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軍打馬過來,左右瞧了兩眼道,“大将軍,慕正遠藏着珍寶的庫房裡的東西都沒有動,等稍晚點兒,我會派人給您送敖府去。”敖大将軍瞥了程将軍一眼,程将軍背脊挺得直直的,一臉的忠心耿耿。敖大将軍緊握了下他的肩膀,道,“喜歡什麼,别跟我客氣。”程将軍忙搖頭,“能得大将軍看中,已經是我的萬幸了,将軍要厚愛我,等回了邊關,每頓飯,将軍可否多給我添個葷菜?”那才是實在東西啊,那些珍寶擺在庫房,能吃麼?就算能換了銀子,可到了邊關,上有敖大将軍約束,他能開小竈嗎?在邊關吃飽喝足,比什麼都實在。再者說了,他可不傻,更不是什麼眼皮子太淺的人,他才得了敖大将軍的信任,哪怕救了他,有救命之恩在,可敖大将軍并不是個念恩情的人,他是他的手下,救他是本分之中的事。隻要能得敖大将軍的賞識,将來要什麼得不到?程将軍的話,叫敖大将軍心情極好,正要點頭呢,那邊有護衛過來,道,“報告大将軍,屬下在刑部大牢見到了毒殺大少爺的兇手沈祖琅!”敖大将軍眼神一冷,像是啐了毒一般,帶着濃濃的殺意。程将軍有些懵,“在刑部大牢,他怎麼在那兒?!”護衛搖頭,“據獄卒說是偷了哪個權貴的東西,被那權貴丢到刑部大牢,關到他認錯為止。”程将軍冷哼一聲,“他倒是機靈,咱們滿京都的找他,就是要将他關進刑部大牢,施以重刑,他卻自己跑刑部大牢裡去了,誰能想到去刑部大牢找人?!”要不是今兒查抄慕府,程将軍的人幫忙護送,還真發現不了沈祖琅的蹤迹。就是他的認錯叫護衛起的疑心。刑部羁押的都是重犯,裡面一大半都是要判死刑的,唯獨他一個人,有個清爽幹淨的房間,床鋪是絲綢的,還有桌椅,甚至還擺着筆墨紙硯。身上也幹淨清爽,一副富家子弟的裝扮,容貌周正,和沈祖琅并無相似之處。護衛押送人去的時候,他正端坐在那裡看書,目不斜視,甚是認真。一眼望去,就叫人知道他是個被權貴誣陷的文弱書生。心生同情之餘,又頗好奇,這書生到底犯了什麼錯,都被權貴關進了大牢,還享受這般待遇,好像他手裡有權貴想要的東西?不過,百密一疏,護衛瞧見了他挂在牆上的畫,那字迹……正是沈祖琅的!護衛當時就喜不自勝,敖大将軍可是懸了賞,抓到他,賞黃金千兩!一高興,就趕緊轉身來禀告敖大将軍了。敖大将軍一聽,當即快馬趕至刑部。可惜,他去晚了。他見到的隻是一個空蕩蕩的監牢,桌子上。沈祖琅還寫了封信給敖大将軍,用鎮紙壓着。程将軍拿起那信,遞給敖大将軍看。敖大将軍掃了兩眼,臉色就鐵青一片,有山雨欲來,烏雲蔽日之勢。隻見那信上寫着:我在刑部大牢等候大将軍數日,等的太久。骨頭都酥了。出去透透氣,再繼續陪将軍玩。敖大将軍捏碎信件,一把揪過獄卒的脖子。問他,“是哪個權貴給他這樣的待遇?!”那獄卒縮了脖子道,“是,是趙王爺……。”敖大将軍手一用力。那獄卒就砸向遠處的監牢,砸在牢門上。然後墜落而下。敖大将軍轉身便走,程将軍緊随其後,道,“大将軍。趙王爺隻是一個閑散王爺,無權無勢,他……。”程将軍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粗吼,“你說誰是閑散王爺。無權無勢?!”程将軍臉黑了,他怎麼會那麼倒黴啊,背後說人壞話,被人給逮了個正着。趙王爺長的魁梧,徑直走過來,一把揪着程将軍的肩膀,道,“說清楚,誰無權無勢?!”程将軍暗罵幾聲晦氣,哪怕趙王爺是個閑散王爺,沒權沒勢衆所周知,可他到底是親王,不是他能置喙的,忙賠笑道,“王爺息怒,您有權有勢,沒權沒勢的是我。”趙王爺丢開他,邁步進監牢。敖大将軍伸手攔下他,道,“趙王爺留步,本将軍有幾句話問你。”趙王爺瞥了敖大将軍一眼,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王忙的很。”敖大将軍眸帶憤怒,卻忍了,“沈祖琅是你抓進大牢的?”趙王爺翻了兩個大白眼,“沈祖琅?那個殺了你大兒子的沈家小子?他是你仇人,又不是本王的仇人,本王吃飽了撐着幫你抓他?”趙王爺這人不善言辭,但說的是大實話,沈祖琅和他無冤無仇,他也不用巴結敖大将軍,犯的着抓他嗎?敖大将軍忍着憤怒,道,“刑部大牢裡,你羁押的犯人就是沈祖琅!”趙王爺瞥了敖大将軍一眼,“那又如何,他得罪了本王,本王就有權利抓他,難道就因為他殺了你兒子,本王就要把他留給你抓?”真是笑話。“把路讓開,本王找他有事!”趙王爺繼續朝前走。程将軍黑線,大周朝,所有的王爺都講道理,唯獨趙王爺,蠻橫的緊,跟他講道理能講的通,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他不是先砸了柳記藥鋪,後又把濟民堂給砸了麼?隻是,趙王爺來是找他的?他不是叫人帶走了沈祖琅嗎?程将軍忙道,“趙王爺,沈祖琅在我們來之前,已經逃了,獄卒說是趙王府的人帶走了他,還請您把他交出來……。”趙王爺臉一黑,轉頭問跟着的小厮,“誰接走了他?!”小厮搖頭如波浪鼓,“奴才們一直跟着王爺你的啊。”趙王爺瞥了刑部大牢一眼,怒道,“還不趕緊去給我找他!”那些小厮趕緊點頭,趕緊去找人。趙王爺一臉失望的搖着玉扇走了。程将軍找來獄卒問,“趙王爺為什麼關着沈祖琅?”獄卒忍着背脊的痛,道,“趙王爺将他關進大牢後,每天都會派人來詢問,好像是那沈祖琅手裡有王爺要的什麼大補丸……。”“大補丸?”程将軍無語了,見敖大将軍離開,他快步跟随。祈王府,花園。涼亭處。三個年輕俊朗的少年把酒言歡。杜仲拍着一天藍色錦袍男子,笑道,“這些天,委屈你了。”那男子正是易容過後的沈祖琅,他笑道,“談不上什麼委屈,隻是慕将軍被殺,王爺的計劃被打亂,下一步該如何走?”祈王坐在那裡,他手裡舉着酒樽,裡面有一花瓣,他輕輕搖晃,花瓣如同船隻在海上飄蕩。他勾唇一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沈祖琅正飲酒,聞言,手中碧玉盞頓了下。他笑了,“王爺該娶王妃了。”☆、驚鴻臨墨軒,回廊上。安容一襲雲錦裙裳,裙擺上用銀線繡着白鶴,随着走動,展翅欲飛。她身姿纖柔,步伐從容,走到藥房前,要推開門的手擡起來,又放下了。她豎起耳朵,聽了聽屋内的動靜,額頭滑下兩根粗壯的黑線。她朝前走了幾步,推開微開的窗柩,隻見屋内,連軒在用銅秤稱量藥材,忙的是不亦樂乎。芍藥捂嘴輕笑,“少奶奶,靖北侯世子昨夜就在藥房睡的,他決心大的很,你要是不教他制毒,他就不走了。”安容手撐着窗戶,她這會兒身子軟的很,怕一個站不住,就摔倒了。屋内,連軒手捏了一粒藥丸,置于鼻尖清嗅,另外一隻手則拿着一張紙,做對照。豐神俊朗的臉上,是璀璨的笑。他擡頭見到安容,便走了過來,将手中的藥丸遞給安容,“大嫂,你看看。”安容接過藥丸,細細聞了聞,眼睛一凝,“這是……冷香丸?”連軒重重的點頭。安容有些不敢置信,“這是你調制的?”連軒翻白眼了,“除了是我,還會有誰?這藥丸我調制了五六十粒呢。”見安容震驚的推門進來,連軒有些得意了。外祖父和大哥都說過,他這人天分極好,隻要用心去做一件事,沒有做不好的,他試了一下,果然如此。安容心底的驚歎,簡直不可言說啊,連軒連藥材都不認得。銅秤都識别不清,居然從一個門外漢,僅照着她留下的藥方和調制方法,一夜之間調制了五六十粒藥丸,這等天賦,安容覺得她要不教他學醫,簡直是暴殄天物了。“你是如何認得秤砣了?”安容問道。連軒碰了下鼻子。笑道。“這有何難?”說着,他從袖子裡掏出來幾個碎銀子。這些銀錠子大小不一,稱量一下。再猜測一二不就知道了?藥材就更簡單了,裝藥材的箱子都做了标記,藥方上怎麼寫的就怎麼做呗,連腦子都不用動。總之。制藥制毒是件很好玩的事。連軒坐在小榻上,看着安容道。“大嫂,我可是從進了藥房起就沒有出去過,更沒有吃過東西,你要不教我。我一準兒餓死在這裡了。”數着,他的肚子還很配合的咕咕叫,證明他所言不虛。芍藥捂嘴咯咯笑。道,“世子爺。京都有沈祖琅的消息了,他殺人嫁禍給你,你不去找他報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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