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汐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隻是一擡眼卻瞧見了他的肩膀,灰色的粗布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上面,隐隐還可見到幹了的血迹。梨汐這才想起,他身上還有傷。
剛剛她居然一直想着他和荊語楓的感情之事了,居然忘記了這個。她收起雁翎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拉着荊予寒一起坐了下來。
“殿下,讓臣替你上藥吧!”
荊予寒自然願意,隻是忽然想起她這稱呼又不對:“梨汐,這可是在宮外啊!說好了不許再叫‘殿下’的。”
梨汐正了正嗓子,輕輕吐道:“寒兄,你别亂動了,讓我好好給你上藥吧!”
荊予寒忽然間一笑,露出了平時藏得比較好的那顆虎牙,平添了幾分天真之氣。搖晃的火光下,梨汐也瞧見了他那顆虎牙。
真的,和小時候一樣。
她剛到他身邊的時候,他還是經常開懷大笑的。每每一笑她都能瞧見他的那顆虎牙,本來那樣正經的一個人,突然讓人瞧見了這虎牙,總覺得有幾分突兀。那時的她有多次多想提醒他笑的時候得注意些,不能露出那顆牙齒來。
可是,她卻發現,還沒等到她提醒,他已經漸漸懂得掩藏了。與諸位臣子商讨國家大事的時候,他總是不苟言笑,偶爾笑一下,也不會太過分。好似是有很久都沒這麼開懷笑過了。
梨汐一直發愣,荊予寒還以為她是有些不好意思去脫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幹脆自己動手褪下了肩膀上的衣物,本來的血迹有些幹了與衣服連在一起,褪下衣物的一刹那他再次感受到一股針紮的疼意。
梨汐這才發現他居然自己脫下了肩膀上的衣物,他也隻褪去了一小部分,似是怕自己不好意思。
梨汐打開瓶塞,借着火光,将傷藥倒在了荊予寒的肩膀上,而後又輕輕用手指将藥物抹勻。
她指腹的粗糙和清涼的藥效一同在他的肩頭傳遞着,真令他覺得舒服了很多。
梨汐怕弄疼他,一直不敢使用太大的力氣,抹藥時也是小心翼翼的,動作慢到了極緻。
這一切,荊予寒都看在眼裡。
她指腹的粗糙也提醒着他她過去所受的一切訓練,也許她剛來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就應該将她拉回正常的生活軌道上。
梨汐抹好了藥之後,怕荊予寒着涼,又立即将他的衣服拉了上來。她的面色微微泛紅,隻是火光閃爍,映着她整張臉都成昏黃的了,他也瞧不分明罷了。
荊予寒自己穿好了衣服,對梨汐說:“梨汐,謝謝你!這下我的肩膀真的是一點都不疼了。”
梨汐心裡有所觸動,面上卻仍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就連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和淡定:“寒兄不必言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荊予寒卻忽然靠近她,他俊秀的臉龐突然在她面前放大令她有些不知所措,隻聽得他緩緩開口道:“謝謝你再次讓我開懷大笑,方才你是瞧見了我那顆虎牙了吧!這麼些年,我隻知道自己得時刻學會隐藏自己的情緒,就連笑也是有講究的。我已經記不清在那深宮内,我曾真心笑過幾次了。隻是,我清楚的明白,今日我的笑容卻是發自内心的。這一切還都得謝謝你!”
梨汐覺着他道謝的理由牽強,也不願意與他說太多的話,隻是默默低下了頭。
荊予寒一個人還喋喋不休地在她耳邊說着:“這裡雖然簡陋,但這林間清風确實令人心情愉悅。若非是你,隻怕我也到不了這裡。”
“可是,寒兄,你在這裡受了傷啊。”
荊予寒一手撐在地上,半躺了下來:“這點小傷算什麼?之前我就是安逸太久了,現在經曆一些磨難也是應該的。晉文公在外逃亡十九年,曆經八國才得以歸晉即位成為霸主,可見孟子所說不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梨汐自幼以習武為主,但為了方便閱讀武學典籍,也跟随師父認了不少字,看了不少書.荊予寒所提的她也都懂。隻是她心裡始終有結,每每看到他受傷,她就覺得心裡打着的結更緊了一分。
如果他什麼都不必去經曆,能順利即位就好了。
隻是她知道,這也并非他所希望的。既然他想出來經曆一番,她自然追随。
于是梨汐堅定道:“我漆雕梨汐定當誓死追随!”
荊予寒聽後覺着心裡更加暖暖的,她的話比這裡的火更讓人覺着溫暖。
隻是聽見她說那個“死”字,他心裡也跟着有些難受。于是他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梨汐,你能一直追随在我身邊我自然開心,我也希望你也能活着好好的,别再說那個字了。我即位的那一天,你必須得在我身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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