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兒臉微微紅,“我想不起來誰連累我碎了玉簪了。”安容知道她在撒謊,因為蕭錦兒說話的時候不敢看她的眼睛。安容幾乎可以斷定就是祈王送的了,沒再說話,隻惋惜的笑笑。蕭錦兒請安容進屋喝茶,安容笑道,“我就不進去了。”安容帶着芍藥離開。安容走的不快,一邊想事情,一邊欣賞國公府的景緻。半道上,芍藥拽了安容的衣袖道,“少奶奶,大姑娘的丫鬟急急忙出府了。”安容瞥頭,便見丫鬟捂着袖子走,顯然袖子裡藏了東西。不用猜也知道,是蕭錦兒讓她去還玉簪。希望丫鬟沒有撒謊,那玉簪真是祈王賠的,蕭錦兒還回去,就算祈王有什麼心思,也該熄滅了吧?安容擡眸望天,赫然一笑。一個有心謀逆的人,真的那麼容易放棄嗎?l☆、添妝這一天,天藍雲濃,有徐徐微風。敞開的窗戶邊,花梨木貴妃榻上,安容低着頭,在認真繡小肚兜。落下最後一針,安容輕呼了一口氣,剪掉繡線,輕輕撫摸着。大紅軟緞上,繡着徐徐綻放的石榴花,富貴美麗。安容滿意的點點頭,“總算是繡好了。”芍藥湊過來看了一眼,眼皮抖了一抖。繡的極好,可就是繡的太磨蹭了。一個小肚兜,用心繡,兩天就能繡好,少奶奶卻花了幾倍時間不止。安容拆下繡棚子,把小肚兜遞給芍藥,讓她拿下去收好,再給她拿塊一樣的綢緞來。芍藥轉身離開。喻媽媽打了珠簾進來,道,“少奶奶,明兒就是二姑娘出嫁的大喜日子了,按理,你是該去給她送份添妝的。”就算安容和二老爺他們關系不好,可是安容出嫁的時候,沈安芙送了添妝來,她就該還一份。安容不願意去,也該讓下人把禮送到,這叫不落人口實。安容擡眼看了喻媽媽一眼,眸光掃到她手裡的大紅請帖上。那請帖就是沈安芙和敖府二老爺敖風的成親喜帖,是四天前送來的。收到請帖的第二天,駐守邊關的敖大将軍便回京了。這幾日,敖府吹吹打打,甚是熱鬧。聽到敖大将軍回京的消息時,安容心沒差點提到嗓子眼,生怕莊王妃告狀,敖大将軍報複。不過,幾天過去了。侯府和蕭國公府都平平靜靜的,不然她也靜不下來心,把肚兜給繡完。安容想敖大将軍也不想回京就鬧事,尤其是在皇上壽宴在即。觸皇上的眉頭,沒好處的。不過,去給沈安芙送添妝?安容想都沒想,不過卻借着這個由頭。讓蕭湛答應她去一趟大昭寺。安容望着喻媽媽道。“添妝準備妥了,一會兒海棠替我去送,我去一趟大昭寺。”喻媽媽看了海棠一眼。點點頭。安容喝了半杯茶,外面冬兒進來禀告說馬車準備妥當了,安容便起了身。剛出了臨墨軒,走了沒一會兒。便瞧見朝傾公主帶了四個丫鬟走過來。那四個丫鬟,有兩個是皇宮的。有兩個是國公府的。安容回頭望了一眼,這條路,可以去紫檀院,也可以去臨墨軒。應該不是找她的。不過,安容路過時,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朝傾公主手裡拿了一朵百合。置于鼻尖輕嗅,笑道。“我正要去尋你呢,你就出來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安容直起身子,沒有隐瞞她,因為瞞不住,“我去大昭寺祈福。”朝傾公主聽得便道,“去大昭寺?正好呢,我也想去,上一回,錦兒她們去泡溫泉,我沒能跟去。”芍藥一聽就不高了,本來少奶奶就容易招惹羨慕妒忌恨暗害了,朝傾公主更是因為連翻刺殺,導緻行宮被燒,搬來國公府避難的,她還四處跑?你想死,别拉着我家少奶奶行麼?芍藥嗡了聲音道,“要是在國公府外出了事,算國公府嗎?”芍藥這話,問的是皇宮裡的丫鬟。那兩個丫鬟微微一怔,不等她回答,芍藥就道,“要是出去被人刺殺,皇上不責怪蕭國公府和我們少奶奶,朝傾公主去也無妨。”反正去大昭寺的路,人人能走,攔她沒理由。不過,芍藥這樣說,那兩個丫鬟就擔憂了,她這是把朝傾公主能不能出府的難題丢給了她們啊,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們隻怕要被皇上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了。丫鬟瞥了朝傾公主一眼。都說縣官不如現管,這會兒惹朝傾公主不高興,會先死啊。朝傾公主眸底有暗芒,她對芍藥有些忍無可忍了,什麼樣的丫鬟這般刁鑽,處處和她作對。偏偏安容縱容她,她這樣無理,她卻半句話都不說,明顯是縱容!朝傾公主笑了,“我隻是說笑而已,我住在國公府,無以為報,豈敢給國公府惹禍,我找你,是想問問你前……麻将的事。”前世兩個字,當着那麼多的丫鬟,她也不敢提。安容微微挑眉,擺手讓芍藥她們退後,然後才問道,“什麼麻将?”朝傾公主眉頭皺緊,“你不知道麻将?”安容點頭,“我知道,我隻是不明白你說麻将做什麼?”朝傾公主臉一冷,很是洩氣,“沒什麼,就是在國公府悶的無聊,尋些樂子打發時間,已經和錦兒她們約好明兒打麻将了。”安容點點頭,麻将打發時間她知道,隻是她不懂朝傾公主為什麼要和她說,直接玩不就行了?安容直截了當的把疑惑問出了口,朝傾公主勾唇冷笑,“若是大周沒有我的前世,我做什麼自然不用過問你,可是現在,我想将麻将發揚廣大,你不同意,鋪子能開的起來?”朝傾公主話裡滿是嘲弄譏諷,被自己的前世掣肘,還有比她更窩囊的嗎?安容一笑置之,她知道朝傾公主是存了心的氣她。“你要真這樣想,濟民堂就直接關門歇業了,告辭。”安容福了福身,轉身離開。芍藥大呼痛快,尤其是她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朝傾公主臉色發青,手裡的百合隻剩下一根杆子,不見花朵了。“少奶奶,朝傾公主好像很生氣,”芍藥捂嘴笑。安容沒有回頭。她隻是覺得,朝傾公主和前世的清顔判若兩人。前世的她,溫柔善良,樂于助人。這一世的她……安容輕歎一聲。上一世,她嫁給蕭湛。有蕭國公府做靠山,順風順水,便是有敵人,也能溫柔的坑殺對方。這一世,她來大周就是個意外,身在敵國,她要處處為北烈着想。況且。同她感情深厚的是她的前世,是身為顧家大姑娘的她,不是身為朝傾公主的她。對于朝傾公主來說。她隻是一個擋了她路的陌生人。是環境和身份改變了朝傾公主,也改變了她自己。出了國公府,安容便見到馬車,還有兼職車夫趙成。蕭湛沒有陪着安容去。所以芍藥扶着安容上了馬車之後,也鑽了進去。一路上。芍藥陪安容說笑逗趣,竟不覺得時間難熬,很快就到了大昭寺。安容剛下馬車,便聽到從寺内傳來的雄渾鐘聲。那聲音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聽了兩聲,浮躁煩悶的心就平靜了下來。芍藥扶着安容朝前走,身後還跟着兩個小丫鬟:春兒、夏兒。兩小丫鬟初次來大昭寺。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一雙眼睛像不夠用似地。東張西望,新奇的不行。夏兒湊上前來,對芍藥道,“聽說大昭寺的姻緣很靈,是不是真的?”芍藥搖搖頭,“不知道呢,反正我陪姑娘第一次來,就許了願,到現在也沒有。”夏兒一聽,眼珠子瞬間睜圓,“你真許了?”芍藥點頭,“許了,花了我半兩銀子呢,現在想想還心疼。”尤其那半兩銀子,是她省吃儉用了許久才積攢下來的,現在的她,就是花二兩,她眉頭也不會眨一下。冬兒就拽了芍藥問了,“你怎麼都沒告訴過我們你求過姻緣的事?你快說說,你的姻緣怎麼樣?”芍藥臉窘紅一片,這麼羞人的話題,她怎麼會随便說啊。見冬兒、夏兒一臉好奇,芍藥白了她們兩眼道,“有什麼好說的,婚姻大事,你們求菩薩,還不如求少奶奶管用呢。”她們是丫鬟,安容要她們嫁給誰,她們就得嫁給誰,思情郎有屁用?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伺候少奶奶,以少奶奶的心性,絕對不會虧待她們的。冬兒、夏兒臉啐然一紅,然後望着安容了。安容赫然一笑,搖頭道,“姻緣這樣的事,你們還是求菩薩吧,我不管你們。”“菩薩比皇上還忙呢,哪裡顧得上我們啊?”夏兒嘟了小嘴道。冬兒推了夏兒一句,“不能拿皇上開玩笑。”夏兒忙捂着嘴,再不敢說話了。安容朝前走,正要邁步上台階,去正殿上柱香,添些香油錢,替腹中胎兒求平安,就被一聲輕喚給打斷。“夫人留步!”那聲音呼道。安容頓住腳步,尋聲望去,便瞧見一個中年男子趕過來。步履踉跄,神色匆匆,一身道袍,還有那麼三分仙風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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