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軒恨不得把手給剁了好,要不是這雙手,他不會露陷。他年方十六,蕭老國公快六十了,那手能比麼,這不就要化化妝,可是方才打人,手背出了些汗,辛苦畫的斑點皺紋,就弄的一塌糊塗,被眼尖的裴右相瞧出了端倪。連軒死不承認,那群官兵手裡的刀都要架他脖子上了。連軒想逃,可是方才打人太投入,沒力氣了。靖北侯夫人撫了撫額頭,趕緊上前道,“别動手,國公爺是軒兒易容的。”說着,靖北侯夫人摁着連軒的腦袋,手一撕,就把連軒的人皮面具給扯了下來,因為扯的太快,疼的連軒直叫。看着連軒那張豐神俊朗的嫩臉。一群大臣,“……。”皇上嘴角抽了一下,擡手要撫額,結果手一用力,就傳來一陣疼痛。看着手背上的鞭印,皇上瞬間大怒。他被蕭老國公打兩鞭子就算了,他是長輩。連軒一個黃毛小子,也敢打他?!皇上怒不可抑,一甩龍袍道,“把靖北侯世子給朕帶進來!”連軒苦了張臉,瞪了裴右相好幾眼,裴右相目露欣賞,一旁的大臣笑道,“右相要小心了,靖北侯世子肯定是記恨你了,他要是哪天再冒充蕭老國公,可不一定有今兒的好運氣被你察覺,打你……你應該不敢還手吧?”裴右相的臉,瞬間抽抽了。連軒昂着脖子進禦書房,一臉皇上你要獎我趕緊來,别客氣的模樣,皇上恨不得先打他幾十鞭子再說。徐公公勸皇上别生氣,要先上藥,皇上擺了擺手,問連軒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靖北侯夫人一腳踹過去,把連軒踹跪了下來,“說實話!”連軒瞥了他娘一眼,眸底就一個意思:我是不是親兒子啊?靖北侯夫人懶得理他。連軒這才道,“我被關在國公府憋悶的慌,出來透透氣,大哥不借我衣裳,我去找外祖父說好話,他不理我,我就把他迷暈了,扒了外祖父的衣裳,冒充外祖父出來了。”“我進宮是想找皇上退親的,結果瞧見大哥在禦書房,還說外祖父要他過來取邊關地形圖,那東西,國公府有一份,最近大哥日日研究,爛熟于心,怎麼還會來要?而且他見了我,也一瞬間的心虛,怎麼可能瞞的過本世子的火眼金睛?我就知道他是假的了,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有膽量來禦書房,肯定武功不弱,我隻能不戳穿他,以長輩的身份打他一頓了,他要是反抗,他就露陷了,怎麼說我也是他外祖父不是,他不得不忍着,不過話說回來,皇上,你的鞭子真的不怎麼樣,華而不實……。”皇上的臉黑了。靖北侯夫人一巴掌拍過去,“别轉移話題。”皇上咬了牙問,“你打他,朕不管,你連朕都打?!”連軒翻了個白眼,“皇上,是你先叫我别打他的,你還要搶我鞭子……。”現在卻說不管,哪有這樣無恥的?皇上語咽,他今兒要不打這小子,他覺得會氣的吃不下飯。連軒知道自己犯錯了,忙道,“這不是為了裝的像麼,外祖父訓斥外孫兒孫兒時,誰敢求情啊,舅舅求情,連着舅舅都一塊兒打呢,皇上你也不例外,我要是不打,便宜了那刺客不說,還裝的不像,皇上,你不能怪我啊。”我隻是有樣學樣。皇上氣的腦殼疼,可又沒法反駁,最後眼睛一眯,道,“方才說什麼來着,你迷暈了蕭老國公?”連軒皮一緊,“不是迷暈,是外祖父太辛苦了,我讓他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這是我做外孫兒的一片苦心啊啊啊。”☆、藥引再怎麼苦心,也掩蓋不了他未經蕭老國公允許就把他迷暈的事實。再者說了,一片苦心,用得着扒了國公爺的衣裳穿自己身上嗎?連軒淚眼婆娑,他不知道自己倒了什麼血黴。好不容易想到這樣絕妙的計謀,卻被從暗處殺來的刺客給攪合了,裝不知道吧,洩露朝廷機密不說,還讓大哥背黑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權衡一二後,還是冒着可能暴露的威脅,幫着蕭國公府守護大周了,現在換回來,他無辜的跪在這裡,承受着皇上的憤怒,和即将回去要承受的外祖父的暴怒。他想做好事不留名啊,他恨裴右相。看着連軒跪在地上,憋兮兮的,皇上的心情好多了,好像手都不那麼疼了。蕭老國公什麼人啊,這輩子還沒人叫他栽過跟頭,連軒的膽量,老實說,皇上還是很欣賞的,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裡拔牙啊,有他受的了。不過,就算知道他回去少不了一頓狠罰,他也不會心軟就放過了他。要不是他昨兒膽大冒着湛兒的身份在京都橫行,賊人又怎麼會有樣學樣,差點叫他上了當?不過,他一聲不吭的把敵人打成那樣……這事便既往不咎了,算是他将功補過。皇上瞅着手背上的傷,瞥了靖北侯夫人一眼,道,“靖北侯夫人,你說連軒的錯,是他自己挨罰呢,還是你和靖北侯替他挨罰?”靖北侯夫人沒說話,連軒看着他,婆娑的眼。帶着淚珠兒,“娘,讓爹來吧,他皮比我不薄……。”皇上一腦門的黑線成摞的往下掉,嘴角抽了又抽。這是一個親兒子說的話嗎,蕭國公府的孫兒外孫兒不是敢作敢當嗎,怎麼到他這裡。就變成他爹皮厚了?真替靖北侯悲哀。靖北侯夫人捂臉。朝皇上擺手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皇上還是罰他吧。隻求皇上手下留情,早些讓他回去,讓國公府打一頓消消氣。”皇上瞥了靖北侯夫人一眼,哪裡不知道她是變相的替兒子求情啊。連軒有今日,都是被他們給慣的。“行了。将這孽障小子倒挂城門口三日,以示懲戒,”皇上擺手道。連軒一聽,瞬間臉白了。“不是吧,這麼狠?”皇上眼睛一斜。連軒不可能答應的,這要真被倒挂了。以後在京都怎麼混啊?他可不想被人挂魚似地挂在那裡,底下一堆人指指點點的。尤其是那群狐朋狗友,沒準兒會搬着凳子,大魚大肉的吃着……想想便心堵的慌。所以,連軒把手伸了,“皇上,要不你打我幾鞭子吧,多打幾下都行……。”“反正你皮厚是吧?”不等連軒說完,皇上便冷冷接口道。靖北侯夫人想抽兒子了,他打皇上,那是無意為之,皇上打回去,得多小氣扒拉啊,他這是求情呢,還是火上澆油啊?靖北侯夫人賠笑道,“皇上息怒,今兒連軒雖然有錯,卻是錯有錯着,比起邊關地形圖,他進宮求退親是小事,他把人打成那樣……皇上将他挂在城門口,那地方魚龍混雜,要是有心報複……。”說白了,靖北侯夫人怕連軒挂在城門口給人當箭靶,那真是防不勝防。這一點,皇上倒是沒考慮到,他要罰連軒,卻不是給敵人以可趁之機。不過,就此饒了他,那也不可能。最後,皇上一擺手道,“把他挂在皇宮大門前,地前空曠,派人守着就成了。”皇上的聲音透着毋庸置疑。皇宮門口,那地方豈止是空曠,除非有人能在兩百米外放冷箭,否則連軒必無恙。這回真是什麼求情的理由都沒了。靖北侯夫人狠狠的瞪了連軒兩眼,轉身走了。連軒,“……。”皇上也被徐公公扶着從龍椅上起來,要去敷藥,留下連軒在後面苦笑,“皇上,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我進宮是來求退婚的,你罰我可以,你好歹給我一道退婚的聖旨啊……。”皇上回頭瞥了他一眼,眸光落到那禦龍鞭上,眸底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吩咐徐公公道,“把那鞭子賞賜給晗月郡主,可打夫君!”最後四個字,皇上一字一頓。連軒的臉皮瞬間抽了又抽,爬起來就把禦龍鞭搶了過來。撕啊,扯啊……就是不斷。徐公公一臉黑線的過來,道,“世子爺,這鞭子乃千年紫竹絲編制而成,堪比天蠶絲,蕭大将軍都扯不壞,你……。”别白費力氣了,也别叫公公我為難了好麼?連軒臉紅着,這麼好的鞭子,他居然說它華而不實,真沒看出來它居然這麼稀罕。可要真給了晗月郡主,她真的會打我的好吧!憑什麼他倒黴,她跟在屁股後面撿便宜?不過,一轉眼,連軒就把鞭子給徐公公了。她打我正好,對夫君不敬,正好休妻,多好。徐公公收了鞭子,就有護衛來請連軒出去了。連軒的腳步很沉重。雖然倒挂對他來說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可問題是,這會兒他餓了啊。連軒瞥了兩護衛一眼,轉過身把禦書房一盤子糕點端了來。邊吃邊走。還客氣的請他們吃,“别客氣,這可是皇上才吃的到的,不嘗嘗多可惜。”護衛,“……。”好吧,護衛沒經受的住誘惑,吃了。給了連軒一個不大不小的方便,讓他吃飯一盤子糕點,還給了他一刻鐘時間消化,才把他吊起來。連軒被皇上罰的事,傳回蕭國公府。隻有安容覺得這懲罰過重了,其他人,照樣該幹嘛幹嘛,好像當這事沒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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