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象征性的國王,他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過得距離權力中心太近了。
自從知道了某個驚天大秘密以後,組建地球局僅僅是十年之前的事。十年前,他還隻是一個偶爾出版一些三流小說,除了有國王頭銜、封地和皇家津貼以外,和普通國民并無二緻的地攤文學愛好者。霍冬星的皇權早在他出生前就已經被軍政府徹底架空,他自繼位以來就接受了自己在政治領域無足輕重的設定。
一百多年前,以太星球的星艦戰隊以雷霆萬鈞之勢穿越蟲洞,無情轟炸了霍冬星通往魔耳阿爾法星的太空港,整個霍冬星球在以太人碾壓性的科技優勢面前瑟瑟發抖。他在這一次殘酷的星際殖民戰争中失去了雙腿——過程也不是那麼英勇,僅僅因為自己是霍冬星名義上的最高元首,被敵人像嬰兒一樣抓去無情地屠戮了而已。雖然現在的霍冬星勉強在以太星的耽耽虎視之下得以自保,他也完全失去了參與權力角逐的興趣。甚至,出于對占用公衆資源的不安,他還萌生過廢除帝制主動退位的念頭,是尚不能糊口的微薄版稅收入打消了他這一瘋狂的念頭。
時至今日,他更是身不由己了。
為什麼不能讓人安心當一個整日讀書考古、安心寫作的君主立憲式皇帝呢?老國王默默長歎,好想退位啊。
幾分鐘後,國王那不省心的太子駕到了,腋下夾着厚厚的紙質資料,臉色陰晴不定。
“好了好了,坐下講吧。”老國王一揮手。
太子斑攤開文件夾,厚厚一疊資料,都是剛剛在軍部拿到的關于“記憶上載與共情研究”的秘密文獻。
“呵,今天還被我撞破了一個驚天大機密。”太子斑語出譏诮,不善的目光投向斯科特元帥。
高貴的三軍統帥内心一陣窩火,貴為霍冬星絕對的權力核心,可能整個星球隻有太子斑一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太子斑手裡的一大沓機密文獻,詳細記載了霍冬星記憶上載技術的軍方研究史。
霍冬星的記憶上載技術開發于太子斑出生之前的世代,發展至今已經相對成熟。在上一世代,霍冬星生物科技突破了對大腦神經元突觸的人工讀取,成功繪制了大腦神經元鍊接圖譜,為人腦記憶的共享與移植提供了理論支持。
随着廣泛運用的植入式個人終端功能日趨強大,霍冬星人随時從自己大腦裡抽取特定的個人記憶片段,如同舊時代共享照片一樣分享到社交網絡上和親友共同賞析,已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實際上,由于人腦記憶不可修改的特性,通過個人終端抽取的記憶已經廣泛運用到司法、新聞等領域。
然而,記憶上載并不是科技對于大腦探索的極限。還有一個更深層、更隐秘的大腦功能,一直無人能破解。
——思想。
人們能從他人的記憶共享中明白他人往日所見所聞,卻永遠不能洞悉,他人在經曆這些事件時,内心的感受是什麼,思考是什麼,甚至對于未來的打算是什麼;學者們将這種假設的情況稱之為記憶共情。
但是有人發現,原來在現有技術下,真的有一個途徑可以實現記憶共情——隻要擁有相同的DNA就有可能。霍冬星由于某種奇怪的遺傳規律,幾乎沒有同卵雙胞胎降生,這一遺傳特性直接推遲了記憶共情途徑的發現。不過終于這個隐秘的途徑還是被軍方發現了,最初這一現象是在恢複一些遭遇腦部創傷的失憶病人身上發現的;但科學家和心理學家們都難以分辨這到底是記憶共情,還是單純地喚回了病人本身的記憶和思考。後來,科學的魔爪就伸向了克隆小鼠,克隆猴;研究表明,擁有相同DNA的兩個生物,确實可以實現記憶共情。
DNA以變化莫測的核酸修飾片段的形式,控制着神經遞質的調控方式。不同的核酸修飾片段如同刻在基因裡的密匙,直接影響記憶在人腦中的儲存方式,即産生記憶時的思考方式。這是相同DNA個體可以進行記憶共情的理論基礎。
到此為止,科學探索的腳步還沒有滿足。
理論上來講,如果直接克隆一個人,克隆體是可以和被克隆體産生記憶共情的。但一方面克隆人項目因為顯而易見的倫理原因在霍冬星被嚴格禁止;另一方面,未成年人的大腦發育尚未完成,無法植入個人終端,克隆體從胚胎長到成年的發育過程又太過漫長,無疑将這一共情途徑的實現價值拉到極低。
軍方開始設想,在大部分器官克隆技術已經成熟的情況下,如果在實驗室裡直接克隆一個人的大腦,這顆大腦的DNA能騙過上載的記憶碎片,向虛拟的個人終端發送這則記憶碎片裡包含的思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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