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徽玩了一會兒自動門,感覺自己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
他關好門步入房間,室内燈光随着他的腳步變亮了些許。房間内和大多數地球的酒店一樣,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一些嵌入牆面的置物櫃,還有配套的衛浴設備。臨窗一張供臨時書寫辦公用的方桌上,擺着一些紙筆——看來無紙化信息共享在這裡還是沒有完全實現。
地球的酒店裡一般會在牆上挂一些裝飾畫,這裡則有一些霍冬星的王室照片——許時徽一眼就認出這些是王室照片,除了因為不時在照片中出現的華服和皇冠,還因為中間夾雜幾張擺在太子斑“公寓”玄關處的肖像。其中一張原本是天真無邪的少年程序員和父母的度假照,現在許時徽終于得以一睹原版真容:慈眉善目的老國王坐在畫面核心位置,頭戴皇冠,手持權杖,戴滿珠玉的另一隻手掌輕輕放在雕刻有神獸頭像的王座扶手上。國王膝下的雙腿都是機械肢,照片中并未回避,大方坦承地展示了這一點。王座之後,溫順的皇後和神采飛揚的太子斑左右并立。皇後眼帶笑意,左手搭在國王肩上,白皙的手指自然下垂,讓人注意到她戒指上一顆色澤豐富的寶石。太子斑站在另一側,身姿筆挺,看上去躊躇滿志;他下巴微揚,眼神堅定,俊美的嘴角似笑非笑——這神情讓許時徽想起在“過場CG”中,騎在幽熒背上跟他交代戰鬥獸事宜的太子斑。
大概就是這麼個不可一世的表情吧。
許時徽發現自己又在想那段記憶碎片,剛剛冷靜下來的腦子又開始聒噪起來。
——不,不可能,一定是假的,許時徽拒絕相信自己會喜歡上那個人。
但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像火種一樣在他腦中揮之不去,生生不息;而對這段回憶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讓許時徽就像盜火者普羅米修斯被綁在懸崖峭壁上,接受獵鷹對自己肝髒一天天的啄食。天哪,他甯願自己不要知道這段隐秘的思想。
而且,太子斑會不會,其實已經知道……
——媽的,快點停止這個想法!!!許時徽給了幻想中的自己一記華麗的過肩摔。不,即使在純理論階段,他也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
他強行把目光轉移到别的王室合影中,并強迫自己不要在每張太子斑的臉上停留太久。可是剩下的都是許時徽不認識的人,他看看就覺得索然無味,困意又浮上心頭。
他伸了個腰準備去睡,目光卻在對照片牆的最後一瞥中定住了。
他頭皮一緊,幾乎無聲地大叫出來。一萬個驚駭的念頭在他腦海裡閃過。他把手指放在照片上摸了又摸,确認自己沒有看錯。
在一張國王年輕時期的照片上,圍繞王座矗立着另一個龐大的皇室家族。顯然是老一代先皇和皇後的夫婦二人并肩坐在前排王座上,膝下伏着一隻巨大的戰鬥獸。青年模樣的國王有着和太子斑相似的眉眼和輪廓,穿着符合皇子身份的禮服站在後排最醒目的地方。青年國王的身邊,另外并排站立着高矮不一的一幹少男少女,衣着尊貴,想來也是各位皇親貴族。
和皇子并肩的人群中有一名少女——說公主不像公主,說侍女不像侍女,說騎士不像是騎士。
少女一頭烏黑的頭發高高束起,在頭頂被一個珠寶模樣的銀色發飾固定好後,發絲又如瀑布般流瀉而下,一路垂到她腰際。不同于傳統王室合影中出現的女眷,少女沒有選擇柔軟垂墜的各式禮服長裙,而是穿着铠甲式樣的制服和長靴長褲,胸前甚至配着勳标;一襲绯紅色的大麾從她雙肩垂下,直至腳跟。她長眉入鬓,雙目有神,整個人透出一股豪邁,并露出了所有王室照片裡都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
雖然年輕了很多,但許時徽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對方實在是太過熟悉,與他有着十幾年的共同生活經曆,數不清的回憶,和深不見底的情感維系。他呼吸急促了起來,他又想起二叔那些神神秘秘的對話,關于他父母的種種暗示——他确信這個少女就是他的母親。
許時徽試着伸手去摘牆上的照片,發現整張照片和牆體嚴絲合縫,讓人無從下手。他深呼吸幾口,轉身走出房門,打算去找太子斑。
觀光廳裡早已沒人。許時徽在迷宮般的黛西号裡繞來繞去,終于循着導覽圖摸到艦橋時,太子斑此刻剛剛拆開翻譯機。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要睡覺嗎?”太子斑擡頭,把手中的鑷子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幾點了,你不困嗎?”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馬上跟你确認一下。”許時徽不容太子斑反應,随便找了一張駕駛椅坐下,雙手交握,思考再三後找到一個刁鑽的切入口,“你反正是打算等一脫險就回撥地球時間線,對吧?我對你來說,是一個不可能洩密的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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