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可妍醉酒,梅朵支開了所有的侍女,納亦褚不忍其露宿帳外,将其打橫抱起,送回了營帳,放在卧榻上,一切妥當後,轉身來到帳外,梅朵已然在此,納亦褚吩咐着:“你家公主喝醉了,你進去照顧她吧!”
梅朵走了進去,回首打量了莫落的納亦褚躺在她家公主曾坐的地方,瞬間便擡步走進了營帳。
從可汗王庭到兀兒乞草原,這次遠行突然就不想騎馬,将心愛的馬留在了可汗行宮,一路都是乘坐車帳,在兀兒乞從部這些日子,不是徒步就是車帳,去了想去的地方,見了想見的人,突然就不想再回到可汗王庭,穆可妍站在敖包前久久不語,納亦褚上前:“元妃,我們該回可汗王庭了。”
“是啊!出來快一月有餘了”帶着萬分不舍,穆可妍離開了敖包,與王兄和衛慕歌道别後,步入車帳,與來時一樣,原路而回。
坐在車帳内,一路颠簸身子越發難受,隻能拖慢了行程,走走停停,好在天公作美,藍天白雲,陽光明媚,風景怡人,一路倒也沒有那麼枯燥,格桑從車帳内将琵琶抱了出來:“公主,上次忘記帶走,這次兒馬剌王爺說,隻要您喜歡的都帶上,從前您最喜歡彈琵琶了,我和梅朵也願意聽您彈琵琶,現在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要不請公主彈一曲?讓奴婢們也享享耳福。”
找了塊草地,梅朵簡單收拾了下,穆可妍接過琵琶馬,撥動手指,音符從指間傳出,琵琶之聲久久不絕,令人陶醉,一曲終了,她沒有心思再彈下去,吩咐格桑将琵琶收了起來,遠處的納亦褚靜靜地看着這一幕幕,曾經美好回憶也浮現在腦海中。
如今已經離開了兀兒乞部的範圍,需得盡快趕回可汗王庭,就算自己死不足惜,至少不能連累了納亦褚被可汗斥責,起身朝着兀兒乞方向遠遠望去,呆立良久,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隊人馬,将穆可妍一把擄起,抱上馬背策馬而去,梅朵和格桑驚魂未定,納亦褚聽聞驚呼聲,回過神,才發現穆可妍被人擄走,早已策馬遠去。
他迅速做出反應,将帶來的侍衛留下一半,吩咐他們護送着梅朵及格桑等人繼續前行,而自己則帶着另一半人馬策馬追趕而去。
追趕許久,後面亦有追兵,不知是敵是友,許久才遠遠瞧清來人,為首之人道:“你不是護送元妃回兀兒乞部省親嗎?怎麼在這裡?”
納亦褚心中雖然擔憂,略有緊張,卻面色從容淡定,仔細回道:“啟禀可汗,剛才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夥人,将元妃擄走了。”
還未等納亦褚說完,可汗的已經駕馬追蹤而去,納亦褚等人也一路跟随。
穆可妍被安置在了一頂破舊的帳篷裡,雙手被束縛着,眼睛也被布條蒙着,待眼睛再見到光的時候,外間已然是月上柳梢頭,屋内隻有微弱的燭光。
睜眼瞧着面前的人,一人站立着,一人坐着,隻聽站着的人道:“父王,這個女人就是兀兒乞部亦兒孫王爺臨死也不願意送入王庭的女人!如今不也成了他的元妃了?居然将我們趕盡殺絕,現在他的女人落在我們手裡,看他如何能輕易滅了我們”
她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倆人,似乎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他不敢想下去,草原上的規矩,似乎有些令人難以接受,挪了挪自己的身子:“你們是誰?”
“還問我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那個妄想一統草原的可汗,你是他的女人吧!他讓我們吃了虧,如今部落牛羊馬匹一切都歸他了,那麼你被我們擄來,你就歸我們咯!”坐着的大胡子男人又繼續說着:“我是呼圖贊王爺,這是我兒子,呼吝珏”
此刻呼吝珏的目光不停在穆可妍的容顔上打轉,許久才道:“父王,你仔細看看她是不是像一個人”
呼圖贊被自己兒子這句沒來由的話,問的有些火大,馬鞭已經舉了起來,還未下手,便回了一句:“兔崽子,那不是人,難道還是草地上的牛羊”
呼吝珏一臉認真的繼續矯正着父親的不信:“父王,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像您曾經從兀兒乞部搶來的女人--伯顔嘟蘭”
伯顔嘟蘭,穆可妍瞬間明白了,原來衆人都不肯告訴自己阿娘是被誰逼死了,原來是面前這個大胡子的男人,呼圖贊瞧着她的容貌,從開始的面無表情到現在的憤怒:“看來你還真是他們家的,說吧!你與伯顔嘟蘭是什麼關系,從你的年齡判斷,你肯定不是當年被我下令驅逐的女孩,你比女孩大了許多,而那個女孩身有異香,若不是因為法師告知,這個女孩不管走到哪兒,就會給哪裡帶去滅頂之災,我還真舍不得将她驅逐,畢竟留着她,生活中還能有些樂趣,長大了,說不定還是個美人坯子。”
穆可妍不屑的冷笑:“原來你就是害得我阿妹父母雙亡,令我阿娘生無可戀的人,活該成為可汗的手下敗将”随即一口唾沫到了呼圖贊臉上。
他忽然覺得很好玩,伸手擦掉臉上的唾沫,将束縛着他的繩子一并解開,令她恢複自由,冷冷地說道:“你知道草原的規矩,如今落在我們父子手中,你也隻能跟你阿娘一樣了”話未說完,他的兒子已經走了出去,大胡子男人似狼一樣撲了上來,将穆可妍壓在身下,領口已被撕開,穆可妍從呼圖贊腰間拔出彎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呼圖贊,你怕不怕死”
此刻他将雙手舉了起來,玩味的笑着:“有趣有趣,比你阿娘有趣多了,說吧!想要什麼,不過我可不怕死,反正死之前還有你給我陪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能讓他痛苦一陣子。”言罷,她手中的彎刀已經被呼圖贊奪了過去。
正當穆可妍絕望之際,呼圖贊已經悶哼一聲倒了過去,納亦褚将其打暈栽倒在地,可汗随後便趕了進來,穆可妍望着納亦褚,眼光中透着絕望,他隻是輕聲地對她說着:“答應我,活下去”可汗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她已經暈暈倒在納亦褚懷中,可汗将她從納亦褚懷中接過,将其衣服理了理,順手扯了塊布将她裹在其中,打橫抱着離開了破舊的營帳,而呼圖贊與其子呼吝珏也被押回可汗王庭看管了起來。
自從那日受驚之後,穆可妍一直處于昏睡的狀态,瞧過之後隻說是最近思慮太重,憂思傷脾,需要好好靜養。
數日後,她依舊昏迷,王庭内充斥着血腥的氣氛。
梅朵和格桑數日來一直守着穆可妍,可就是不見醒來,可汗整日政務繁忙,隻要得空便會過來親自照顧她,依舊不見醒來,倆人瞬間沒了主意,傍晚,納亦褚趁着可汗與大臣商議政務,偷偷進了穆可妍的宮帳,梅朵與格桑像是溺水的人兒,瞬間找到了可以求生的浮木,妥善安排後,侍女都被遣散,格桑在門外守着,梅朵門内守着,納亦褚的擔憂之情油然而生,坐在睡榻旁,将穆可妍攬入懷中,在耳邊低喃着:“我們不是約定過,都要好好活着的嗎?你不能就這麼丢下我,你如今有了孩子,就算不為他人,可你腹中的孩子是你最親的人,不要放棄,醒過來好嗎?”
懷中的人兒,依舊沒有蘇醒的迹象,納亦褚繼續說着:“你不是找到阿妹了嗎?你不是說過等你阿妹長大了,你要看着她嫁人,嫁給他喜歡的人嗎?可妍,醒醒吧!你已經昏睡了數日,若是還有感知,至少給我個提示,讓我知道你還有活下去的信念,好嗎?”
這邊正在勸說着,而帳外格桑一聲見過可汗,聲音洪亮的傳進了帳内,納亦褚立即将穆可妍放在睡榻上,起身站立,可汗帶着伯顔帖和完顔淑已經出現在了帳内,納亦褚鎮定施禮:“臣見過可汗、見過可敦,見過麗妃”
此時,可汗将帳内的侍女侍從全被遣到了帳外,伯遠帖看着臉色微變的可汗,用雙目瞪着完顔淑,她卻一副看好戲的心态,可汗的口吻帶着怒氣,也帶着質問:“你怎麼在這裡?”
納亦褚支支吾吾半天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可汗氣從心中來,一個是自己最看重,最信任,可以委以重任的臣子;一個是自己想要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女人,從回到王庭後,這些風就一直往自己耳裡灌,自己可以接受伯顔帖被人搶走後與人生下的孩子,可以接受其他女人在成為自己女人之前與别人的一切,可為什麼就是無法容忍她的一點點不好,為什麼聽到她懷孕,可那個孩子是納亦褚的自己就如此動怒,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若是不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用命來解釋吧!”
伯顔帖想要說什麼,可汗大手一揮,不許她插嘴,納亦褚已經雙膝跪地,帳内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卧榻上躺着的人兒不知何時用盡力氣起身,可汗想要過去将她擁入懷中,隻要想到她腹中的孩子是她和納亦褚的,便氣不打一處來,梅朵見狀不管可汗是否生氣,走了過去伸手将穆可妍扶穩站立,穆可妍卻推開了梅朵,吃力的走了幾步,眼睛盯着挂在一旁的長劍,這把劍是王兄替父王轉贈給自己的,這次回兀兒乞帶了回來,趁人不備将一旁挂着的長劍,拔出了劍鞘,走到了可汗的跟前,可汗與伯顔帖、完顔淑見此情景不僅後退了幾步,可汗與伯顔帖同時說道:“你要做什麼?”
納亦褚本能得很擔心穆可妍接下來的舉動,他深知其脾氣,不管多動怒都不會拔出這把劍,而一旦拔出這把劍勢必是令他忍無可忍之舉,長劍劍鋒直指麗妃的臉頰:“你似乎忘記了我曾經對你的警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忍耐力,你說這次若我死了,你給我陪葬好不好”
完顔淑被穆可妍這一舉動驚吓得不輕,她不曾想平日裡看起來唯唯諾諾,與世無争的穆可妍,此刻會露出這麼可怕的一面,驚慌答着:“不是我,不是我。”
穆可妍臉色蒼白,語氣顯得十分微弱,卻不失氣度,依舊用力舉着長劍指着她:“就算不是你,也跟你脫不了幹系”頭微側,朝身旁吩咐着:“梅朵,讓格桑把我帳中服侍的侍女全都叫進來,一個不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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