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樂祈年與無明同歸于盡,是他散盡修為讓樂祈年不至于魂飛魄散,而是在十二甲子後轉生。為了追随樂祈年,他也重入輪回,再世為人,有了閻煜這個名字。
他不記得從前的事,但他嗜殺的本能從未消失。每當他或他身邊親近的人遭遇不測時,沉睡在他身體中的本能就會短暫地蘇醒,去獵殺那些對他們抱有敵意的人。
他現在才明白為何初見樂祈年時就覺得那麼熟悉……他們本來就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而眼前這個人——君修言,或曰無明,竟然告訴他樂祈年已經死了。
那是謊言。樂祈年是生是死,閻煜比誰都清楚。他們之間存在着無形的聯系,如果樂祈年死去,他會是世界上第一個知道的人。無明那麼說隻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但他心裡還是瞬間騰起了難以言喻的憤怒。他在這世界上最珍視的人,卻被别人視若草芥,這怎能不讓他怒火中燒?
閻煜整個人已被煞氣所籠罩,隻剩一雙閃爍着绯紅光芒的眸子仍清晰可辨。煞氣撕裂他身體的同時,也讓他的血肉飛快地重組。這樣脫胎換骨的痛苦不亞于烈火焚身,可他硬是忍住了。
他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邁出一步,像是在适應這個全新的身體。
怒火化作磅礴的煞氣襲向無明。後者來不及躲閃,被煞氣擊中胸口,狼狽地後退了幾步。煞氣包圍了他的身體,如同一隻黑暗的巨掌将他緊緊攥住,同時不斷收緊力道。
再這樣下去,恐怕骨頭都會被捏碎的……!
若是在七百年前他力量全盛的時期,即使閻煜加上樂祈年也隻能和他堪堪打成平手。但是失去了身體,被封印七百餘年,再加上屢屢更換憑體耗費了不少靈力,現在他面對一個閻煜都顯得捉襟見肘。
這就是他為何要給自己創造一個完美無缺的憑體的原因。人蠱在煉制過程中會吸收其競争對手的力量,他消耗的那些靈力完全可以從人蠱身上找補。
他選中生辰八字最為切合自己的鄭昭羽,想方設法讓他成為人蠱。卻沒想到樂祈年也來到這時代,讓他的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篑。
憑體死去的話,他也會跟着魂飛魄散。除非在憑體徹底死亡前逃離,依憑到其他的傀儡身上……
無明眸色一沉,任憑全身上下的骨頭咯咯作響,臉上漾起冰冷的笑容:“你就把這具身體捏碎好了,我死掉的話,君修言也會跟着沒命!君家的嫡系後人死在你手上,樂祈年他……他肯定會很開心吧!”
閻煜停下了腳步。被怒火充斥的大腦中閃過一絲清明。君修言是樂祈年的朋友,君霓雲的後人,如果他死了,樂祈年一定會很難過。
閻煜和君修言不熟,但他不希望樂祈年難過。
見閻煜不再逼近,無明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
占據君家人的身體果然是明智之舉,他們投鼠忌器,哪敢對他動手?
隻是長久地同閻煜糾纏下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頻繁更換憑體會削弱他的靈力,更不用說之前對付文森佐和那兩個丫頭也消耗了不少力量。
他要趕快回到畫中世界!
閻煜分神的刹那,被煞氣包裹的君修言體内陡然升起一道白光。它在君修言頭頂盤旋數圈,接着徑直穿過地闆消失不見了。
同時,君修言的四肢垂了下來,雙目緊閉,臉色慘白,了無升起,仿佛斷了線的木偶。
閻煜做了個手勢。君修言身邊的煞氣散去了。他無力地倒在地上,若不是胸膛還在起伏,簡直像個死人。
既然還活着那就沒問題了。閻煜冷酷地想。
他的目光在書房中逡巡,最終落到了博古架上。
根據奧特曼發來的消息,打開密室入口的機關就在博古架上。
他摸了摸架子上的每一件古董,直到碰觸到一隻花瓶。他把花瓶轉了個方向,伴随着石料摩擦的隆隆響聲,密室入口顯露了出來。
閻煜蹒跚地走進密道中,沿着石階緩緩下行,仿佛從人間走進冥府。
每走一步,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在呻#吟。這具身體還是太虛弱了。實在沒辦法,這就是他轉生為人所付出的代價。
他無數次想停下來休息,但一想到樂祈年就在密室中,他就咬緊牙關再度邁開腳步。他已經失去過樂祈年一次,好不容易重逢,他絕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密室的盡頭挂着一幅肖像畫,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青年朝閻煜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閻煜走到畫前,按住畫框。畫中的樂祈年惟妙惟肖,但閻煜的注意力卻落在了後方的背景中。
背景亂世堆中隐約站着一個人,背對着閻煜。可饒是如此,閻煜依舊能認出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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