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先從懷裡掏出一個印章,推到他眼前,“我請公子來,實意為此。”
第30章
蘇初安隻看了一眼,就對上他的眼神,毫不退縮。
王允先看過去,想透過蘇初安的那雙眼,看到大漠沙如雪,想看到金戈鐵馬,想看到壯闊山河,但是都沒有,那雙眼裡,隻有平靜。
沉吟許久,王允先親手掀開經年舊事。
“你還記得,蘇将軍的貼身侍衛,張朝嗎?”
蘇初安驚訝,“張朝?他不是已經……”
王允先點頭,聲音不見悲怆,“是,已經去世了。”
蘇初安默然。
“十五年前,我母親仙逝,父親也突然沉疴難愈,原以為是傷痛難疏,卻沒想到,是遭奸人所害。所幸天無絕人之路,蒙将軍夫人救他一命,才解了我祖父心頭之患。祖父故意放出我父親不愈的消息,讓他化名,随着蘇将軍去守大漠。”
聽到這,蘇初安明白了,他說的父親,就是張朝。
“祖父一生光明磊落,原想求個無愧于心,卻沒想到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局面。”王允先說起此事,無論是如何的裝作冷靜,也依舊忍不住抱怨天地不公。
蘇初安知道,虛頭巴腦的安慰是沒有用的,問道:“你查到了什麼?”
“你知道忘憂草嗎?”王允先問。
“隻是聽說過。”蘇初安答。
王允先愣了一下,随即便了然,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蘇将軍一生,所求的也不過是子女安樂吧。“忘憂草,亦藥亦毒,忘憂草之毒,唯有忘憂草可解。我父親當年,便是被這忘憂草所害。”
蘇初安點頭,沒有追問忘憂草一事。“那三年前你父親逝世?”想來,也是與忘憂草有關了。蘇初安又想起劉府裡那片什麼也沒有的空地,心中隐隐不安。
王允先點頭,“是,奸人故技重施,但是已無解藥了。”
說到此處,若是再不知奸人是誰,那就是蠢貨了。劉氏的手,伸得夠長。
兩人靜默對坐,無人言語。
王孝傑值侍郎時,有人報案,說劉光耀的表弟在郊外建了座庭院,專門用來搜羅全國各地的少女,把玩一旬之後,再發賣到青樓。旁人都怕劉氏勢力,不敢接手,也有不少人遊說過他勸他放手,王孝傑以一己之力,突破重重難關,扛着巨大壓力把犯人斬首示衆。在他的供詞裡,把劉光耀兄弟二人也供了出來,但是奈何劉氏恩寵正盛,皇帝下令把供詞收走,王孝傑也沒有審查他們兄弟二人的機會了。
雖得百姓拍手稱頌,卻也成為劉氏眼中釘。劉氏打定主意,你讓我痛一分,我便讓你痛十分。還有什麼比中年喪子更讓人心痛,便派人混入王府,下毒殺人。
兒媳仙逝,兒子纏綿病榻,讓王孝傑一夜之間滿頭白發。蘇慎與王長風偶然相交,得知此事,便攜夫人來救治。随後遠離朝堂漩渦,大漠雖艱苦,但是足夠安全。
蘇慎回京之後,王長風便去了福州,沒想到,命喪于此。
蘇初安的手指一圈一圈在杯口轉着,一言不發,神色卻不安甯。
劉氏再次對王長風動手,恐怕是因為父親了。父親回京被捕入獄,他的幾員大将走的走散的散,江子尤在陵州,是守着離大漠最近的地方。王堅和王長風都在福州,就說明劉氏在其中也插了一腳。京都,恐怕就是宋雲淵在守着了。還有那個幾乎不怎麼露面的侯府太夫人。深居府中,卻對各路動向了如指掌。宋雲淵曾透露過幾次,有幾次他的行動裡,太夫人也是出了力的。他這個太夫人,可是個難測的主。
“你拿到這枚印章之時,他跟你說了什麼?”
王允先搖頭,“王叔父隻說了你的身份,說我若有事,可以此印為憑證,尋你相商。”
當年的事,王堅連王允先都瞞着。
“當年之事,我問過江叔父,他語焉不詳,我就知道此事并不簡單。我來福州,也是有此目的,我遍查張叔父的身影,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迹。直到我與王叔父相認才知曉,張……才知曉他已經去世。”
蘇初安斟酌這詞句,繼續道:“王叔父說,他是身染重病,不治而亡,我以為他是身體緣故,卻不曾料想,是被人所害。”
王允先飲茶像飲酒一般,一杯又一杯。
“劉氏隐藏得很深,我從未察覺到,他們會與當年隻是有所牽連,直到那日我去了劉府,才有所懷疑。”
劉榮軒說那片空地上曾經種的東西很是霸道,他思來想去,隻有忘憂草能爾,果不其然,沒過幾天,落栗就傳信,說夫人全族被滅之事另有隐情,按照他的指示,找到了那片種着忘憂草的禁地,可已經毀燒殆盡,寸草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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