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就見過了,是他孤高清遠秀麗絕塵的姿容,且讓她知道這異世裡他也在。
……
莊元上前投帖子,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門房探頭往外看看,又定睛認了認,搖搖頭道:“小姐來得不巧,将軍不在府裡。”
落葵忙問:“這位大哥可知将軍去往哪裡了,晚上可回來?”
“這個小人不知。”
莊元伸手往袖口裡摸,那門房忙擺擺手:“我是真的不知道,将軍從來不許咱們打探行蹤,他有時早早回來,有時又徹夜不歸。”
“小姐?”落葵看了秦念初一眼,請她示下。
秦念初朝莊元挑眉示意,終究還是把銀錢遞給門房,自己遙遙一笑:“謝謝這位小哥了,煩請務必将名帖轉交,小女子改日再來拜會。”
雖這麼說,卻是不甘心就這麼走了,然而等在人家門前又不免尴尬,秦念初吩咐将馬車往回駕了半條街,找個陰涼處,停下來等着,實指望高傾遠回來的路上能得以相見。
秦念初遙遙地望着将軍府,心裡不免感歎,自己身居晏府,卻一直不曾見過晏府的大門,第一次見到的竟是這高傾遠的将軍府邸,或許緣分如此,但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
……
這麼幹等着,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落葵的肚子「咕噜」一聲叫,立刻尴尬地擡眼看看自家小姐,若是往日,她早主動提了,今日看小姐不大對勁,愣是沒敢問。
秦念初這才反應過來,她中午沒吃飯,這幾位都跟着她也沒吃,一時覺得抱歉,下車四周瞧瞧,倒有一家小店,于是連車夫一同,四人進店坐了,叫了些吃食,一邊吃一邊等。
那車夫其實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長得倒也眉清目秀,可乍看上去卻一臉滄桑,眼神裡全是謹慎,又有些畏縮,幾番推脫不過也坐了,卻是匆匆吃飽,打個招呼,趕緊着回到車轅上坐着。
倒是有眼色,秦念初暗想,開口問莊元:“這車馬打哪裡雇的,可否長期使用?”
“回小姐,正是打東市口那家牟記車馬行雇的,可以長期雇,隻是須同店老闆和車夫商議,尤其要看車夫肯不肯。”
秦念初奇怪:“做他的生意還有不肯的?”
“小姐不知,那家的老闆腦子靈活,可以隻按時辰雇車,一個時辰隻需三十文錢,車馬日常費用皆是店裡出,車夫隻需駕車,管吃喝,但月錢隻有一貫……”
“一貫錢可怎麼過日子?”落葵忍不住插嘴。
“哎,這正是店老闆的精明,租用車馬的大多是富裕人家,要麼自家有車馬,遇上紅白喜事急用才會多租,要麼是家裡還沒置辦。
但又經常使用的,因此除了給車行的租金,還會有不少的賞錢額外給車夫,這些車夫摸準了這個行情,個個都殷勤的不得了,上趕着打點好老闆,好多派活兒,賺了錢兩頭落好兒,可不是雙赢的局面?因此跑零碎活兒倒比長期的賺得多。”
落葵贊道:“如此倒真是,長期雇傭的哪會日日賞賜,小姐,這店老闆果真精明,輕輕松松把錢賺了,還得底下人好生哄着。”
秦念初笑笑:“這樣說來,雇個車夫容易,能收這老闆為我所用就最好了。”
這話一出,二人皆是一愣,不知自家主子怎麼會有這個心思。可秦念初卻不接茬了,又說着别的零碎話。
……
秦念初不說車夫的事,卻把莊元誇贊了兩句:“我看你近來頗有長進了,知道遇事多留心。”
莊元有些不好意思,埋了埋頭:“讓小姐笑話了,小人原是個莽夫,不知道多操心,今後必定好好改,多為小姐分憂。”
秦念初心想,你哪裡是莽夫,你是懶慣了罷了,隻笑他:“分憂談不上,隻是你能多想一分,我便可以輕松一分。不然這些年你跟在身邊,隻同個木頭樁子一般,有什麼大用處,要知道功夫高的人總是好找,心眼多又忠心的才是不容易。”
落葵一聽就笑嘻嘻的自薦:“小姐,奴婢算不算?”
“哪有自己誇自己聰明的!”秦念初嗔她一句,又忍不住嘀咕,“說起來,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呢,承露又深沉,總覺得交不了心似的。”
“之前不是有茑蘿呢嘛,那丫頭真是……”落葵脫口而出,卻又趕忙觑了一眼秦念初臉色,見主子沒什麼異色,擎等着她說,才頓了頓,往下接嘴,“算來也有一個月了,不知她境況如何。”
其實剛才秦念初是吃了一驚的,隻是硬忍着才沒表現。
茑蘿!是啊,還有個茑蘿,怎麼把她給忘了?
是要尋個機會去看看,聽話音是個極聰明的丫頭,丢了可惜,還有那曙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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