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在何時何地,穿戴高貴,受到的待遇總不同些,那些粗布衣裳的病者,就在外面看大夫,世家子弟,要麼在内堂,要麼請大夫上門。安容想起一句話:人生而平等,不分貴賤。喝了兩口茶後,大夫便來了。大夫進門便作揖,“不知蕭表少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說完,又看着安容問,“不知這位是?”“内子,”蕭湛言簡意赅。大夫甚是詫異,然後将安容一通誇贊。安容臉頰微微紅,朝大夫輕點點頭。誇完,大夫便請蕭湛坐,示意蕭湛伸手,要給蕭湛搭脈。蕭湛眉頭輕輕一皺,瞥了安容道,“是内子需要看大夫。”大夫的臉忽然有些僵硬,他轉頭狠狠的剜了眼小厮,忙說抱歉,弄錯了。安容笑了,她給蕭湛瞟過去一個眼神:瞧見了沒有,我們一起進門,大夫都覺得我氣色紅潤,沒什麼毛病。需要瞧大夫的是你。蕭湛氣的白了安容一眼。大夫多看了安容兩眼,安容皮膚白淨,滑膩似酥,有種白裡透紅的美,半點病态也不見。“少奶奶哪裡不舒服?”大夫一邊将手搭在安容的脈搏上,一邊詢問。安容輕笑,“我好像懷了身孕。”瞬間。大夫滿臉黑線。哭笑不得。武安侯府四姑娘是不是天真的過了份,昨夜才洞房花燭,今兒就懷了身孕。這……就算可能,他也把不出來啊。這脈搏,還有把的必要嗎?他這會兒順着她的話說有。要是一個月後,沒有身孕。誰知道蕭國公府會不會砸了他鋪子?要是說沒有,萬一一個月之後她懷了身孕。這期間出了什麼意外,他的小命豈不是危矣?大夫覺得安容和蕭湛是來砸他招牌的。大夫一邊想怎麼應付,一邊分心幫安容把脈。忽然,大夫的眉頭挑一下。這是滑脈。猶如珠走玉盤。這分明就是身懷有孕的脈搏。“這……,”大夫有些懵了。看着大夫欲言又止,蕭湛眉頭皺了皺。站起身子。“有沒有身孕?”蕭湛問道。大夫忙站了起來,他不知道要不要道喜。成親才一天,卻有一個月的身孕,這……有問題啊!“如實說,”蕭湛心情很不好。看個病,竟遇到個墨迹的大夫,有沒有一句話的事,偏弄得急死人。大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少奶奶,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蕭湛眼睛一凝。安容從椅子上起來,朝蕭湛呲牙,“我說了沒騙你,你偏不信,大夫說了,你總該信了吧?”大夫心底感覺十分的不好,京都誰都知道武安侯府四姑娘不樂意嫁給蕭國公府表少爺,而且态度十分的堅決,這出嫁便身懷有孕,不會是……?這樣的醜聞,他會不會被滅口?大夫正忐忑不安,就聽蕭湛問,“十二個月,我都不能碰她?”安容的臉,瞬間紅成西紅柿,要死了,他怎麼能這麼直截了當的問?!安容羞的恨不得鑽地洞好。大夫半晌回不過神來,見蕭湛眉頭一皺,大夫忙道,“那倒不至于,少奶奶身子骨極好,胎兒也很正常,胎兒滿三個月,便可……但需要小心些。”這樣的答複,蕭湛臉色好了很多,但是看着安容的臉色就極其的不善了。“十二個月?”蕭湛有些咬牙切齒。安容低着頭,留給蕭湛一個完美的發髻。“需要開安胎藥嗎?”蕭湛問大夫。大夫搖頭,“少奶奶身子極好,不用服用安胎藥。”老實說,他從來沒有看過那個身懷有孕的女子,身子骨有蕭國公府表少奶奶這麼好的,真是太奇怪了。其實,大夫很想說,隻要注意些,便是今晚同房也不礙事。但是大夫怕啊,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可擔待不起。雖然不用開藥,蕭湛還是拿了十兩銀子給大夫。大夫有些汗顔,他太胡思亂想了,表少奶奶肚子裡的孩子顯然就是蕭表少爺的,這實在是……還沒成親,怎麼就先圓房了呢。等出了内堂,安容就開始後怕了,她不該騙蕭湛說十二個月,未免蕭湛算賬,安容忙捂了肚子道,“你可不能罵我。”蕭湛真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想着兩個月不能碰他,蕭湛就開始埋怨蕭老國公了。兩人邁步出了藥鋪。剛出藥鋪,就有一暗衛上前,在蕭湛身側耳語。安容瞧見有賣糖葫蘆的,便邁步走了過去。剛走到路中間,忽然有歇斯底裡的叫聲傳來。安容微微一驚。她擡頭,便見敞開的窗戶處,飛出來一個大胖子。直接朝她飛過來。避無可避。☆、美感安容吓的站在那裡,除了驚叫外,根本就不知道還可以往旁邊躲閃,試着避開。蕭湛在藥鋪前,不知道暗衛說了什麼,他的眉頭皺了皺,等他聽到安容的尖叫時,忙反應過來,要去救安容。就在這時,暗處飛來一把匕首。擋住蕭湛上前救安容。本來可以避開的蕭湛,為了救安容,隻略微側了側身子,那把匕首從他胳膊處劃過。再說,安容覺得自己要被撞定了,她不怕被撞,可她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想着,她的手就捂着了肚子,就在那大胖子撲過來時,胳膊忽然被抓緊,然後身子一旋。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一陣殺豬般的吼叫聲。隻一聲,那胖子便暈了過去。安容被蕭湛抱在懷裡,緊緊的桎梏着,她睜開眼便瞧見兩米遠處,那大胖子撞在地上,頭破血流的場景。頓時,安容的胃便翻江倒海了起來。她推開蕭湛,捂着胸口作嘔起來。蕭湛的暗衛四下散開,去找那刺客。而敞開的窗戶處,露出一張臉,有些陰沉,最後陰沉散去,臉上帶了不解和疑惑。“安容?”樓道上,傳來一聲輕訝聲。那聲音耳熟的讓安容有些咬牙切齒。她側過身子,便瞧見二老爺站在窗戶旁,眸光溫和歉意中帶了些許寒冰冷意。安容氣的咬緊牙關,拳頭握的緊緊的。她原以為這隻是一個意外,是她倒黴。如今瞧來,這根本就是二老爺故意的!方才,她和蕭湛進藥鋪。背後那股強烈的殺意,絕對是二老爺無疑!隻有瞧見了她,才會那麼的想殺她!蕭湛站在安容身側,他注意到安容雲袖下遮住的紅玉手镯,露出一角,此刻正泛着烏黑的光澤。蕭湛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比手镯愈加的黑了。之前镯子變黑。安容說有人要殺她。這會兒,木镯又變黑了。他望着二老爺,眸底有抹殺意一閃而逝。二老爺倒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似地。該道歉道歉,該賠禮賠禮,仿佛剛才那就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意外了,至于安容受驚吓險些被砸。隻能自認倒黴了。安容捂着鼻口,看着二老爺那道貌岸然的樣子。覺得嘔心。她知道二老爺今兒為何格外的想殺她,不用說,也知道是因為沈安孝的緣故。沈安孝是他的兒子,卻因為她的出嫁。分了丫鬟們的心,以至于照顧他兒子不周,緻使他夭折了。這會兒。二老爺是膝下無子了,兩個兒子相繼去世。這股子恨意,若是可以,二老爺絕對會将她五馬分屍、千刀萬剮。那大胖子是他故意丢的,至于暗處飛來的匕首,阻攔蕭湛救她,更不可能隻是一個意外,絕對是二老爺的同夥!不是莊王府的暗衛,就是齊州沈家的暗衛!想着,二老爺差點點害沒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安容就近乎癫狂了。不過她忍耐心夠好,但是她忍受不了二老爺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安容笑了,笑的恍如牡丹綻放,那一瞬間,讓二老爺眼神都凝了起來。他讨要安容的笑,那是一種揭破陰謀後,勝利的笑容。但是安容的話,他更是厭惡至極。安容笑喊了一聲二叔,然後一臉悲痛道,“二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隻是我昨兒才出嫁,今兒聽三皇子說孝哥兒夭折了,是真的嗎?”安容這一把鹽撒的極好,二老爺極力忍耐的臉色,瞬間忍不住了。安容清楚的瞧見,他搭在窗戶上的手緊緊的握着,似乎要将窗戶給捏的粉碎。但是,安容覺得還不夠,她道,“若不是廷哥兒過世,二叔急着搬離侯府,以二叔對孝哥兒的疼愛,絕對會照顧有加,他又怎麼會……。”說着,安容歎息了一聲,道,“都怨那該千刀萬剮的賊,将大夫人殺死在密道中,讓孝哥兒見到大夫人的死狀,日夜夢魇,二叔,你也别太傷心,找到那殺大夫人的賊,滅了他,就當是給孝哥兒報仇了。”安容的話,輕柔而溫和,卻如一把把鋼刀,插在二老爺心口,鮮血淋漓。饒是千般心痛,二老爺也笑着回答了一聲,“是呢。”這兩個字随風而動,剛剛飄到安容的耳畔,二老爺的臉色徹底冷了下去。他的眸底染上一抹烏雲,濃密的像是頃刻間便能大雨傾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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