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堅一驚,又心下了然,“看來,你們已經交過手了。”
蘇初安點頭。
“那你可有受傷?”王堅着急問道:“前幾日你受傷,如今恢複得怎麼樣了?”
蘇初安一笑,示意他安心:“已無大礙,多修養兩日就行了。”
蘇初安說得雲淡風輕,聽得王堅卻心中酸澀。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也是女嬌娥,也是被他們這些大老粗捧在收心上的可人兒,邊疆大漠的風沙也舍不得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留下半點痕迹,她透徹的笑聲也讓他們覺得故鄉也并不遙遠。
但是,一切都已經變了。
山長水闊,舊人依舊在,但是耐不住時間摧折,三年足以讓一切天翻地覆物是人非。他知道,蘇長樂一直在追查真相,江子尤已經傳了信,讓他一字半句也不能透露。但是天理昭昭終有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他要如何面對眼前人,面對熱切求真的眼睛,他要如何做到一言不發?
“長樂。”一切的一切,隻能化為殷殷切切地呼喚。王堅垂首飲茶,避開他的眼神。
蘇初安知曉他心中的糾結,隻是問道:“東郊的那個庭院,叔父可有眉目?”
王堅點頭,“東郊庭院,養着數百個身有鷹樣刺身的死士。”
蘇初安猛然間連呼吸都忘了。數百個?有數百個以一當百的死士,或許,這還隻是一部分,在他們還沒有探查到的地方,或許,是一支更加龐大的隊伍。
“我的人去查探過,并無異樣。”蘇初安輕聲道。這是宋雲淵的産業,不怕隔牆有耳。
“地下?”蘇初安的聲音與王堅的回答重合,“地下有一座與地上别無二緻的地道,供人日常居住和訓練。”
怪不得,他們探查不到任何消息。
王堅歎了口氣,“我也是偶然有一次,跟着知府去庭院做客,誤打誤撞,找到了地道入口。以防打草驚蛇,我并未進去探查,知府醉酒之後,他說了幾句,我這才想通。”他這些年一直守口如瓶,才沒有讓劉家人起疑心。
“看來,劉家兩兄弟,分工很明确啊。劉榮軒打理明面上的産業,劉皓軒在背地裡訓練出一支隊伍以他們劉家人供驅使。”
那鷹隼族的沒落,多半也是劉家人的傑作。
“我還有一事不明,望叔父能解答。”
“你說。”
“叔父可知,世上何物能讓人不知疼痛卻頭腦清醒?”
本以為是尋常無奇的問題,王堅卻睜大了雙眼,卻又迅速避開眼神,“世間還有如此奇物?我從未聽說過。”
蘇初安卻微微一笑:“叔父,你再好好想想?”
王堅卻堅持搖頭,“我真的不知曉。”
蘇初安點頭,算是相信了。
小二敲門換了壺熱茶,又上了盤點心。躬身退了出去。
蘇初安看着眼前的點心,是那天喝藥時,竹青買的桂花栗粉糕,不過是多吃了兩口,便每日都有,有時也會換換口味。今日他出門走得急,沒通知竹青,定是去書房時發現他不在,竹青給宋雲淵的人通了信。但是他沒想到,宋雲淵手底下的人,會把這點心送到這。
想到這,蘇初安眼裡盛滿了笑意。
王堅看着他笑顔如花,心裡也欣慰幾分。正要起身告别,蘇初安卻跪在他眼前。
“你這是做何?快起來。”吓得王堅趕緊去扶他,卻怎麼也拉不起來。
“叔父。”蘇初安泫然欲泣。
王堅一聲擲地有聲的歎氣,也有些手足無措。他想說什麼,自己也心中有數。
“長樂此行,别有他意。”蘇初安挑明了說。
王堅如坐針氈卻不得不定住,“你說吧。”
蘇初安揚首脊背挺直,“我想問,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何事。”
王堅恍然如看見了自己的将軍,也是那雙眼,也是那樣的眼神,在回京前夜,把他們叫到帳裡,一個一個地看過去,堅定如斯。
三年前,數十萬将士在戰場上厮殺,軍鼓擂動,戰馬嘶嚎,每一個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為軍功,不為揚名,唯一支撐着他們不倒下的理由,隻有身後百姓的安甯。
浴血奮戰八天七夜,雙方停戰。暫時的平靜,也是難求。每個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走過去路上留下的都是紅色的印記。本以為可以放松安心的休息一晚,沒想到,禍從天至。一道聖旨,召帥回京。
兵臨城下,召帥回京是大忌。可宣旨的中官就在帳外等着,軍醫手腳麻利的在蘇慎身上纏着布,金瘡藥撒在身上點點滴滴,血迹順着胳膊流到指尖滴落在地上,落地無聲,卻讓人内心顫抖。将軍夫人一盆一盆地血水往外倒,輕顫的手,也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堅定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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