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上一封信中,大哥說他不久後就能到蜀南,可是已經過了快半個月了,也沒見着他來,更是連信也沒有一封。荊予澈有些擔心起來。
老太婆不會輕易放過大哥的。
大哥此次隻帶了一個護衛出行,她更不會放過這樣一次除掉大哥的絕妙機會。
荊予澈心中裝着事,于是便将書給合了起來,這時旁邊點着的燭火忽然暗了些,而後居然漸漸熄滅了。屋内霎時間陷入一片黑暗。
他也不害怕,隻悄悄又将蠟燭點燃了,借着燭火,才看清原來是蜀地夜間的涼風吹開了自己的窗戶,連帶着将蠟燭也給吹滅了。
他走到窗戶邊去關窗戶,卻看到窗台一角垂進來的一枝迎春花。一枝上面盛放了不少淡黃色的迎春花,也都是緊挨着的,就這樣垂下來,倒真有點像垂下來的淡黃色的瀑布。
暗淡輕黃體性柔,他突然想起了某個人清澈的眸子。
他扯下迎春花,握着纖小的花柄轉了轉,隻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怎麼突然就想到她了呢?
似乎,在他們一起上太學的時候,她就曾經悄悄地将迎春花夾到自己的書頁裡過。
那個時候,他對一切淡黃色的東西都心生厭惡,因為據說母妃去的時候命人給她換上了她選秀時穿的一件淡黃色的衫子,疏疏落落繡着的也是春天的迎春花。
所以他看到書頁裡夾着的花後非但沒有覺得驚喜,反而大吼大叫:“是誰将花塞到我書本裡的?我不喜歡!”
還沒長開的她切切諾諾地站了出來,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看着她那樣怯懦的樣子,他心裡更加反感。
他的父親,怎麼可以就為了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就不去管她的母親?他明明想開口去責備她,可是看着她一臉委屈的模樣,他突然又不願意将那些話說出口了。
他的确是恨過她這個妹妹的。也隻是單純地因為自己的母親病逝的那一天,父皇因為要給她辦晚宴,所以沒去見母妃最後一面。
後來,他逼着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令父皇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也憑着自己後來的頗受寵愛,求着父皇将她的母妃遷葬入了皇陵。
即便這樣,他還是不喜歡她這個突然闖入他生活的“妹妹”。她一個沒有天家血緣的女孩子,居然得了父皇大半的寵愛,而他頂着皇子的身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換來了父親的關注,才換來了她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的東西。
所以,他覺得自己對她,應該不僅僅隻有恨意,甚至還有一些嫉妒。
所以,即便父親将他們安排在一起上太學,他還是有意躲避着她。隻有躲過了她,悲傷的過往才會漸漸被淡忘。而源自他心底的那份嫉妒也會少些。
而她卻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一般,他越躲着她,她就想着法子接進他。甚至是變着法子讨好他這位便宜得來的待她并不親厚的兄長。而他也往往隻回給她一個冷笑,逼得她和自己保持住距離。
縱然百般躲避,可還是抵擋不了她漸漸走入自己心中的步伐。
她越長越大,女子的特征也越來越明顯,因為自幼受到父皇的親自教養,她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迷人的氣質,這些都和她清秀的面孔一般越來越吸引着他。
他發現,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對她的态度也改善了許多,不再似之前那般冷淡。隻是,他總覺得他在心裡,似乎沒有将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過。他也想好好對待她,卻并不想以兄長的身份——
這種想法絕對是荒唐的,她是最得父皇喜愛的公主,比親生女兒還親,而他不過是一個注定要到自己的封地内鎮守的皇子。他們有着兄妹的名分,他又怎麼能對她有異樣的感覺?
于是,他想着法子逃離她。
正好父兄覺得蜀南之地不□□穩,需要有得力之人來此蠻荒之地鎮守。他當時不過十六,還沒到前往封地的年紀。
他卻借着她演了一出好戲。
禦花園裡,他故意借着生母之亡和她起了争執,然後裝出一不小心将她推入水中的假象。她自幼身體不好,嗆着了幾口水後發了幾天高燒才有所好轉。
父親如他所料般勃然大怒,連老太婆也一直責備他。
将她推入水中,也隻是為了尋一個借口。
他們之間,本來就應該是仇人才對,還有兄妹的名分在,他不允許自己喜歡上她。
所以在她高燒退後,他主動去求了自己的父親,作為懲罰,應該将他發配到蜀南之地鎮守。
父親并非平庸之輩,瞬間明白了他真正的用意,但因為他傷着了自己的愛女,心中仍然惱怒:“阿澈,父皇知道你是怕蜀南之地交給别人會給父親和寒兒帶來隐患,所以想親自去鎮守。隻是,你可以找很多借口令朕派你去那個地方,你為什麼要害你的妹妹?從小你們一起長大,難道你還不了解她的身子,她比一般的孩子要柔弱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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