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了,她似乎才摸清了自己心裡想要的,逃離晏楚的世界,這是第一位。
……
秦念初不但心裡撐不住,身子也仿佛才感覺到了病中的虛弱一般,一面垂了頭,慢慢地将肩膀也縮了下來,拿雙臂交叉疊起墊着頭,将臉歪着卧在石桌上,沖着池塘走神兒。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身上一暖,是駱問笙将一件披風覆在她身上,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再之後便沒了動靜。
……
那半池荷葉依舊碧綠,原本粉豔豔的荷花卻是有了頹勢,有些許花瓣已經皺縮着倒挂在刺梗上,微風襲來的時候晃一晃,岌岌可危的樣子。湖面上還有許多合歡落花,同樣的色調,襯了滿湖碧水。
或許駱問菱很愛這樣鮮豔的粉紅色吧,年輕俏麗張揚活潑,在任何濃墨重彩裡都難掩其光芒,她不嫉妒她,因為那同樣是自己十八歲的樣子,可如今的秦念初,是一顆二十六歲的心,開始喜歡内斂溫雅然而又透着成熟妩媚的紫色,她想了半天,有哪些花卉是紫色的,改天可以種一些。
這樣神思忽遠忽近,她漸漸靜下心來,有些昏昏欲睡,午時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落下來,不像之前那麼盛,卻是和暖而不刺眼的光芒。
承露和落葵遠遠看着,也沒敢上前打擾她。畢竟這段時間也是有點摸不清她的性子了。
……
不知過了多久,又是那雙溫熱的手,輕輕覆上肩頭,俊俏的臉探過來,對上她乍然睜開的眸子,溫潤的嗓音剛好響在耳畔:“還真睡着了嗎?”
秦念初對他的一切仿佛是自然而然地熟稔,并沒有吓一跳以及任何掙紮,支起身子,看着他,俊美無俦的少年站在陽光下,飽滿的額頭上有薄薄的汗意,手裡提了一隻碩大的瓦罐,蓋子一圈的縫隙裡還冒着絲絲熱氣。
駱問笙在對面坐了,一邊叫丫頭拿碗筷過來,掀開蓋子給她看:“瞧,面夠不夠細?據說這師傅是從吳縣來的,離駱州不遠,因此口味相似。不過湯料雖接近,這蝦卻不太一樣,這邊難得有新鮮的湖蝦,皆以海蝦入味,多了一絲鹹腥。”
落葵拿了碗過來,給兩人盛上,語氣十分羨慕:“問笙哥可真快,這湯面還熱着呢。”
駱問笙仰頭沖落葵一笑:“今天急切,等改日我再去,讓他多做幾碗帶回來給你們也嘗嘗,還有承露,是不是早就想念家鄉的味道了?”
承露那邊正拿了水盆來給他們洗手,乍一聽提到自己,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少爺竟還想着,奴婢在這過久了都快忘了呢。”
“你忘得倒快,我在關外一年,又在這兩年,依然不能忘懷幼時的一切。”聽着他語氣裡并不友好,面上卻依舊是暖暖的笑意,又對着秦念初殷勤,“你快嘗嘗,涼了就腥了。”
秦念初聽他們言語來往,自己并不插話,仿佛他們幾個才是原本的一家人,自己是外來的,來了這些日子,竟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于是情緒裡有些怅惘似的,低頭挑了一筷子面,往嘴巴裡放。
好吃,有些許熟悉的感覺,也許是身體本能的印象,味蕾會記得嘗過的一切。
但是腦子裡并沒有這個味道的記憶,擡頭迎上駱問笙期待的目光,于是彎起嘴角盈盈地笑:“嗯,不錯。”
駱問笙目光裡充滿了寵溺:“就知道你喜歡。”
捏着手指将剛才覆在面上的一隻大蝦剝了,遞到她嘴邊,“嘗嘗這個,肉質勁道,隻是不如湖蝦鮮甜。”
秦念初稍一猶豫,張嘴接了,餘光裡瞥見承露别過了臉,而落葵毫不在意。
……
秦念初并非病重,隻是昨日情緒起伏太大,一時情急下又着了涼,早上喝了藥,這會又坐在太陽底下吃了熱騰騰的一碗面,身上竟出透了一身汗,病氣已去了七八分,面上漸漸淡去了因低燒引起的紅暈,恢複了往日的嫩白。
“看你臉色好多了,不過還是不要太累,既是吃飽了,再去補個午覺。”駱問笙根本不容她回答,伸手扶了她往屋裡走。
承露跟在後面一同進來,默默鋪床疊被,待要伺候秦念初更衣,才又看了駱問笙一眼。
然而駱問笙這回并不接她的眼神,隻對着秦念初說話:“我等你睡下了再走。”
“嗯。承露你外面候着吧。”秦念初也不想要他離開,又不是,何況她本來也不大在乎這些的。
于是将承露支開,自顧自解了衣帶,外衫脫了,穿着中衣躺進薄被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了側頭,伸出一截胳膊來,主動握住駱問笙的手。
“你回來之後,我覺得安心多了。”這是她的心裡話,并非敷衍。
“放心,我再也不走了。”駱問笙這會兒的手心變得涼涼的,仿佛能将她心中最後一絲暑氣也散盡一般,“睡吧,快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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