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眉頭擰了又擰。方才路過朝傾公主的車駕,他瞧見了趙風。趙風奉他的命令保護安容。車駕由他驅趕,蕭湛還以為安容在馬車内,結果趙風告訴他,安容讓他保護朝傾公主。當時,蕭湛就覺得昨晚沒把安容收拾好,她越發的變本加厲了。自己的安全都沒法保證,卻一心隻顧别人,她還能再傻一點嗎?蕭湛瞥了車夫好幾眼,見他搬凳子,動手還算利索,但遠比不上趙風來的可靠,不懂安容怎麼就要他趕馬車了,就算除了趙風,也還有好幾個暗衛吧?“趙成,你去趕車,”蕭湛吩咐道。趙成領命。安容趕緊阻止他,然後拉着蕭湛道,“别啊,這是我特地從朝傾公主手裡要來的車夫,你不讓他趕車,你讓他做什麼?”“他可以去趕别的馬車,”蕭湛不放心把安容交給一個陌生的車夫。安容知道蕭湛是在關心他,隻是有些話這會兒說不方便,便拉了拉蕭湛的袖子道,“你就依了我吧,我覺得他挺好的。”安容一遍拉袖子,一邊給蕭湛眨眼睛。蕭湛眼神微蹙,卻也沒再說什麼了。扶着安容上了馬車之後,蕭湛也鑽進了馬車。以往坐馬車,安容和蕭湛總會閑聊,這一回,蕭湛要開口,安容朝他輕噓了一口。然後笑道。“坐馬車好無聊,要不我特制個棋盤,以後可以邊坐馬車邊下棋也能打發時間。”“這個想法倒是不錯,”蕭湛點頭贊同。安容便就着下棋,和蕭湛閑聊。很快,馬車就到國公府了。上馬車時,天上不過飄了幾朵烏雲。這會兒。烏雲層層複層層。濃密的像是夜幕降臨了一般。安容瞧了,忍不住咕噜道,“這天氣。真是比變臉還快呢。”芍藥過來扶着安容道,“我們快些進府吧,怕是要下大雨了。”安容點點頭。由着芍藥扶着邁步上台階。走了幾步後,想起來一件事。臉色微微變。蕭湛注意到了,凝眉望着她。“怎麼了?”安容望着蕭湛,低聲道,“我記得前世就是這場雨後,不多久就發生了時疫。死了近千人。”蕭湛面色一凝。安容則道,“這一世,改變了許多的事。但我不知道時疫還會不會發生。”而安容要說的還有一件事,是關于七皇子的。她道。“因為下雨,七皇子悶在屋子裡數天,雨停後,他如脫缰的野馬,東奔西跑,最後從朝政殿外的台階下滾了下來,摔斷了腿。”雖然腿是治好了,不過安容覺得,能避免就應該避免,七皇子人還不錯,她不希望他受傷。蕭湛牽過安容的手,擺擺手,讓丫鬟退後。朝前走了幾步,蕭湛才問,“前世時疫到底是怎麼發生的,說詳細些。”安容輕搖了搖頭,“我隻知道那場時疫來勢洶洶,侯府下了禁足令,不許進出侯府,等我出侯府時,時疫已經解了。”說着,安容補充了一句,“是清顔解的。”原本清顔平淡無奇,外界對的傳言也頗不堪。和蕭湛定親,才使她被人所關注。之後的時疫,她救了許多的人,名聲大燥。安容相信,這場時疫能過去,因為清顔就在大周。她告訴蕭湛,隻是想提前防備,或許就有人不用死呢?安容很珍惜生命,不管是自己的,還是旁人的。蕭湛知道安容的良善用心,他問道,“你知道治療時疫的藥方?”安容搖搖頭,“我不知道。”蕭湛眉頭一凝,“你不是說,顧家大姑娘所有的醫書都借給你看了,你都爛熟于心嗎?”“是啊,”安容點頭道,“可是關于時疫、春瘟、鼠疫那一本醫書被潑了茶水,字迹根本就看不清楚,清顔說,是你不小心潑的。”蕭湛眉頭擰的沒邊了,比起其他的醫書,這一本更關鍵。旁的病,死的不過一兩個人。時疫、瘟疫,死的人成百上千啊。見蕭湛臉色很差,安容怕他心愧,安慰他道,“清顔就在咱們大周,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蕭湛被安容的天真打敗了,“她現在是北烈公主,大周死的人越多,對北烈才越好,她會救大周臣民?”安容反對他,“肯定會的,她說過,治病救人是大夫的天職,病人不分貴賤。”而且,她現在想在大周開藥鋪,幫忙治療時疫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她不信清顔那麼聰慧,會錯失這樣的機會。“這場雨會下幾天?”蕭湛問道。安容想了想道,“好像是三天。”“時疫大概下雨後幾天?”蕭湛再問。這個安容就回答不上來了,“開始大家都沒把這個當成是時疫,隻當成是一般的病症,吃了藥遲遲不好,還越來越嚴重,最後還是宮裡的小公主得了時疫,才引起注意,所以我也不知道幾天。”“要不,讓柳大夫多注意點兒,要是有不對勁之處,讓他趕緊告訴我?”安容提議道。除此之外,也别無她法了。蕭湛和安容繼續回臨墨軒。半道上,蕭湛問道,“之前你給我使眼色,那車夫有問題?”蕭湛不問,安容差點都給忘記了,忙回道,“我認得他,他是北烈墨王世子身邊的護衛。武功和你身邊的趙烈不相上下。”說着,安容好奇了,“我怎麼從來沒見到過趙烈啊?之前我還想找你要他呢。”安容還記得那場比試,真的是看的人驚心動魄。饒是她這麼個半點不通武藝的人,也知道在比試台上,兩人刀光劍影,拳腳相加。招招緻命。尤其是揮拳時。那拳風刮過臉頰,疼的厲害。要是挨一拳頭,那絕對是當場喪命。隻是太厲害了。她怕自己白開口,所以忍了。而且,蕭湛比她更倒黴,敵人更強大。要是真給她了,她估計也用不安心。這會兒實在是憋不住了。那護衛都帶回家了。旗鼓相當的也應該在才對嘛。直覺告訴她,趙風趙成打不過他。蕭湛,“……。”他絕對不會再懷疑安容不是重生的了。因為……趙烈是蕭老國公的暗衛,不是他的。趙烈如今奉外祖父之命令去辦差。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回京了,安容認得他,那是斷然不可能的。而且。趙烈武功之高,在外祖父的龍虎衛中排第二。那車夫的武功竟然和他不相上下。着實不容人小觑,他甚至都沒注意到他會武功。蕭湛眉頭皺緊。上官昊把這樣一個護衛給朝傾公主做車夫,看來是極寵溺她的。她卻舍得把這樣一個護衛讓給安容,要不是她比安容更傻,隻能說明心機很深。蕭湛幾乎可以确定是後者,像安容這麼傻的,大周除了真傻子,還真的難找到第二個。安容叮囑蕭湛道,“你可得把他看緊了,不然要是外祖父的書房出事了,我可擔待不起。”蕭湛笑了,捏着安容的瓊鼻,道,“現在知道怕了?”安容呲牙,“我才不怕他呢,一包迷藥下去,晾他武功再高也沒用。”“你要怎麼給他喂迷藥?”蕭湛挑眉問,深邃如夜空的眸底,有光芒閃動,似乎對安容的回答很是期待。安容臉紅了,她好像又犯傻了,那麼高的武功,不等她迷暈,她估計就先身首異處了。安容重重的咳了兩聲,理直氣壯道,“我手無縛雞之力,當然是不會了,不是還有相公你麼?”蕭湛沒有說話,因為對面走過來一個護衛,對蕭湛道,“表少爺,國公爺讓你午飯别吃了,去泡藥澡。”安容嘴角抽了一抽,“泡藥澡不能吃午飯嗎?”護衛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蕭湛點頭道,“泡藥澡不能中斷,要一泡一個時辰。”安容瞬間明白了,這就跟她坐花轎,不能吃飯,更不能喝水一樣啊。這是怕憋不住,到時候……安容咳了兩聲道,“我要去看你泡藥澡。”安容現在臉皮很厚了,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再說了,她又不是去玩,還可以幫忙添個柴火什麼的。安容的話,讓蕭湛想起來一件事。安容女扮男裝來侯府時,就曾拒絕讓蕭大将軍教她武功,說是會煮人。這事,國公府知道的人都不多,安容一個外人就更不得而知了。但是她就是清楚。蕭湛眼神微凝,她想到了安容的路癡,十有曾經在國公府迷路,闖進過練功院。她見到誰在泡藥澡?想着,蕭湛心底就不舒坦了。尤其是安容當日指着蕭遷說的,蕭湛懷疑安容見到的人是蕭遷。蕭湛不喜歡揣測,直接便問,“前世你是不是見過蕭遷泡藥澡?”蕭湛問的時候,安容正下台階。誰想,蕭湛問的話太吓人,安容一驚之下,把腳給崴了。要不是蕭湛扶着她,估計還要摔倒。安容快疼哭了。蕭湛眸中閃過憐惜和後悔,扶着安容坐下,要幫安容揉腳。安容差點吓死,趕緊攔着蕭湛。開玩笑,這裡人來人往的都是丫鬟婆子,看見他幫自己揉腳像什麼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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