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平日裡扛着攝像機上山下河,否則他還真不一定跟得上傅延。
然而他剛跑到窗下,就聽見樓裡傳來一陣嘈雜聲響,緊接着一陣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柳若松剛爬上窗台,就聽見傅延一聲暴喝。
“站住——!”
柳若松一皺眉,沒敢貿然從屋裡出去。
他落腳的地方是個雜物間,他随手從旁邊櫃子裡撈過一條鎖院門用的沉重鐵鍊,纏在手上,小心地順着半開的門縫您往外看。
然而就這一眼,柳若松就愣住了。
在雜物間門口不遠處的客廳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正面朝上躺在地毯上,大片大片的血從他身上流出來,把身下米白色的地毯浸紅了一大片。
他雙目圓睜,大字型地癱在地上,頭微微擡起,正巧正看着雜物間的方向。
柳若松猝不及防地跟他對視了一眼,心跳差點漏了一拍。
第4章方思甯
直到傅延從窗邊返身回來,皺着眉壓住了邵學凡的腹部,柳若松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位教授居然還剩下了一口氣。
他連忙丢下手裡的鐵鍊,利索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卷了卷,幫着按在了邵學凡的傷口上。
柳若松常年在戶外跑,荒山野地裡蹚多了,對這種外傷接受度出奇得高。他麻利地把外套袖子繞過邵學凡身側,然後死死地将厚實的織物壓在他傷口上。
傅延默契地把緊急處置權交給他,反身貼着牆站到窗邊,警惕地往外看了兩眼。
窗玻璃已經破得隻剩個窗框,兩百多米之外,一輛改裝過的黑色商務車關上車門,很快消失在了傅延的視線裡。
兩個人,練家子,手法很利落。
傅延方才進門時,正撞上這場兇案現場——雖然那兩個人竭力想把事情做得更像是“意外事件”,下刀下得亂七八糟,但還是能從傷口邊緣利索的切口看出一點端倪來。
對方似乎沒想到這個時間别墅裡會突然闖進陌生人,倉皇間連收尾工作都沒做,匆匆拔出了插在邵學凡腹腔裡的三棱刀,也沒确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就轉頭撞開了窗玻璃跳了下去。
别墅後門的小路盡頭早有接應者,傅延短暫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追。
先不說他現在孤身一人,手裡沒有冷熱兵器,就是邵學凡和柳若松還在這,傅延實在沒法放心丢下他倆。
——萬一那些人還會卷土重來呢。
“哥。”柳若松的聲音有點悶,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過來幫下忙,我止不住血。”
傅延聞聲回過神,緊走幾步過來給柳若松接手,柳若松甩了一下發麻的手臂,掏出手機播了急救電話。
但不知道為什麼,急救電話居然占線,柳若松臉色十分難看,不由得跟傅延對視了一眼。
邵學凡的狀态很不好,他的傷勢過于嚴重,要不是有外套堵着,他的腸子都能順着傷口掉出來,短短十幾秒的功夫,他已經開始瞳孔渙散,臉色白得發青。
“再堅持一下。”柳若松半跪在他身邊,機械地一邊重播着急救電話,一邊拍了拍邵學凡的臉。
傅延的眉頭緊皺,他緊盯着手下暈染開的大片血迹,心裡止不住地發沉。
從這一刻開始,命運仿佛因他的到來偏向了另一條全新的岔路。傅延的記憶從此出現偏差,未來重新變成一片迷霧,一點幾不可察的茫然如絲如縷地籠罩了他。
他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兀自在心裡默念了三個數,近乎嚴苛地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在上輩子,邵學凡被救援小隊發現的時間比現在晚許多。傅延記得當時的救援小隊提起過,他們到達時,邵學凡的屍體已經腐爛不堪,周圍徘徊着幾個衣衫破爛的喪屍,其中有兩隻喪屍身上還穿着科研白大褂,似乎是邵學凡團隊裡的人。
因為情況緊急,條件也不好,所以他們沒能對邵學凡進行細緻的屍檢,隻匆匆确認了屍體身份,便根據當時的屋内情況做出了“邵學凡是被喪屍咬死”的推測。
但現在,傅延忽然對這個推測産生了懷疑。
如果他沒突發奇想跟着柳若松過來,那邵學凡大概很快就會悄無聲息地死于嚴重的刀傷,然後再過幾天,等到“末世”來臨之後,那些人就能輕而易舉地把他的死僞裝成意外。
到底那些人是誰,傅延近乎冷酷地想,邵學凡一個學者,到底從哪惹來這麼利落的仇家。
那些人手法利落,行動幹淨,絕不是謀财害命,就是奔着殺人來的。
但邵學凡回國兩年,深居簡出,到底有什麼是值得人大張旗鼓地來殺他的。
傅延的思緒一刻不停,若是他腦子是塊電腦主闆,現在八成都要冒出焦糊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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