺乏信任,他對她不夠關心,雖然她從未說過,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放在心上。這樣一個人,她無法再容忍下去。可是,顧楠也并不是一無是處,他對她有心,溫柔的時候,讓人心酸。他大男人主義,口口聲聲要養她;他有時候也幼稚,孩子氣,經常逗她哭笑不得。悅心腦海裡一片紛亂,上班的時候,難免出差錯,她把不同的設計表裝進同一個文件袋,然後到處找另一份設計表;她手裡拿着直尺,還問韓軒,有沒有看到她的尺子。韓軒詫異她的表現,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強打精神,深吸一口氣,笑呵呵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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