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的這幾天,西裡斯垂頭喪氣在倫敦某個吧台邊捱過漫長的等待時間。有沒有哪個醉鬼承認過酒這個玩意兒他媽的讓人感覺到沮喪、困惑、厭煩,而且孤獨得要命?晚些時候他發現了雷司令這個東西,它一點點驅散了宿醉,将他的憤怒軟化成一種幾乎是輕快的憂郁。這種白葡萄酒挺好,帶着股酸橙味,酒勁不大,但足以讓他在往返酒吧和公寓之間時表現得像個視交通規則為無物的混賬,在馬路上故意走得慢悠悠、七扭八歪。沒有司機甯願冒着損失财産的風險給他狠狠來上一記教訓——噢,能這樣每天羞辱他老天一定很滿意吧。至少比直接殺了他更滿意。
倒數第二日是思維受限,希望凋敝,感覺如此消沉的一天。整座城市在這股消沉中被沖洗,而他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終于,這天還是來到了。萊姆斯遣來自己的守護神,通知他雷古勒斯醒了。他花了很久時間淋浴、刮胡子,然後仔細換上另外一套幹淨的衣服——拖延了又拖延,才走進壁爐灑下一把飛路粉,前往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躺在病床上的妹妹正讀着一本麻瓜的口袋小說,這種書單手翻看剛好。她臉色蒼白,好像整個人縮小了一點。那隻斷肢用紗布包着,吊在脖子上。“看上去你的氣色好多了。”他強扮歡喜,在床邊坐下。床頭櫃上放着鮮花、幾本厚實的大部頭黑魔法書和一個冥想盆。“有訪客?”
“鄧布利多前面來過,”她說,“他人挺好的。”
“你感覺如何?”
“一身輕松。别看我丢了一隻手哦,我丢掉的可是十噸重的煩惱——反正我是右撇子。”
“你再也沒法學大提琴了。”
“我不擔心這個,麻瓜制作義肢的水平值得抱以厚望。”
“确實,他們很有創意,科技進步也快。”西裡斯說,“聽我說,我在想……等你基本恢複了,我們能搞個聚會之類的。當然了,是私密性質的,我想着介紹你和其他人認識,莉莉和你會合得來——”
雷古勒斯搖搖頭。“鄧布利多有和我聊過差不多的話題。我不認為這是明智的舉措。”
“為什麼?”
“魂器毀掉了一件,這并不說明關鍵的時刻過去了。眼下鳳凰社成員們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前食死徒的加入,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和矛盾。”
“但是你的手——這還不夠說明你和那幫子人劃清界限嗎?”
“黑魔王的死忠為了當間諜博取敵人信任難道就做不到自斷手臂嗎?”她尖刻地指出,“你的戰友們不認識我,西裡斯。他們有什麼理由相信我——我這麼一個法律上不存在的已死之人?”
“好吧。”短暫的靜默,然後他突然說,“對不起。”
妹妹皺着眉頭,有些不解。“為辦派對的建議?”
他手心裡全是汗。必須好好談談才行,問題是他不知道該他媽的說什麼才好。無論如何,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他辜負了她。
“不,是為所有的事,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經常把你的忍讓當作軟弱,那肯定是我所犯過的最差勁的錯誤,想到這我就悔恨至極。可是還有很多其他别的……”說這些話時,他的眼睛并沒有直視她。
“沒關系的,西裡斯。”
他鼓起勇氣擡頭看她。“那——你要和我回去我住的地方嗎?”
“唔,我想我會去萊姆斯那兒吧。我們現在算是在一起。”妹妹飛快地一眨眼,略帶腼腆地說。
在一起。這個說法把西裡斯的舌頭凍住了,好半天擠出一句“是這樣麼?真好。”難怪呢,難怪是萊姆斯而不是鄧布利多通知的他。萊姆斯多半一直在這裡陪着她,在他醉爛如泥的時候。西裡斯從來沒想過妹妹也是女人,哪怕是得知她結婚後。現在事情開始變得真實起來了,真實得可怕。眼前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名女孩;等出院那天她和萊姆斯·盧平與老校長道别後,甚或他們回到盧平的公寓時,她仍是個女孩——但隻要他們一到卧室裡,衣服扔到地上,她就成了女人。
她出院後又過了幾天,萊姆斯來他的住處,邀請西裡斯去自己公寓共進晚餐。為了不引起麻瓜的注意,他們幻影移形到附近一條小巷,接着步行。這家夥便這樣送上門來,活像電影裡的喜劇演員——一個奶油派扔過來,他走過來一頭撞上。“你介意雷古勒斯和我……”他小心翼翼地組織措辭,“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沒有,”西裡斯說,“我隻是希望你們能早點讓我知情。”不過他其實真正想說:是的,月亮臉。你能不能先回到我幾個問題?你知道雷古勒斯讨厭黑豌豆,恨極了煎得太油或太生的培根,除了甜食根本不碰超市賣的現成熟食,而且遇到不合胃口的菜時甯可餓肚子嗎?你知不知道她打出生起從來沒做過家務,出門在外半個月隻會靠無形伸展咒往行李裡塞十五天份的衣服?還有,我明白你是個好兄弟、好男人,可你不是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嗎?無論你是怎麼看待她的,我管不了這些也懶得管,但我的小妹妹從不曾體驗過哪怕一天為錢奔波的——俗不可耐的的現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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